要。哀家在先便警告过圣上,自袁氏一族陨落之后,尧少渐渐有一家独大之势,若是掌握不好这平衡,对于皇家来说便是灭顶之灾。关于这点,圣上你一向做得甚好,不动声色地让白氏一族填补了袁氏的空缺。这样的平衡来之不易,圣上您舍得为了一个女人而毁之殆尽吗?”

    年轻的帝王,紧缩住了眉头道:“太后说得严重了。”

    徐太后摇了摇头:“哀家说得是不是严重了,其实圣上的心里有数。萧妃原本不过就是个商女,但是现在因为她二妹的缘故,她的背后,站的已经是尧家的族长尧暮野!”你若让这萧妃继续得宠,那么后宫里的平衡势必被打破。尧家先前进了几个秀女,陛下你故意借口爱极了一同入宫的安家女子,将她册封为妃,而仅仅召唤那尧家秀女几夜后,便将她们赏了品阶后,冷置一旁。不也是为了平衡吗?尧家已经是太荣宠了,不必再增色添彩。那萧妃虽然姓萧,却算得是尧家的人啊!圣上……你以后给她宠爱要能少不能多啊!”

    太后的一席话说得圣上面色凝重,眼露悲愤:“可是难道朕便这般无用,眼看着有人残害自己的女人……子嗣而袖手旁观?”

    徐太后看着儿子竟是真了动气难过了,也叹了一口气,一如小时摸着他的脸道:“彼时,母后在宫里处境艰难,我们母子相依为命,不比现在的萧妃好上哪里去。那时你问父皇为何不管我们母子?哀家告诉你,这偌大的皇宫,其实就是皇家的猎场,我们都是软弱的兔子,只有够聪明,善忍耐藏匿的兔子才能逃过利箭的追击。而那些看似凶猛的老虎,财狼们,最后其实也难逃被射杀的命运,只有忍耐成了精,摇身变成了猎人,手里握了利箭的时候。才可以肆意决定别人的生死!”

    皇帝已经已经许久没有听母后谈论起这个小时常讲的故事。现在骤然听起,竟然有些不适,英俊的脸上带着一丝惆怅:“母后,难道朕现在坐在龙椅之上,还算不得猎人吗?”

    徐太后的面色凝重道:“圣上,我们母子不过就是看似威风的老虎罢了,稍有不慎,便也是箭下的亡魂啊!”

    皇上岂会不懂太后话里的意思?他紧紧握住了拳头,脸色一时阴晴不定。

    太后向来是知道儿子真正的喜好的,最后只淡淡地说:“此事关系甚大,圣上千万要拿捏好分寸,只有萧妃那只小兔儿,圣上便先给她寻个安稳的窝儿藏着吧。如今她在宫外,少了许多的烦忧,经过此事后,倒是可以安心地等待生子了,若是可以,便将她留在宫外吧……”

    皇上那日从太后府里出来后,便宣召了內侍监的人,命他们彻查药镯之事。一时间宫人震动,因为那药镯当初是从袁皇后的手里转到了萧妃的手里的。

    皇后自然是难逃干系。可是皇后却哭着说她当时定了一批的玉镯作为打赏给众位妃嫔们,根本不记得给萧妃的哪一个是什么模样的了,若是有奸人故意以此陷害了她,根本是无迹可查。

    最后因为皇后治理宫不严,被减了三个月的宫中月俸,又被圣上申斥了一番,便没有再追查下去了。

    可是玉镯子的经手人却不一样了,范青云在夜里叩开了府门,请到刑部提审,可是范青云却说这玉镯并不是他雕刻的,彼时他因为官务繁忙,又不好推却了皇后的差事,所以这事情是交由自己的爱徒胡万筹主理的,那批玉镯都是出自胡万筹之手。

    此事落到了胡万筹的身上,在刑部被提审的时候,他便直嚷嚷要见自己的师傅。也许是觉得自己罪孽深重难逃死罪,在提审的第二夜,他便解了自己的裤带,在监狱的铁栅栏窗户上打了个死结,上吊自尽了。

    这场药镯风波,在雕琢药镯的玉匠畏罪自杀后,便戛然而止。倒是也没有人再提起萧妃回宫的事宜。

    玉珠一直密切地关注着这件案子的审理,当听闻胡万筹畏罪自杀时,她辗转了一夜都没有睡好。

    那药镯雕琢工艺的精密,非一般人能雕琢出来,胡万筹虽然技巧纯熟,但是远远没有到能雕琢出这玉镯的地步。而且未曾大堂过审,只提升了两个小堂便畏罪自尽?这内里必定是有蹊跷,若是她没有猜错,胡万筹便是范青云的替罪羊!

    而在范青云的背后,又是藏匿着怎样不可说的主子呢?玉珠一时想得不透,但是范青云又逃过了一次严惩真是叫她心内煎熬!

    她从来没有跟尧暮野提起父亲的冤案,。在京城里待得越久,越能感受到朝堂政局的微妙。

    尧家身在高处,每一步都牵涉朝堂社稷。父亲当年的冤案若是经由尧暮野之手来查的话,固然水到渠成,可是若是有心人以此为契机而重翻当年旧案便可以掀起轩然大波。

    尤其是袁家现在渐渐又抬头之势,又与白氏一族走得甚近,玉珠权衡了很久,在一夜煎熬后,到底还是没有对尧暮野开口。

    不过尧暮野并不住玉珠的煎熬,因为这两日他都不在府中。

    尧暮野这两日入军营安排调防,在与北人的一场恶战之后,许多年轻的将领崭露头角,每年全国各地重新安排调防的时候,也是许多年轻将领们的升迁之时。是以尧暮野也是要与自己的的亲信们逐一探讨一番,调整着将帅们的驻地。所以这两天便住在了军营里。

    虽然北方战事方歇,但是东海的海寇之患未除。东线的调防也是重中之重。

    这几天他与尉迟老将军碰了碰面,决定在七月中安排一次水兵排演,为大魏水军选拔新的帅将之才。

    在休息的间歇,他与老将军倒是闲话了一下家常。老将军有意无意地将话题引到了尧暮野的妹妹身上,只说自己的弟弟不才,年龄倒是跟尧家的小姐正般配。

    尧暮野听出了话头,但是面上却不露声色,只是一打岔,便将话题引到了别处去了。

    不是他看不起尉迟家。实在是因为了解着妹妹的喜爱禀好。她喜欢的向来是白家七少那样俊朗外向的少年郎君,而尉迟老将军的弟弟尉迟德贤显然并不是妹妹爱吃的那一盘菜肴。

    他长得太过高大,虽然在尧暮野看来这个青年很有男子的阳刚之气,眉眼深邃,鼻梁挺直。身材坚实却并不过分魁梧。可是这样一个帅气英挺的青年在魏朝盛行病白羸弱的美少年的氛围下,就显得失了阴柔之美,不得年轻少女们的眼缘了。

    而且……那个青年也太……

    就连尧暮野这个尚武之人,对于上次被牧猎秋闱时,尉迟敬德单手将一只惊扰了圣驾的黑熊双眼挖出脖子拧断的盛况,都深感念念不忘。

    事实上,那次秋猎时的手撕黑熊的盛况,给在场的诸位臣子们也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

    虽然尉迟小将军到了婚配的年龄。可是众位臣子们家里养着的女儿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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