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折扇。

    帐内安静无比,只听的见外面细雨之声。祁暝面无表情,眉目冰霜看着那把折扇。

    帐中的所有人都眼观鼻鼻观心,无一人做声,平日话多的叶律也表情复杂看看祁暝,又看看那把折扇。

    小路子上前接过折扇,又走回去毕恭毕敬递给祁暝。

    折扇被雨水淋湿了,索性扇上的画是不溶于水的。可折扇上除了傲艳的梅花,还多出了不一样的红色,颜色被雨水冲淡了些,成了淡红色。

    听到侍卫说发现折扇的四周有打斗的痕迹,还留下了大量的血迹。如此看来,怕是折扇的主人是凶多吉少了。

    而这折扇的主人不正是夙夜嘛!昨夜他究竟遭遇了什么?为何他会去树林?若是血迹是属于他的,他又是被谁所伤了?严重吗?人有去了哪儿?被谁救了吗?

    祁暝手指刺痛手心,紧捏着手中的折扇,脑中浮现的是一大串的疑问,却又想起昨日见到狐族之人,手心又缓缓松开。

    狐族……又是狐的救命解围之恩。

    春雨大概下了两个时辰才停歇,一上午祁暝就坐在帐内没出去,也一直没说过一句话。到要启程回宫时,维清四位斩妖师还不见踪影,有几个斩妖师言论恐怕是凶多吉少。

    昨夜妖族进犯,却得两位神秘之人相助。意外的是还得狐族来解围,不久妖族就撤退了。

    别人自是奇怪,为何狐族会帮他们击退来进犯的妖族。可斩妖师们自是清楚,夙夜为狐,自是狐族之人,狐族前来必是得了他们王的命令,那么他们的王,如今的妖王无情说不定也来了,救走了夙夜杀了维清四个斩妖师。

    “陛下,该启程了。安全起见,我们得在天黑之前回到帝都啊。”一切都收拾好了,只等祁暝一声令下回城了,可祁暝却是面对树林,静静的似发起了呆。

    站在一旁的大人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还是陆相上前召回了这位陛下的神。

    一条浩浩荡荡的长队启程向帝都前进,却是没了来的气势,许是经昨日之事,各个都还记忆犹新,略有心结。

    妖族从开年就大肆游荡于帝都城外,这次还大胆来进犯了皇族,说不准何时就直冲帝都皇城而去了。

    来时马车里是两个人,回去时却只剩一人和一把沾了血迹的折扇。

    前日让那人骑马回去,那人却说不回去了,这下是真不跟他一起回去了。

    或许,那人也再不会回去了。

    ……

    一晃就是大半个月过去,皇城内一切都很正常,和往常没什么不同。

    只是少了一个人罢了,这对于大半大臣来说宫中少了这么一个来路不明的人,要安心了很多。

    不日,出都许久的国师书信回来,内容只有祁暝一人而知。

    第二天,皇帝就派镇国大将军府的大公子叶轩去了西郡巡查。

    叶轩走时还不忘千叮万嘱的让叶律不要闯祸,叶律小少爷表示他已经长大了,哪有大哥说的那么不懂事。

    然而他的大哥前脚刚出了帝都安陵,这位小少爷在家就翻了天,跟脱了绳锁的野猴一样,让府上一把年纪的管家是操碎了。

    每天都要叮嘱好几次,晚了不许出府,不许出府,结果一眨眼,人就不见了。

    这天晚上倒是更好了,连未央宫里的皇帝也不见了踪影。

    每月十五月圆,城内就会有庙会,夜街上灯明火烛,人来人往,喧闹非凡。

    一个身着蓝衣的少年东看看西瞧瞧,在人群里像个猴一样灵活的穿梭着。少年身后跟着的是一个身着玄黑锦衣的少年,相比蓝衣的少年,两人看起来年龄倒是相仿,却身着黑衣的看起来要稳重的多。

    玄黑衣少年面无表情,一步一步不紧不慢的稳稳向前走,来来去去的人也很默契的避开了少年,似生怕挤到了他。

    走在少年的蓝衣少年跑了好远,又调头挤开人回到玄黑衣少年身边。

    “陛……暝兄,我好不容易带你出来玩一次,你就不能给点气氛?”叶律撇撇嘴,冲着少年说到。

    这两人行走在街上的,不正是此刻叶府管家和宫中小路子带人急急寻找的两人嘛。

    祁暝转眼瞟了眼叶律,没有说话。

    “……”叶律表示他后悔带这人出来了。“暝兄,你告诉我实话,你是不是……还挂念着那个夙夜啊,嗯?”别以为他不知道这人会常对着一把扇子发呆,小路子可以作证。

    “没有。”对方果断否决。

    “嘿~还口是心非,你说,你是不是喜欢上人家了?”叶律不罢休,跳到祁暝面前,拦住了他前路。

    祁暝顿步,抬眼去看叶律,眉目含霜微微拧起。

    喜欢?

    这两个字眼不仅让祁暝愣了神。

    他喜欢夙夜?

    起初留下这人是好奇,后来是什么?是觉得有这样个人在身边陪着也不错,再后来是什么?是习惯了这么个人在身边。

    习惯真的是个很可怕的事,尤其是习惯了一个人。

    然而他却从来没想过会喜欢这个人。

    “没有。”祁暝冷淡而言。

    叶律哼哼而笑,眯着眼:“没有啊?没有你老定着把扇子发什么愣,没有你这几天干嘛这么低沉?没有你能那么纵容宠着他?”

    祁暝呡着唇看着叶律,缓缓道:“这能代表什么?”

    “哈?当然是代表你担心人家,想念人家,没这么一个人在身边你不习惯啊,你喜欢人家啊。”叶律说着,问道:“你说,你要想着夙夜这家伙再也不会回来找你了,你会不会心痛?”

    “……”祁暝垂目,“不会,缘分已尽,何必多愁。”

    “……那要是夙夜在那晚遭遇不测,早已经不在人世了呢?”

    一瞬间那白雪纷飞的夜晚所发生的画面历历在目,以及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只留一把沾染鲜血的折扇。祁暝衣袖中的手暗暗捏紧,心口闷闷的,暗暗倒吸了口冷气。

    祁暝没有给出叶律回答。

    ……

    “王,这都大半个月了,夙夜怎么还不醒?”一张包子脸搁在床沿边的豆豆轻轻用手指头点了点躺在床上双目紧闭的白发少年的狐狸耳朵,噜噜嘴问道站在身边的白衣男子。

    无情看了眼睡得并不安稳,嘴里还时不时不知道念叨着什么的少年,冷淡道:“伤的太严重。”

    被四个高中等斩妖师用逆盘所困,这人居然在身负重伤时破了阵,还留了半条命,真是够拼命的。

    “唔~王,那个叫维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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