昂不担心女儿吃不好,穿不暖,萧昂担心的是女儿的幸福,嫁与那等拙劣之辈,岂能美满。

    这边萧相爷回府心疼女儿,那边白将军回府却找不见儿子了。早朝刚退,圣上咳血,龙体欠安,刘公公又在催促白萧两家的婚事。朝堂之上,更是将这婚事摆上台面来,弄得萧白二家不上不下,众大臣唏嘘一片。

    “白福!靖儿呢?”白饶来不及更换朝服,摘掉帽子,英眉紧蹙。

    “回老爷,早先见少爷在书房习字,白福出去给少爷换茶的功夫,回来少爷就不见了。白福已经差人上街寻少爷了,现在还……未能寻得。”

    白福正说着,送完信的白顾靖,就打外面回来了,见了白饶行了礼,站在厅堂。也不知道相爷的千金,能否明白心中的意思。

    “靖儿,你方才去哪儿了?”

    “回爹爹,靖儿到街上转了转,购了些宣纸回来。”说着白顾靖从袖筒里拿了几刀宣纸出来,书房的纸张让她写的差不多了,那几张纸用起来也不够随心,到街上一转,倒是见着不少好宣纸,而且价格都便宜的让人难以想象。

    看着靖儿步入正途,白饶也跟着欣慰,让白顾靖把宣纸拿过来,看了看,点点头,“嗯,靖儿最近知道读书了,这些纸张选得也不错。只是这些小事,以后不用你亲自前往,和白福说,让他去准备就好了。你随为父来,为父有些话要与你讲。”

    白顾靖跟在白饶的后面,看着他发髻上的青丝掺杂几根银丝若隐若现,也跟着感叹,这位父亲曾经是多么操劳。

    “靖儿,今日公公来报,明日萧相爷,会来府上看女婿。你可要好好准备一下,收起你平日那些顽劣的性子。圣上赐婚,别有用意。你能够娶得相爷千金,不知是你几辈子的福气。如若相爷看好,日后你待相爷千金,可是要万般疼爱,千万马虎不得。你娘亲今日不在,咱爷俩也可以说的直白一些。萧相爷为人耿直,实乃我朝忠良臣子。他因朝事,一辈子就姗儿那么一个女儿,别无子嗣,本想入赘个女婿。谁知圣上赐婚于你,偏偏你又是个...(女儿身)...哎,老萧这辈子,真是不易啊。萧姗那个女娃娃,也是个苦命的孩儿,那么小就没了娘,哎。”白饶捋着胡须,七尺高的汉子,铁打的心,也有为之柔软,动情。

    “爹的话,靖儿都牢记在心。只是爹,恕靖儿冒昧,这赐婚,可有悔婚一说?”白顾靖坐在红木椅子上,身子向前探着,仔细的听着父亲说得每一句话。

    “悔婚?!这要是别时,兴许还能毁上一毁,这婚姻大事,自然是要尊重双方。只是这次圣上赐婚,并非单纯赐婚啊。”白饶端起茶杯,掀开杯盖,撇了撇伏在水面的茶叶,语气凝重。

    “莫不是这里面还有别的事情?”

    “你是我儿,于你解说也无妨。此次圣上龙体欠安数日,圣上有一要事商议,我与相爷都支持,奈何宫保刘从中作梗,他欲谋划其他,双方意见不合,圣上再度咯血,这件事才就此作罢。宫保刘不知从何处的来消息,说是靖儿乃祥瑞之照,萧姗又是玉女之躯,两两结合,方能为圣上驱除灾祸,喜上冲喜。圣上闻言大悦,终是拟得圣旨,赐婚于你。”

    白顾靖这才明白赐婚的原因,闹半天自己不是因为优秀而被看中的,是那个皇帝老头的无奈之举啊。可怜的古代人,苦命的萧姗。

    ☆、相亲探姑爷

    仰卧榻上,不待白顾靖思考,疲惫之意席卷而来,上眼皮千金重,白顾靖强睁着眼睛,就算以前工作赶进度,熬夜到两三点,上下眼皮都没有这么亲密过。徒劳的挣扎两三次,白顾靖的意识已经涣散。烛光昏黄,微风拂过,烛火跳动,无声的表演夜之舞。

    “唰唰……唰唰”摩擦的声音,顺着窗户缝隙,挤进房间,传到白顾靖的耳朵里,不熟悉的声音,刺目的玄光,白顾靖揉揉眼睛,眼前仍旧是复古的红木家具摆设,睡眼惺忪的推开窗。

    清晨,蓝天白云,鸟鸣雀跃,空气中混杂着太阳的味道和芳草的清香。慵懒的伸出双臂抻个懒腰,白顾靖站在窗前向外往。庭院中间,一位大叔正挥着竹子把手的扫帚,清扫落叶尘埃;左右两边各有一位小哥,左边这位小哥提着木桶,一舀子一舀子的给花草浇水,右边那位手持一把大剪刀,修剪着树木新枝。经过修理的树木,树冠圆圆呼呼的,造型独特。

    “少爷早!”白福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一路小跑,轻压门扉走进房间,看着站在窗前的白顾静,摸着后脑勺,笑了笑,今晨白顾靖没用喊早,就已经起来了。

    “早!”白顾靖看看白福,想起白饶提到的关于萧相爷要来探姑爷的事情,用手指了指摆在墙角的檀木柜子,“白福,有没有让我看起来很平凡很普通的衣服,给我找一身出来。”

    白福打开柜子,左翻翻,右找找,没一件衣服看起来平凡,“少爷,您不是不喜欢那些朴素的衣服嘛。今天萧相爷来,您还不得穿得体面一些。”

    “平凡一样体面,听我的,你就找吧。”白顾靖才坐下来,送热水的家丁就把洗漱用具备齐了。

    “少爷,您擦脸……”

    “少爷,您漱口……”

    “少爷……”

    家丁一句一句的说着,手上不时送上热毛巾,淡盐水,就连痰桶都有专人侍奉。白顾靖按照家丁的要求,一样一样的配合着。这时候,白福笑呵呵的从衣柜里取出一套衣装,捧在怀里,送到白顾靖面前。

    “少爷,您看这身儿怎么样?这还是上次您去吊唁的时候穿的,这件足够素了。”

    白顾靖抖开衣裳,月白色竹韵长褂,浅蓝盘结纽扣,金线迁边,相亲穿丧服似乎有些不妥,再看衣柜,“没有别的了?”

    “回少爷,没了。还有的都让您给扔了。”白福勉强着笑着,走上前,展开衣裳,为白顾靖穿上,“少爷,这会不会太素净了?”

    白顾靖抬起右臂,伸进袖筒,看着柜子里的华服美衣裳,叹叹气,原来那个“靖”还是个败家子,难怪人家嫌弃。

    ……

    早朝毕,文武众大臣,一左一右分列退出大殿。几位旧相识,三五成群,探讨着朝政纲要。白饶和几位武将,小议着带兵之道。萧昂刚踏出大殿,就被宫保刘拦了下来。

    “萧大人,还请留步。”宫保刘一把白毛拂尘搭在手臂,用那阴不阴阳不阳的声音,叫住萧昂。

    萧昂停下脚步,斜眼看着宫保刘,“公公还有何事?”

    “萧大人,圣上有话,本月十六乃是黄道吉日,既已赐婚萧白两家,吉时万万不可错过。还请萧大人尽早探姑爷,依洒家看,择日不如撞日,萧大人不如今日就到白府看看您那贤旭,如何?”宫保刘勾着唇角,挤眉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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