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边快步朝宁宁走过去,一边大声吩咐道,“老张,给客人们退钱!”

    退钱的同时,把他们给请了出去。

    清场过后,帐篷内就只剩下曲老大,宁宁,陈君砚,以及一群脸色苍白的少年以及台上众多的戏子。

    曲老大来到宁宁面前,伸手想把她拉过来,可手刚刚摸到她的肩膀上,宁宁就条件反射的伸手一推,她没怎么用力,他却倒退了两三步,震惊的看着她。

    “我……”宁宁看着他,无论是作为曲宁儿的她,还是作为宁宁的她,这一刻都是一样的,她的精神受到了极大的冲击,以至于现在看着曲老大的眼神……充满和其他人一样的恐惧。

    曲老大愣愣看着她,眼睛里巨大的痛苦,巨大的失落,以及一丝隐隐泪光,但下属在他身后,马戏团的人在他后面,他不能当着他们的面哭出来,于是他闭了一下眼睛,再睁开的时候,巨大的痛苦与失落化作巨大的愤怒,他看着陈君砚,咬牙切齿,一字一句道:“陈君砚,你做的好事!你要接受惩罚,你们所有人都要接受惩罚!”

    作者有话要说:  【注1】【注2】资料来源:清末报人徐珂《清稗类钞》的记录,百度采生折割,子不语等。

    为了缓和气氛,来一个小剧场吧。

    曲老大掏枪指着作者,冷冷道:“为什么我的马戏团没名字?”

    作者大哭:“取不出名字啊!!本来想叫曲家马戏团,乍一眼看去还以为是如家。。。。。。”

    “砰!”

    再贴一段昨日最佳留言~~=v=赞美麻雀雀酱和rain酱。

    麻雀雀:“陈君砚:我们的口号是什么?搞事!搞事!搞事!”

    rain:完蛋,你把我英俊的男主变成了英俊的仓鼠

    第13章 最初的善意

    曲老大已经气疯了。

    他不顾这么做会影响到马戏团的正常经营,执意要让所有的预备役都提前毕业,变成另外一个帐篷内的“大明星”。

    “都是你的错!”刑房里,曲老大抓住陈君砚的头发,恶狠狠对他说,“你也好,龙二也好,你们一个都跑不掉!今天全部给我从盒子里抓木人!”

    陈君砚满脸青肿,他慢慢将眼睛撑开一条缝,笑着问他:“小姐现在是不是很怕你?”

    曲老大的表情扭曲了一下,然后笑了起来。

    “你很好,非常好。”他松开手,陈君砚闷哼一声摔在他脚边,曲老大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笑着说,“你这个坏东西,比我还要坏,如果没有今天这事,我一定会留下你,栽培你,因为你一定能在这个狗屎一样的世界上混得很好。”

    说完,他拿起桌子上的木盒,不知为何楞了楞,楞过之后,重新将木盒放下了,头也不回的对陈君砚说:“你要感谢小姐,这是她给你们求来的机会,你们可以自己选择木人,否则让我来选,我会用最残忍的方式炮制你们。”

    门扉打开,一束月光投在陈君砚脸上,又渐渐变得细小,在合上房门的那一刻,消失在他脸上。

    门外,曲老大抬头看了眼夜空,挥退了身边人的殷勤,自己提着灯笼朝家里走去,鞋子踩在雪地上嘎吱嘎吱作响,他负着一身风雪回到家中,笑着将自己路上好不容易想到的开场白说出来:“宁儿,不觉得我的胡子很碍眼吗?来来,让爸爸见识一下你的刀法。”

    他那么珍惜他的胡子,但为了女儿这又算什么?

    宁宁眼神复杂的看着他,她不知道自己该回他什么,因为……她再一次失去了跟角色之间的协调感。不,情况更糟糕,她跟曲宁儿已经完全割裂了。

    曲宁儿的无所谓在阻碍宁宁的良知,宁宁的良知又在谴责曲宁儿的无所谓,最后是良知占了上风,所以现在站在这个房间的是宁宁,一个再次悲剧的出戏,而且再也没法顺利扮演曲宁儿的小演员。

    愣愣看了他半晌,宁宁拿起剃须刀朝他走去。

    王妈在旁边沉默的点上了蜡烛,摇曳的火光照进他的眼睛里,把他的眼珠子也染成了温暖的金色。当剃须刀将最后那瞥滑稽的小胡子剃下,露出的是一张介于青年与中年之间的面孔,又冷漠又柔情,又残酷又坚毅,甚至还有一点英俊,一种雪夜刺刀般的冷峻美丽。

    他忽然说:“我知道你做了什么。”

    宁宁握着剃须刀的手抖了抖。

    鲜血从那道小小的伤口处流下来,可曲老大却毫不在意,他慢慢看向宁宁,又温柔又无奈的笑道:“我知道你在盒子里做了什么手脚。”

    同一时间,刑房门后,陈君砚直直躺平在地,想着小姐,想着小姐临走之前说的那句话。

    她比曲老大早来一步,用她一贯的蛮横骄纵逼退了所有看守,然后用尖尖的剪子剪开他手脚上的绳子,指着门外对他说:“走吧。”

    恍惚间,他似乎又回到了那天下午,回到了那场朋友游戏里。

    “去哪里?”陈君砚忽然笑了起来。

    “回家啊。”小姐理所应当的说道。

    “我不知道自己的家现在在哪里,我十岁的时候就被拐来了。”陈君砚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头顶的天花板,“我有机会走的,想走我上次就走了,可我没走,因为我恨曲老大,恨这个马戏团,也恨你,如果你们没有报应的话,我离开这里又有什么意义?”

    嘴上说得大义凛然,心里却在说:帮帮我,我还不能死!

    求救的话不能直接说出来,因为人都欣赏能够藐视生死的人,可也要保持尺度,骨头太硬的话,还是会被人折断的。

    如果说人生是一场戏,那么眼前这一场,就是陈君砚一生中最重要的一场,生或死,就看他能不能打动小姐的心。

    “……况且,门外面真的是自由吗?”黑暗中看不清彼此,那么最能打动人的就是声音,陈君砚让自己的声音脆弱下来。

    小姐沉默片刻,声音在黑暗中响起:“我知道你在对我演戏。”

    接下来的话噎在陈君砚喉头,一瞬之间,他身上居然出了一身冷汗,他甚至开始微微发抖,一种无限接近于死亡的恐惧感笼罩他全身。

    “可我会救你的。”小姐苦笑起来,用一种像她,又不像她的态度对他说,“我会救你们的。”

    半晌过后,陈君砚笑了起来,笑到发抖,他说:“小姐,我不相信你。”

    回忆到此为止,陈君砚扪心自问,他是真的不相信她吗?如果是的话,那他在等什么?他在失望什么?他在恨什么?

    “……你说你一定会来救我,可你没有来。”陈君砚喃喃道,“还好,我没有相信你,在这个地狱里,没有好人,没有朋友,没有信任,什么都没有……”

    他又转头看向桌子的方向,依稀记得曲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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