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你陪我一会儿就行。”

    那个人终于没说话,却坐到了床上,被子盖在身上,她微微阖眼,手却死死的抓着,不愿放开。

    “怎么还是学不好照顾自己?”清冷的嗓音蕴着责怪。

    “反正有你在。”白景姝眨了眨眼,有恃无恐,“你会照顾我的。”

    那般的毫无保留,袒露信任和依赖,倘使在之前楼凰誉定会觉得这个人还没长大,可是,当自己知道了那层情感之后,对着这番话,不知为何,除了隐隐的不适外,竟然有些心疼。

    这个人究竟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说出的这些话,却被之前的自己一次一次的忽略,或者当做了朋友间的关心和体贴。莫名地,她有些心疼。

    然而,心疼是出于在乎,在乎是源于多年情感,多年的情感,只是姐妹情。

    楼凰誉身形微微僵滞,对着那双清澈满含期待的眼,苦笑地将被子往上拉了拉,“我不可能照顾你一辈子,很多事情,都是需要你一个人面对的。”

    白景姝眼神一闪,她虽然身子难受,可没有喝醉,也没有意识模糊,凰誉的话并没有错,放在任何一对好朋友身上都不会有异议。

    她弯起嘴角,依旧是之前天真的样子,吐出的话偏偏让人怜惜,她说:“没有你在身边,照顾自己有什么用?”

    楼凰誉猛地站起来,条件反射般的想要甩开手腕上的手,不敢去看好友的样子,但是,忽然觉得不对,或者是觉察到了一丝危险和疯狂,空气里仿佛充满了硫磺的味道,只要一把火,什么东西都可以毁掉似的。

    白景姝不明白为何她的反应这么大。

    “凰誉?”

    “我……我们以后不可能一辈子在一起,”这是第一次楼凰誉这么清楚地将未来的事情说得那般透彻,“我们以后都会嫁人的,所以好好照顾自己,这是对你好。”

    嫁人?

    “那……其实可以不嫁的。”白景姝喃喃自语,声音极小,可房间寂静,那话虽然小,却足够清晰。

    白景姝的手轻轻一松,不动声色地藏到被子里,她不敢去看凰誉,垂眸再一次重复:“女子就一定要嫁吗?”

    “是啊,等景姝长大了就知道了,这个世界上,每个女人都要嫁人的,我不会是例外,景姝也会是例外的。”她的嗓音柔和得不得了,如同三月温煦的春风,拂过脸颊,暖烘烘的,看起来是安慰,落到心尖,偏偏就变成了尖刀,一瞬间,刀起血落。

    楼凰誉不忍看她瞬间苍白的脸色,在她看来,景姝只是一不小心走了弯路,她还小,只要告诉她什么是对的,什么事错的,她总能做出正确的选择的。

    万事开头难,也许一开始会痛苦,但是长痛不如短痛,矫正时会疼也实属正常。

    白景姝觉得脑袋更加昏沉,她不适地扭了扭身子,手抓住床下的被单,勉强地勾起嘴角,“也许,我会是例外,也说不一定。”

    凰誉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脑袋,“不会的,谁都不会是例外。你先躺一会,我去看看她们将药熬好没。”

    眼前的光线洒下来,她已经起身而去。

    白景姝终于将所有的情绪顷刻间流泻,苦涩,悲哀,害怕,恐惧,痛苦,齐齐呈现,清澈的眼哪还有湖水般澄净,分明是暗沉似海,衬着苍白的脸,黑幽幽的空洞的眼愈发地令人害怕。

    “你真的喜欢上了楚然吗?”她在身后低低地问。

    楼凰誉的脚步一滞。

    “两天的时间,真的足够一个人可以交付真心了吗?”白景姝轻声问。

    声音缥缈,仿若山岛上朦朦胧胧的雾气,看不清面前的路,甚至于眼前的那一片山水也恍惚得厉害,伸手穿过一片白茫茫,偏偏是处在荆棘丛中,等回过头才发现早已经被伤得遍体鳞伤,鲜血淋淋。

    楼凰誉不答,她对楚然,并非有风花雪月的情感,甚至连好感都谈不上,只是欣赏罢了。

    “凰誉,你为什么不说话了?”白景姝捂住眼睛问。

    “不。”她回答,就在白景姝心头一松时,那个人又说,“但是,喜欢和时间无关,我若真的喜欢一个人,也许用不上一天,两天,可倘若不喜欢,一年,两年,甚至是一辈子,都没用。”

    白景姝咬住唇,苍白的颜色慢慢变得绯红,眼角隐隐透出点晶莹。

    端来药的,是一个侍女,不是那个人。

    她走了,就再也没来。

    作者有话要说:

    小天使们虐点这么低呀,这个……接下来,唉╯▂╰要坚强天使们

    第49章 疏离

    接下来的两天里,凰誉对白景姝的态度很奇怪,虽然依旧会关心她,但隐隐约约中,这关心的表面如同蒙上了一层薄膜,仿佛是在回避什么,即使透明却也坚固无比,难以捅破,无法跨越。

    女子的直觉总是危险敏锐的。

    白景姝努力地想要恢复以往亲密无间的模样,终究是徒劳。

    比如,她想要凰誉喂自己喝药时,以往她定会毫不犹豫地答应,然而,如今她会犹疑不定,似乎在思量,考虑其可行性。

    而更加明显的,是她提出让凰誉给自己搓澡时,那个人义正言辞地拒绝了,态度强硬。

    甚至,在她想要去抱她时,凰誉马上会很僵硬,有些时候会不动声色地避开,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还有……还有……太多太多……

    白景姝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也不知道该如何挽回解冻目前的局面。

    只能比以往更加小心翼翼,更加揣度那人的想法,然而,没有丝毫用处。

    这样的异样,是自楚然离开的那一天后就开始的,而那天的前夜,她记得自己喝醉了,醉后她根本很难记得发生了什么事情。也是在那夜后,凰誉的态度发生了改变,莫非是她那夜做了什么事情惹凰誉生气了?

    不可能,很快否定这个答案,凰誉的表现不是生气,而更像是……疏离?

    但她能做什么可以让那个人对自己一退再退?

    白景姝一片茫然。

    她一个人在暗地里不停地胡乱揣度着,一会反思是不是自己太过依赖她让她感觉到了不耐烦,一会又立刻推翻不切实际的猜测。一会又在想会不会是凰誉遇到了什么事情不顺心,然后悄悄地暗地里和侍女打探,一会又会想会不会是凰誉觉察到了什么觉得厌恶……

    她焦躁不已,停滞不前,在原地不停地跺脚,茫然慌张又仓皇,偏偏无可奈何。

    午膳时,冬梅说凰誉不回来吃饭了,说是那人在夫人的院中用膳。

    这是已经是第三次了。

    白景姝用筷子戳了戳碗里的白米饭,看着平日里喜欢吃的菜,没有一点胃口。

    以前,凰誉不会这样的,她一般都不会留自己一个用膳,因为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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