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过游廊,她轻轻地敲响书房的门。无人应答。

    “凰誉?书房的榻上没有被子。”

    依旧没人说话。

    白景姝也不放弃,她现在只要开口,脸疼,嘴也疼,有一颗牙齿好像被打得松动了,嘴里还有隐隐血腥。“我给你抱了被子来,你来拿好不好?”

    “你要是觉得见到我很生气,那就再打我出气好了,我绝不反抗,你把被子拿去好吗?”

    里面沉默了一会,才传来那人冰冷的嗓音:“我不冷,回去吧。”

    白景姝一喜,幸好还肯说话,“你不来拿被子我就站在这,反正也当作给你出气了。”

    楼凰誉气得脸色发白,“白景姝,你当真以为我对你狠不下来心吗?”

    白景姝的睫毛颤了颤,“有些时候,我到希望你能狠一点,那样说明我对你做的,至少有点影响力。”

    然后又是一阵沉默。

    白景姝靠在门上,寒风吹得呼呼作响,外边的树木不断摇晃发出沙沙的声音,她紧紧了抱着的被子,冷意入骨。

    刚刚平复过来的心痛又再次席卷而来,心尖似乎被什么尖锐寒冷的东西在里面翻搅,血肉模糊,痛得她冷汗淋漓,原本还能笔直地站着,后来慢慢地弯下来,脊背弯得像是一张崩到极致的弓。

    冷汗从额角滑下来,抓住被子的手僵硬地伸直着,显得有些凄厉。

    这种痛没有持续很长时间,随即缓慢地消失,直到最后归于平静,仿佛没有发生过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哈……二更奉上

    景姝主动得不错,不过结局好像有点惨。还有,晋江有个标签视角是主受,(冷笑),我都不知道它怎么知道哪个是受,搞笑得很啊

    第64章 就医

    门从里面陡然打开。

    白景姝向后踉跄了几步,立刻转过身,呆呆地瞧着站在里面的人。

    她的脸色白得吓人,可另一半脸颊又肿得老高,隐隐泛紫,嘴角的血迹已经凝固,手中抱着厚厚的被子,眼神呆滞,狼狈得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楼凰誉皱眉,怀里就塞过来软软的被子。

    站在外边的人牵起嘴角,大概是因为疼痛,笑容只维持了很短的时间,“你把它拿着。”

    楼凰誉接过来,原本到嘴的一些冰冷的话,此刻一个字也吐不出来,甚至见到好友这般模样,竟然该死地又有些心疼了。

    为了抑制住这种长年累月积攒下来的习惯性地爱护和心疼,她接过来就往里边走。

    “凰誉。”白景姝立刻喊住她,“对不起。”楼凰誉脚步猛然一滞,却又听到她说。“对不起,给你的新年带来了不愉快。”

    凌厉的视线刺了过来,楼凰誉扭过头,目光如刃,语气冰凉:“我以为你在为今晚做的事情道歉。”

    白景姝嗤嗤笑起来,“你只是一直不愿意直视罢了,我不会为这个而道歉的,因为今夜,是我很早以前就想对你……”

    “够了!”她转过身,眉峰似雪,“景姝,我暂时不想见到你!”

    “凰誉。”白景姝的声音很轻,甚至可以说是缥缈,落在空气里很快被外边的寒风残卷消散,她问,“那你告诉我应该怎么办?你一直试图维持着已经出现了裂痕的友谊,可是回不去的,难道你要在知晓我的感情下,还是故作不知,然后等一两年后你找到心爱的人大嫁?那我呢?你有没有想过,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心爱的人凤冠霞帔会有多疼?”

    白景姝不知道是心酸还是委屈,眼睛干涩,明明几度想掉眼泪,可那双眼就是像干涸的水田,流不出任何东西。“这样,生不如死!凰誉,我很自私的,我不敢……不敢体会那种痛的!”

    最后的几句话,颤抖得不成样子。

    屋内一盏昏黄的烛光摇曳,屋外白雪覆盖冷风覆面。

    白景姝惨白着嘴角,显得一边的血迹愈发触目惊心。

    楼凰誉的手一紧,声音恢复了对她本有的温柔,然而那话,比任何时候都要尖锐:“可……景姝,难道就是因为你喜欢我,我就也要搭上自己的一生吗?我……”她顿了顿,才继续说下去,“不喜欢你啊。”

    白景姝感觉到喉头腥甜,她不动声色地将其咽了下去,手在宽大的袖袍里动了动,终究无力地垂下。

    “我……”吐出一个字的人,喉头动了动,良久才哑声接着话说下去,“不早了,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

    说完,她来不及看凰誉的表情,立刻关上门快步而去。

    等绕过回廊走到院子时,终于忍不住呕出一口血来,白景姝怔怔地瞧着白雪上的鲜红,摸了摸唇,雪白指尖上也是同样的颜色。

    吐血了?

    她好像记得,很多天以前,她也有过呕血的经验,当时大夫说急火攻心还是什么?那这一次呢?也是同样的?白景姝不敢确定。

    刚刚不久前褪去的一场尖锐疼痛还残存着。心脏绞痛,呕血,身体酸软,风寒频发……

    这些症状,明明前世时在这个时候都没有的,只有……只有在四十多岁是才会出现偶尔身体软痛,抵抗力下降,真正心脏这般疼的,还吐血,已经是在五十多岁以后才出现的。

    为什么在不过十四岁的年纪,一下子就有了这些病了?

    白景姝眼前一黑,猛然跪倒雪地,一手撑在地上,半天起不来。

    原来不知不觉,竟然已经弱到这般田地了?

    回过神将那滩血处理掉,她才回到房间,找出药膏抹了遂躺下睁着眼睛到天亮。

    翌日。

    毫无疑问,头重脚轻,脑仁咋呼呼地泛疼。然而白景姝顾不得装柔弱,爬起来在冬梅没进来伺候前回到自己的房间,找出一套利索的女装穿上,戴上面纱悄悄出了门去。

    太早,外边街道上几乎没有人,但是鳞次栉比的房屋前都贴着红红的对联,有的房檐上上还挂着大红灯笼,喜气洋洋。

    景姝先去了国康街,翠翠和弘宜刚刚起来,她嘱咐了二人一些事情,顺便将她们接下来所要做的都给安排好,便如来时一样迅速离开。

    弘宜不解地摸了摸脑袋,疑惑地偏过头问翠翠,“主子怎么穿了女装啊?还戴了个面纱,真奇怪。”

    翠翠无奈地揉了揉她圆溜溜的脑袋,“行了,主子的事情不要揣测了,不是说从初五开始我们就要去农家买蔬菜然后想办法高价卖出去吗?还是快些想办法怎么样可以让她们心甘情愿地给我们买菜,我们又如何卖出去吧。”

    说到这个,弘宜有些傻眼,“这大冬天的,而且又是贺岁时候,有那个会愿意将蔬菜卖给我们啊?”

    “不然主子为什么要亲自来?主子让我们干的,可不是简单的事,对了这两天还要赶紧教教买回来的那些人呢。”

    “好吧。”翠翠夸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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