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这是做什麽?这会把他打死的!”

    蓼湘此时已是额角带血,伏在地上微微喘息。

    景焄看了他一眼,有些无力的挥了挥手:“罢了,你把他拉出去吧。”

    迟轩咬了咬下唇,伸手把他扶了起来,轻声道:“你怎麽样?”

    蓼湘只是摇了摇头。

    等到迟轩将他扶到殿外,他才咳了一声,像是低低笑了起来:“你们全都以为,我在他面前是不同的,不错,我不过是比寻常人更下贱罢了。”

    迟轩看了他半日,只是欲言又止,完全没了平日那副直言快语的样子,默默的替他擦去了额上的血痕,将他向後苑扶去。

    蓼湘的腿似乎被打伤了,走路一瘸一拐的。迟轩微有觉察,停了下来,附身卷起他的裤脚,只见白皙的小腿上纵横交错的布着几道紫红的血印,不由得长长叹了一口气,道:“他是九五之尊,你与他耍性子不过只会伤了自己,这道理你早就该明白,今日又是怎麽了?”

    蓼湘将腿从他手里挣脱回来,整理好袍角,低声道:“纵使是我这样一个奴才,也总有不甘心的时候。”

    迟轩眉峰微蹙,没有说什麽。

    蓼湘似乎有些後悔说了这些话,转而岔开话题问道:“王爷不是喜欢浪迹江湖麽,怎麽还在宫里?”

    “过几日是我的生辰,皇兄说下次相见无期,趁这次为我办桌酒宴,我也拗不过他。”

    “是麽,”蓼湘低了头,“奴才恭祝王爷寿比南山。”

    “蓼湘!”迟轩一把抓住他手臂,“别这麽对我说话!”

    年轻人的眼中闪着灼灼的光,似乎有什麽要呼之欲出,这反而惊到了蓼湘,他偏过头道:“我……先回去了。”

    迟轩又垂了眼睛,闷声道:“我送你。”

    回到角苑,秦德宝被蓼湘这副样子吓了一跳,问道:“公公,你这是?”

    蓼湘有气无力的向身边指了指:“别没规矩,这是筱晏王殿下。”

    秦德宝慌忙跪拜,迟轩顿足道:“现在还讲究这些繁文缛节做什麽,快去拿伤药来。”

    “有这孩子照顾就行了,王爷请回吧。”蓼湘恭恭敬敬的向迟轩道,有些小心翼翼的与他避开了一些距离。

    秦德宝此时也拿了药箱出来,似乎在王爷面前有些惴惴不安,蹲到蓼湘身边,卷起他的袖子,小心的将药粉洒在那些斑驳的伤口上。

    蓼湘抬眼看了看像钉子般站在那里的年轻人,无奈的叹口气道:“王爷是要让小秦子送你麽?”

    迟轩这时才开口说了句:“你好好养伤。”随即转身走了出去。

    连续五日,景焄都再未召见蓼湘。这下连秦德宝也觉出了奇怪,自他来这就没见蓼湘能安稳在屋里待过两天以上,难道是蓼湘得罪了皇上,失宠了麽?他想到这里,自己向地上呸了一口,什麽失宠,那个喜怒无常的皇帝到底宠过蓼湘没有。

    “小秦子,小秦子。”来唤他的是御膳房的秋娉。

    “哎?”秦德宝向她陪笑道,“有事麽?”

    “有事,可是件大好事,”秋娉喜笑颜开的向他道,“今个皇上开宴,要跟姐姐去打牙祭麽?”

    一听到吃的秦德宝登时眼睛都亮了,忙涎了脸赖到她身边:“小的就全仰仗姐姐了。”

    走到苑门,他又停了脚步,迟疑道:“可是湘公公还一个人在屋里。”

    秋娉一手拉了他:“怕什麽,他一个大活人还能丢了不成,这次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我告诉你,还开了十多年的桂花酒呢……”

    第二十二章

    蓼湘这些天睡得昏天黑地的,醒来见外面早已夜色深沈也并不奇怪。他坐起身准备披衣去院子里走走,却听得房门咚的一声被人撞开,来人带着一身熏天的酒味,踉踉跄跄来到他床边。他以为又是景焄喝醉了来找他麻烦,直到这人一把抓住他手腕,凑到他面前才惊道:“是你?”

    迟轩似乎喝了不少,气息灼热,牢牢的抓着蓼湘的手。

    蓼湘忙故作平静道:“王爷,这麽晚了,你有什麽事麽?”

    “我……我来看看你。”他话语有些含糊不清,伸手抚摸着蓼湘的面颊。

    蓼湘见他举止大变,心下一阵惶然,向外呼喊秦德宝,却是无人应他。

    “王爷,有事明日再说吧,我……”他的话被年轻人滚烫的唇舌堵住,那是与景焄截然不同的亲吻,不似他偶尔的温柔,也不像时常的霸道。那是一种青涩的,带着试探的亲吻,又有些莽撞,几乎磕到了他的牙齿。

    迟轩欺身压着他,在他耳边道:“蓼湘,我本来只是想看看你就走,但是现在,我改变主意了。”

    蓼湘一惊,未来得及说什麽,肋下一麻,再无法动弹。

    迟轩看起来与平日很是不同,他看着蓼湘,神色有些痴迷,在他眼角眉梢亲了又亲,柔声道:“你别怕,我与皇兄不同,我不会伤害你的。”他伸出手解开了蓼湘的衣带,俯首在他脖颈与锁骨上不停吮吻,手掌滑过他的胸口以及清瘦的腰线,来回摩挲。他手掌上的薄茧抚过细嫩的肌肤,蓼湘被他抚摸得几乎要呜咽出声,无奈穴道被制,根本发不出声音。迟轩似乎忘了点了他穴道的事,还道:“你怎麽不说话,你是生我的气麽?”他醉眼朦胧的向蓼湘脸上看了看,在他唇上蹭了蹭,低声道:“我真的忍不住了。”

    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之後,年轻结实的身体赤 裸的覆了上来,他喘息着抬起蓼湘的腿,在他身下摸索,一面安抚道:“你别怕,别怕……”

    那些温言抚慰和他所正在做的事交织在一起,只是无比的诡异而令人恐惧。被灼热粗大的性 器填入的那一刻,蓼湘几乎是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直至第二天清晨,蓼湘醒来的时候,浑身仍是酸麻。年轻人还趴在他身上,睡的正香,光线投射到他的眼睫上,有大片的阴影,那是纵欲了半夜的结果。蓼湘试着抬起胳膊把他推醒,好让自己从这种难堪的境地里解脱出来,但是却连挪动手指都嫌费力,他最终只能有些脱力的放弃挣扎,看着头顶微微发黄的帐幔,有些出神。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响起了扫帚拂过地面的沙沙声,那是秦德宝在打扫院落,他张了张唇,却只能发出嘶哑的声音,想必外面的人也听不见。一会小秦子扫完地,照例是会来叫他起床的,那时候……该怎麽办呢。蓼湘微微蹙起眉思索着,这件事还怎麽收场,如果让那个男人知道了,那麽……一想到可能会发生的事,他的胸腔就隐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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