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医术高超,医人无数,偏偏救不了我最亲近的两个人。月蛊,那是种上古邪术,金缕让它重现于世,我努力过了,想尽一切办法,终是无法化解这种蛊术。我只能让他也身中除我之外无人可解的毒,与他交换月蛊的解药。这便是我通过你对他下毒的所有真相。”

    璃月垂眸,他们之间的矛盾,事情的复杂似乎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为什么,不让我先问他要解药?”她抬眸,金缕对她的百依百顺让她有自信问出这个问题。

    “因为我笃定他不会给你。如果先让你去要解药难免打草惊蛇让他心生戒备之意,如今,他中了我的毒,你可以试着去问他要,如果他肯给你,便当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亲自向他赔罪。”苏吟歌道。

    璃月抿着唇,丢下藤条转身便走,没几步却身形一僵,突然转过身,问:“你刚刚说朋友,哪个朋友?”

    ……

    后山偏僻的树林一角,璃月站在树林边缘,呆若木鸡地看着那个撕扯着长发状若疯狂般在树林间左冲右撞满地打滚的男人。

    他看起来极度痛苦,去没有狂呼乱叫,然而那压抑的闷哼声却远比狂呼乱叫更能让人感觉到他的痛苦。

    苏吟歌早就扑了过去,想制住他的疯狂,却被他狂乱地甩开。一次次扑上去,一次次被甩开,很快,两个男人几乎厮打般在地上滚成一团。

    苏吟歌的力道显然不如慕容倦,一团混乱中受伤不少,但最终他还是达成了自己的目的,塞了一颗药在慕容倦嘴里。不是解药,只是,针对月蛊的镇痛散。

    两人都精疲力尽,慕容倦安静下来后,苏吟歌从他身上下来,躺在他身边直喘粗气。

    璃月缓缓伸手捂住小嘴,转身便跑了。

    良久,两人气息都平复了,苏吟歌:“你是不是就因为身中月蛊,所以放弃她?”

    慕容倦看着头顶鬼影般婆娑的树梢,不答反问:“燕瑝找的你?”

    苏吟歌语气中带了一丝愤怒:“如不是他,你准备瞒我到什么时候?”

    “你能解么?”慕容倦语气平淡。

    苏吟歌语噎,转过头,脖颈上的伤口却一阵扯痛。

    “我们在一起了。”过了一会儿,他静静道。

    慕容倦呼吸停滞了一下,“我知道。”他坐起身来,顿了顿,“你好好照顾她。”抛下一句起身便走。

    “你个懦夫,你逃吧!”苏吟歌豁然坐起,怒道。

    换做以前的慕容倦,听说他和他心爱的女人在一起了,至少也会将他按在地上暴揍一顿,可如今,他却只是这样默默地走开。

    他惊诧,但更多的却是不安。慕容倦这样的反应让他觉得他会去死。

    慕容倦脚步一顿,“你知道,她是东仪琛王府的郡主么?”他转过身,看着苏吟歌,“你知道,我为何回东仪么?还要说更多么?”

    *

    薮春馆,金缕正发飙似的指挥着手下众人到处找璃月,见璃月自己回来,如往常一般笑嘻嘻地黏上来。

    璃月拉着他来到楼上的房间,将他按坐在椅子上,“把月蛊的解药给我。”她开门见山。

    金缕仰头看着她,明艳无暇,“我没有。”

    璃月表情凝滞起来,按在他肩上的手缓缓松开。

    “月姐姐,你不要误会,不是我有不给你,我真的没有。”他解释。

    “你认为我会信你吗?”璃月眸光冷遂起来,带着隐隐的失望。

    “月蛊的确是我根据古书记载研制的,但我自研制之初就没想过要给中蛊之人解药,且,为了避免古书流落他人之手,在月蛊研制成功后,我就把它烧了。”金缕一脸真诚。

    璃月转身在一旁坐下,沉默少顷,突然笑了,扶额自嘲:“苏吟歌说的没错,你到底是不需要我保护的那个。叶千浔、皇甫绝、苏吟歌,还有慕容倦,金缕,我身边的男人,你要一个个害过来么?”

    金缕眼神一凝,微愣之后,急切道:“月姐姐,叶千浔和皇甫绝我承认我的确害过他们,可苏吟歌和慕容倦真的不关我事,我没有对他们下手。”

    “你亲手研制了月蛊,却没有研制解药,即便你没有研制解药,你总该记得解药的配方,否则,若有一天自己身中此蛊怎么办?坐以待毙么?”不想与他争论,璃月斜眸过去,直切问题的关键。

    金缕垂下眸,长长的眼睫遮住了他的眸子,让她无法窥得他内心在想什么。

    过了很久,他低声道:“我的确记得解药的配方。”

    璃月眸光一亮。

    “但,我现在不能给你。月姐姐,待我登上帝位,我一定将解药给你。”金缕抬眸看着她。

    “为什么?”璃月皱眉。

    “因为云浅也是被我用月蛊控制的,如果苏吟歌得到解药,云浅就会得到解药,他们若是联合起来想推翻我,我会非常麻烦。我不想在这最后关头功亏一篑,月姐姐,你能体谅我么?”金缕眸中出现了乞求之意。

    登上帝位之后,苏吟歌一家的命,看在璃月的面子上可以留下来,至于天圣宫和漕帮,除了覆灭没有第二条路可走。

    *

    从薮春馆出来,璃月内心纷乱纠结,漫无目的地顺着园内小径慢慢走。

    这边慕容倦和苏吟歌他爹都身中月蛊,每月发作一次竟是那么痛苦,苏吟歌不惜一切也要拿到月蛊的解药。

    那边金缕却说一旦解药给出,他帝位不保,一旦帝位不保,明显死路一条,为此,他甚至可以不在意现在自己还中着苏吟歌的毒。

    她是既不忍心看慕容倦受那蛊毒发作的痛苦,又不忍心让金缕去冒险。

    可如今金缕与苏吟歌明显已经剑拔弩张,变故随时可能发生……

    想想便觉得头痛欲裂,原因只在于两边她都在乎,都难以割舍,可偏偏两边都视对方为洪水猛兽,不死不休……

    还有玉无尘,那夜她碰到云浅,云浅明显是从临风馆而来,玉无尘怎会和他搅在了一起?他们之间……是否也达成了什么样的协议?

    她到底该怎么办?

    唉,好烦!好乱!

    忍不住的便想起了叶千浔。

    此时此刻,才明白他的简单直率是多么的难能可贵,只可惜……晚了。

    若换做以前,也许他早就不顾一切跑过来找她了,可如今……

    璃月停住脚步,抬头,却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走到了山庄侧门外,极目远眺,但见银河倒悬林海生波。

    山风拂过,她深吸口气,胸中顿时又开阔起来。

    今夜心绪繁杂,没有可倾诉之人,回去也不能成眠,何不循着往日足迹,品读一番不曾遗忘却不得不深埋的记忆?

    *

    夜已深了。

    临风馆。

    向来喜欢早眠的玉无尘还烦躁地在屋里走来走去,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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