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季酷热,泡了山泉再睡是极其的舒服,但是经过刚刚那事,楼清对季长风的堤防又加深一分,哪敢再和他去泡山泉。

    楼清将视线移到别处,强掩心中升起的害怕,装作无事般道:“我受不住山泉的清凉,你的好意我多谢了。”

    他说多谢,却不说心领,季长风心中又浮现几丝味道,脸上却笑着:“既是如此,我让他们给夫人准备温水。”

    楼清看着他的背影,挣扎许久,才喊道:“季长风。”

    季长风转过身,唇角还是扬着:“夫人还有事?”

    楼清小声道:“我们...我们可不可以,像在长风山寨一样?”

    像在长风山寨一样?季长风苦笑,却不能说:“夫人多虑了。”

    季长风无声叹口气,明知急不得,却还是想要靠近,人啊,真难满足。

    季长风去找沃仕斐,住房是在议事厅后面,他们此时也在后面这偌大的院子。

    季长风高挑的身子在长廊绕了又绕,终于走到沃仕斐的房门前。

    季长风敲门的规律沃仕斐也很明白,一听到敲门声,他就知是谁了,颇为无奈的打开房门,看见季长风披着烛光而站,身上散发出一股失落,失落?沃仕斐好奇的看着他:“深更半夜你不在房间和你夫人在一起,找我何事?”

    他倒是想和楼清在一块,可对方不让啊,季长风叹口气,无神的道:“陪我去泡山泉。”

    “...”沃仕斐望着季长风的眼神就是他傻了:“我已沐浴。”

    季长风定定看着他,沃仕斐身上只穿里衣,发髻已解,的确是要休息之态。

    “我的道谢你还要不要听?”季长风威胁。

    沃仕斐深吸口气,微笑着:“季寨主稍等。”

    然后门一关,嘭的一声,仿佛在控诉主人的残忍。

    沃仕斐穿了衣再出来,只是那长发是被发绳绑起的,随意中带着落落大方,和还是劲装的季长风站在一块竟显出另一片春秋。

    后山的山泉是被瀑布常年的冲击而积累出来的,不大不小的一个潭子,周边被烛火包围,季长风将上衣脱下,跳入潭中。

    水花溅起老高,在月光下波粼。

    季长风没入潭中好一会才起来,那时候沃仕斐也已褪去上衣坐在边沿上,水深没胸,消去一身的酷热,沃仕斐靠着后边的石头,看着季长风在潭子里游来游去。

    沃仕斐看着远处,季长风胸口以下都在水中,露出来的只是深深锁骨,及虽然束着发髻,短发却因湿水而黏在大胡子上的面容。

    沃仕斐道:“你与楼清...还未修成正果?”

    季长风应道:“他不是那么容易交出真心的人。”

    沃仕斐想,这话是赞楼清还是夸楼清呢。

    声音消失一会,水击声很重,季长风的声音又再响起:“只是那脾气,的确太硬。”

    沃仕斐问道:“你想磨掉他的脾气?”

    季长风摇头:“从未想过。”

    沃仕斐轻声道:“你要等他打开心扉,要等多久?”

    季长风笑了笑:“谁知道呢。”

    也许很快,也许一辈子,楼清对他的态度已有转变,刚开始时,楼清对他的敌意明显到他感触深刻,可如今,季长风却能感觉他的柔软。

    沃仕斐不语,季长风也仰着身子飘浮在水中,随水浪飘着,慢慢的,季长风飘到了沃仕斐的面前,沃仕斐拦下他,季长风借力,坐在他的身侧。

    沃仕斐道:“明日下山走走,楼清会高兴些。”

    季长风同意:“嗯,你准备好掏银子。”

    “...”夫人明明是他的,为何要他掏银子?

    昨夜楼清睡得并不踏实,沐浴之后躺在床上,楼清总回想起前刻他与季长风发生的事,季长风的态度很强硬,他的害怕很深,所以他很担心季长风去而又返,可直到后半夜,楼清都未见过他,那时才忍不住困意沉沉睡去。

    山寨的人都早起,鸡鸣声刚响起不久,山寨便有人声,直到辰时,声音开始越来越清晰,越来越重。

    楼清被吵醒,一睁眼,熟悉的房间,没有熟悉的人影。

    楼清叹口气,只不过一晚,他就那样想念云蛋蛋。

    昨夜睡得不踏实,今时精神不济,楼清正想睡回去,却听到敲门声。

    随后,陌生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楼先生,夫人请你起来用膳。”

    夫人?楼清惊起,沃仕斐的夫人?

    “知道了,我马上过去。”

    楼清赶紧起来穿衣洗漱,一盏茶后,楼清终于打开房门走出。

    门外还站着说话的小哥,楼清连忙揖礼道:“让小哥久等了,请小哥带路。”

    小哥见他彬彬有礼,举止优雅,不免对他生出几分好感,说话也十分客气:“先生随我来。”

    绝顶山寨跟长风山寨不一样,长风山寨是独立的院子,可绝顶山寨除却前面一排房屋后,后边的院子却是很大,大到一个时辰都不一定走的完。

    楼清被小哥带着走,东绕西绕,正绕的头晕,终于到了目的地。

    廊外,站着一位青年,那青年面容清秀,身材消瘦,脸色白皙,乍看之下,还以为是常年受病,认真看才知他是如此,他身后,屋门开启,楼清离得不远,也听见里边传来的说话声。

    柔软的女声响起:“你因何不带蛋蛋来?”

    一男声应道:“怕被你骚扰。”

    这声音是季长风,楼清愣了愣,脚步停住。

    那女声再道:“我是蛋蛋的干娘,你不能阻止我见他。”

    沃仕斐的夫人是蛋蛋的干娘?他怎从未听季长风说过?

    季长风道:“蛋蛋有爹爹。”

    那女子哼了声,不屑道:“你偷看我一事已是众所周知,你还遮遮掩掩个屁。”

    楼清不得不暗叹,沃仕斐夫人的...风度。

    屋内的季长风也颇为无奈,方琴的性子大大咧咧,全然没有女子的矜持,虽说早已习惯,可季长风还是难免头痛:“当时年幼,时日已久,你又何必一提再提?”

    方琴的声音又大了些:“你既是问心无愧,又为何不准我见蛋蛋?”

    连沃仕斐都觉得方琴的声音大的过分:“小琴,你适可而止。”

    沃仕斐不说话还好,一说话,方琴就逮住他不放了:“还有你,哪有人带着朋友偷看自己未婚妻的。”

    沃仕斐道:“我不是已经对你负责了吗?”

    方琴不依不饶:“照你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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