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喜之日,姗儿不哭啊,爹不在这碍事了。”萧昂笑着背过身去,两眼模糊,热泪盈眶。

    看着父亲转身的背影,萧姗咬着唇,提起罗群,站起身,一声爹爹,声音轻颤,“珍重。”噗通一声,萧姗跪下来,泣不成声,叩首道别。

    一句爹爹,泪两行,萧昂两步一停,走不是,留不行;一声珍重,泪两行,萧姗雨后梨花一般,身子轻颤,起不来,坐不下。

    白顾靖一行人,有一对儿金童玉女引着,走向深闺,恰恰在庭院迎上萧昂。

    “岳父大人,小婿有礼了!”白顾靖一身喜服,胸前用红绸段系了一朵大大的红花。

    萧昂摸了摸眼角的泪,扶起白顾靖,拍拍她的肩膀,“贤婿请起,老夫有几句话与你讲。姗儿向来内敛,不喜言表,你要多多体谅;姗儿怕黑,特别是雷雨夜,即便是睡着,也要点上一盏灯照亮;姗儿……”

    白顾靖将萧昂说下的话,一件一件记下来,眼前这位父亲,已是几近所能的为女儿谋着幸福,每一个小小细节,就是这么的有依有据有对策。喜娘为新娘盖上盖头,便唤上新郎,背了媳妇儿。萧昂一路目送着萧姗离开,白顾靖背上的萧姗,只能趁着盖头上浮的时候,再看看萧府的角角落落,她生活了多年的地方,心绪复杂。

    上了花轿,乐队吹奏的乐章,更加欢快,白顾靖跨上马背,与萧昂告辞。

    花轿经过门前的时候,萧昂终是忍不住喊了一声,“姗儿!”

    轿子里的萧姗,咬着唇,泪滴似若拖了线的珍珠,洒落一片。

    ☆、白萧成亲

    红色鞭炮拴在高挑竹竿上,悬在空中,长长两挂鞭炮,剩下的贴服地面,蜿蜒前置,两条巴掌款的红色线条,顺着围墙,扑在街上,愣是规划出一条宽阔道路。吉庆乐曲,声调高涨,声势浩大,越来越近了。乐儿远远地看着回归的迎亲队伍,高兴地拍张,笑着对管家大爷说,“看,他们来了!”

    管家吩咐两个家丁,准备好火芯子,等白顾靖的大马下桥,就开始点燃鞭炮。

    拱形石桥,桥下溪水,涓涓东去,水里鱼儿时不时跃出水面,似是为这婚事道喜,亦或想要看上娇媚新娘也说不定。白顾靖勒紧缰绳,马蹄高抬,一步一步在桥上走得稳当,桥下、路边,围观的百姓,里外三层。有位老奶奶,年事已高,由家人搀扶着,凑着热闹,老人家笑起来,脸上的褶皱堆在一起,眼睛眯成一条线,口中仅剩的一颗牙在风中颤抖,“给少爷道喜!”

    白顾靖吩咐家丁,给老人家送上一个吉庆红包,“谢谢这位奶奶!”其余看热闹的人,见着道喜有红包,也不管新郎是不是传说中的顽劣子弟,跟着说起吉祥话来。

    “给少爷道喜!”

    “少爷少夫人百年好合!”

    “给少爷道喜!”

    “……”

    “少爷,吉时已近,咱们得加快脚步了,可这路上这么多人,咱们恐怕难以通过。”开道的家丁,从前面绕过人群,小跑到白顾靖面前,指指前面,人头攒动,道路不清,白家宅邸已经可以看见,只是这迎亲队伍前行甚缓,走了半天仍是原地踏步。

    “谢谢!白顾靖在这里谢谢各位了!白福赏!”白顾靖笑着作揖,抬起手臂,右手在空中抓了一下。

    白福得到指示,从队伍中小跑出列,站到路旁桃树下一块巨石上,吆喝着,“各位父老,我家少爷有令,凡道喜者,均有喜赏!来这里领赏喽!”

    “噢……”凑热闹的百姓,一溜烟的全都跑去白福的方向,将白福包围起来,白福一个一个的发着喜字红包。通向白府的官道,一时间宽敞许多,迎亲的队伍,方才得以同行。

    原地踏步的时候,轿夫们也都没能停下。前面的轿夫,已经等上桥身,后面的引着队伍未能前进,仍旧留在矮处。轿身不平,前面的轿夫,躬着腰身,后面的轿夫高抬轿杆,这才让轿子平了一些,减少坐轿人的不适。前后左右的轿杆上,分别刻有图画,八仙过海、麒麟送子、和合二仙、金龙彩凤和喜上眉梢,每一处雕刻,深浅有度,栩栩如生。轿身轿帏也是讲究,大红色鲜亮彩绸,满是寓意喜庆吉祥的刺绣,富贵牡丹、金鱼闹荷花、丹凤朝阳,当然还少不了热热闹闹的百子图了。

    纵使轿夫用力控制着轿子的摆幅,萧姗还是有些坐不住了,再加上清晨刚刚大哭一场,本就有些无力,此时此刻头昏目眩,胃口也跟着泛着酸水。双手食指中指并用,抚上太阳穴,合上眼帘轻揉。

    “小姐,姑爷真有办法,分个喜钱,就把队伍让出来了。”小桃站在队伍的左侧,将那一幕喜钱让路,看了个真切,白福举着喜钱,脚下不稳,左右摇晃,样子有些滑稽,逗得小桃用手帕捂了嘴笑。

    四蹄踏雪骏马下桥,两位等候的家丁启动手,火芯子捧上灰色鞭炮捻子,吱吱的冒着白烟。两位家丁,捂着耳朵往白府门口跑,乐儿看着火捻发笑,家丁夹了乐儿,为她捂上耳朵一起跑。“噼里啪啦”,两条火龙顺着鞭炮的方向,金光四射,震耳发溃,凶猛的向着挑杆儿逼近。

    “新人到!”管家向着天空高喊,宣告吉庆时刻到来,“踢轿门!”

    白顾靖由青福扶着,踩上马凳,跨下马来。轿夫们一早将花轿落下,卸了杠子,等着白顾靖行至轿前,压低前面的轿杆,给白顾靖让了进去。

    “顾靖要踢轿门了,若有响动,小姐切莫惊慌。如若小姐准备妥了,便请告知顾靖,顾靖便踢。”白顾靖的声音,清爽温柔,脸上还带着写期待的笑容,人生第一次婚姻大事,就这么开始了,激动非常。念着古代女子,久不出深闺,对于那些大声的粗鲁的行为,定会有些惶恐,白顾靖还是选择先行告知。

    那些成过亲的人,看着白顾靖笑她痴,没成过亲的小孩子,也跟着笑。

    “少爷,您就踢吧,这踢轿门,还要什么准备的,人家都在笑了……”青福在一旁小心的念着,不敢大声,看着别人笑的样子,有些尴尬,五官也跟着有些不自然了。

    “小姐,可是准备好了?”白顾靖不理青福,更不在意外人的嬉笑是祝福,还是嘲讽。

    “嗯。”盖头下的萧姗,双手轻握,外面的对话一字一句听得真切,白顾靖的生意不似一般男人那般粗狂,和爹爹的温润声音,也不一样。遮住的视线,无法看清景象,唯有着耳朵还可以听上一听,好听的声音,安抚着萧姗,竟是让一颗有些空当颤抖的心脏,跟着平静了一些。

    “duang!”白顾靖脚下没能留情,一个用力顺势踢到轿门上,委屈这只右脚了,鞋底还是不够厚,脚好疼。

    哐当,轿门打开了,周遭围观的百姓,一拥而上凑上前,都说这是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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