组号码。

    他神色无比阴沉,完全不见方才的和蔼:“你送来的人太无能了,连那只老鼠一根汗毛都没伤到!”

    “短期内不要再行动了,这样只会打草惊蛇……不要连累我。”

    罗铠眉心跳了跳,不知道为什么有些不好的预感。而当他回到放风的操场时,这种预感成真了。

    隔壁囚室的鲁巴尔和贝是少数几个不惹易自恕厌烦的犯人,有时候他们中午会一起玩会儿篮球:“暴君?我看到他刚刚朝澡堂去了。”

    澡堂?

    看出罗铠的疑问,鲁巴尔摸了摸刺猬一样的短发:“我们刚刚和人比完三对三,他说一股臭汗不舒服,就让狱警带他去澡堂了。”

    罗铠环顾了圈场内,果然也不见林洋的身影。

    “罗,你和暴君是这个吗?”贝做了个是男人都懂的猥琐动作。

    罗铠知道他的意思,甚至这里的绝大多数人都是这么想的,他和易自恕总是形影不离,而且他昨晚还为那只老鼠挡刀,真是感人至深!

    “不是。”

    贝和他的室友对视一眼,同时耸了耸肩:“那告诉你也无妨。”

    “什么?”

    “刚刚和我们打三对三的,是五楼的强者,叫晏任。他说他很钟意暴君,想要和他上床,刚刚他已经追着去澡堂了。”

    罗铠马上觉得十分不妙,拨开两人就往澡堂方向奔去。

    “你总算来了!”林洋守在门边,看到罗铠时眼睛都亮了亮。

    罗铠一掌拍开他热情的欢迎,一阵风般卷进了洗浴间。

    因为某些原因,洗浴间是一间间分隔起来的小间,能有效防止犯人们的某些原始冲动。

    罗铠一间间推开小隔间,在最后一间的时候没有推动,门被从里面反锁了。

    “我是罗铠,开门!”

    里面没有动静,罗铠稍稍后退,提高声音又喊了遍。

    “易自恕,开门!”

    门内还是毫无声响,过了几秒,正在他忍不住要破门而入时,隔间小门突然“吱呀”一声晃晃悠悠地打开了。

    罗铠慢慢地看着隔间内的景象呈现在自己眼前,眼睛也随着那门的角度敞开而越瞪越大。

    易自恕全身赤裸地站在花洒下,手里提着个半死不活的男人。

    他的脸上和身上都被水淋湿,头上还冒着热气,那个已经鼻青脸肿的男人不知道是不是门牙被打掉了,嘴里冒着血水,那些血顺着下颚落到易自恕的手上,粉色的水迹很快被水流冲洗掉。

    “小猫。”易自恕看到他就放下了手里的男人,那个可怜的惹恼暴君的男人啪嗒一声摔在瓷砖上,就像滩烂泥。

    罗铠急忙上前摸了下对方的脉搏,发现还活着,松了口气。他抬起头,却和易自恕下身的大家伙不期而遇,一时窘迫得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易自恕则完全没有一点不自在,大大咧咧地敞开两条腿,在他面前晃悠:“我下手很有分寸,他死不了的。”

    罗铠视线从那个尴尬的位置匆匆上移,目光扫过易自恕上身时,发现他右胸上有一只保持着攻击姿态、凶相毕露的恶鼠纹身。它的眼睛呈猩红色,鼠嘴大张,就好像随时准备扑上来吃掉你的鼻子或者耳朵,完全是一副凶兽的样子。

    易自恕的身材很好,有着吸引人的腰臀和腹肌,会让人不由自主眼睛黏在他身上,加上他的外貌,许多人就是被这些曼妙的因素蛊惑铤而走险,最后被暴君斩于马下。

    “我说过别惹事。”

    他们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低调,而易自恕却最学不来这套,这让罗铠非常头痛。

    “是他主动挑衅我的。”易自恕一点不觉得自己有哪里做错了。谁找死,他就让他死。

    三观不同,这大概是这一对临时搭档最大的分歧点。

    罗铠冷冷道:“你可以选择叫狱警或者避开他。”

    易自恕哂笑:“你就是这么解决男人之间的问题的吗?这么……”他琢磨了一会儿:“窝囊?”

    “你还没搞清楚吗?”罗铠慢慢站起来,眼里闪过一丝恼怒:“这不是你逞英雄的地方,你也不是什么英雄!”

    易自恕是个罪犯,他是个警察,他们不一样,也不需要一样。他只需要好好完成上头交代的任务,而易自恕只要协助他完成就行,他们没那么多时间在这交流情感从朋友做起,也完全没那个必要!

    当认清这一点的时候,事情就变得简单起来。

    “你什么意思?”易自恕像是被他的话触怒,脸色瞬间难看下来。

    罗铠不理他,朝门口喊:“狱警!有人受伤了!”

    不一会儿林洋从外面进来,带着丝小心翼翼的试探:“……是叫我吗?”

    罗铠瞪着他,就像要在他身上戳个洞:“进来,然后送这位下半辈子都可能没有鼻梁骨的可怜先生去医疗室!非常感谢!”

    “噗!”易自恕本来因为罗铠的话彻底沉下去的脸色又再次因为他的话憋不住笑出了声。

    罗铠严肃地看着他:“你还笑得出?”

    “因为你很可爱。”易自恕的笑容带着稚气,很漂亮,但罗铠觉得这笑就像恶魔的诱惑、虚有其表的假象,透着险恶和别有用心。

    他拒绝接收这笑,别开了头。

    “我希望你从禁闭室出来也能这么想。”他说。

    易自恕的笑容僵了僵,不可思议:“什么?什么禁闭室?”

    禁闭室,每个监狱都会有那么一个让犯错犯人乖乖呆着的小黑屋,费戈纳也不例外。但其实那里一点也不黑,相反,那里一片莹白,干净得令人发指,而且温度非常低,让人仿佛置身雪山冰川之中,去过的人没有一个说好的。

    以上这些都是罗铠从资料中得知的,但是不妨碍他让易自恕亲自体验一下其中的魅力。

    他冷冷道:“你不服从命令,就得受到惩罚。”

    “不,这不对!”易自恕的眉头焦虑地蹙起,像个害怕受惩罚的小学生:“我只是自卫!”

    这时候他才意识到罗铠是真的生气了。

    而对方眼皮都不动:“你这是过激自卫,只是为了发泄你的嗜虐欲。”

    林洋觉得自己脚底长了倒刺,一点不想继续呆在这里,他要走走,走到没有这两个人的地方,那样脚底的倒刺一定就好了。

    这两个人如果打起来,他去劝架不知道会不会成为第二个没有鼻梁的人?林洋看了眼掉在地上没人要的宴任,觉得没鼻梁可不是个帅气的造型。

    最后在罗铠的坚持下,典狱长还真把易自恕送进了禁闭室,他在路过罗铠身边的时候眼里带着深深的幽怨和委屈。

    之后罗铠从林洋那里知道,原来他并不是第一次进去,所以才会格外排斥。据他对林洋的描述,那里是个荒芜到可怕的地方,就连荒原精灵也不会住在那儿!

    “荒原精灵?”

    林洋搔搔脸:“大概又是他想象中的小矮人什么的吧!”

    罗铠想起了那本被易自恕塞在枕头下的童话书,的确,他某些时候的言行幼稚得可笑。

    这或许是他伪装自己的一种手段,就像雨林里的毒蛇,草原上的花豹,“看上去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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