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来澄丫头品貌都十分出众,二来纪家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银子,将来不管是你爹爹迁转还是你自己,到哪儿都少不了银子开路。”黄氏这话说得就比较直白了,如果叶朗不是她亲妹妹的儿子,她也不会说这样的话。

    叶朗听了脸就有些红,他爹虽然算不上清官,但一直以清廉自诩,家里兄弟姐妹又众多,开销实在不小,加上京城和地方上处处都要打点,就有些捉襟见肘了。若非这样,叶家也是瞧不上纪家的。

    黄氏心里觉得叶朗也太急功近利了一些,史家那位姑娘她也是见过的,不由冷笑道:“你和史家姑娘相看过没有?”

    叶朗点了点头,肯定是相看过的,史家姑娘对叶朗满意得不得了,而叶朗对她么,肯定是迟疑的,要不然也不会在和史家的亲事有眉目之后,还到沈府相看纪澄。只因那史姑娘虽然有个好爹,但天生一口龅牙,颇为有碍观瞻。

    黄氏叹息一声,叶朗这样的人才配史姑娘实在有些委屈了。“算了,我也不说你了,反正都是你自己的事儿,你爱怎么就怎么吧。”

    叶朗可不想得罪黄氏,“姨母,我本是想同纪家姑娘定亲的,只是那天琰哥儿在府里遇到了纪姑娘,回家就哭闹着说不喜欢她,连饭都不吃了。琰哥儿是我的长子,若他和纪姑娘实在相处不来,不管对谁都不是好事,我这才辜负了姨母的好意。”

    “琰哥儿为什么不喜欢澄丫头?”黄氏有些吃惊,“家里的孩子都喜欢她,连弘哥儿那样的性子都爱跟着她。”

    叶朗也不知晓原因。

    不过等叶朗从黄氏的院子离开,在路上偶遇纪澄的时候就明白了。叶朗看到纪澄的时候,他刚从大树后面绕出来。

    在内院里见着沈府女眷,叶朗直觉地就往后退了几步,重新藏到了树后。

    彼时纪澄正领着榆钱儿去寻卢媛,这丫头最近也是沉闷得厉害,连园子里都不怎么去了。

    “纪姑娘。”常衡院里伺候的小丫头在路上遇到纪澄,欢喜地招呼了起来,“姑娘这是去哪儿啊?是去看弘哥儿吗?他天天都打发我们到门口守着,就怕姑娘去了,没人通报。”

    叶朗耳朵里只听见了那“纪姑娘”三个字,其余的无论是人声还是景物在他的耳朵里和眼睛里全都虚化了,天地间的色彩唯一所在就是纪澄一人。

    湖水碧的蝉翼纱裙,在清风里随着纪澄的步伐微微飘起,像被春风拂皱的绿水,晕起阵阵涟漪。再往上就是那玉润凝白的珍珠耳坠,在她比珍珠还细白一些的耳垂上轻轻晃悠,那晃动像是把叶朗催眠了似的,他的眼睛只能跟着纪澄的动作而转动。

    “表哥看什么呢?”沈彻的声音在叶朗身后响起,才将他惊醒了过来,眼前哪里还有纪澄的影子。

    叶朗心里只余了惆怅,原来那就是纪澄。叶朗很快就明白了叶琰为何非说不喜欢纪澄了,他不过就是看了一眼,神魂就不能自己了。

    叶朗收敛了心神,转头同沈彻寒暄,“没看什么。”

    沈彻笑道:“大家都正到处找你,今日我在东阳街的云和楼定了席,给表哥道贺。”

    也不知道究竟是谁在欢喜,谁在庆贺,反正沈彻回到九里院的时候兴致很高。

    纪澄当时正在小院里给庞骏雄他们三人写信,西域那边几乎每天都有消息传回来,纪澄要一条一条的看,那是各路眼线各自的汇报,她需要一一甄别,然后理出头绪,再安排庞骏雄他们行事。

    纪澄正写得出神,却被沈彻从背后一把抱住,呼吸间全是酒气还夹杂着脂米分香,纪澄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沈彻把所有声音都吞了去。

    第139章 醉与醒

    热烈急切得仿佛要把人的灵魂都吞进去似的,纪澄又不敢呼吸,一呼吸就是不喜的酒气和脂米分气,到最后憋得满脸通红,只能奋力敲打沈彻,才得以解脱。

    “整个晚上脑子里都是你。”沈彻将下巴枕在纪澄的肩头,牢牢地将她固定在怀里。

    纪澄在沈彻眼睛看不到的地方撇了撇嘴,然后道:“哦,你就是带着满身的脂米分香想我的?”

    沈彻在纪澄肩头笑出声,连带着纪澄的肩膀也跟着在震动,“这是老陈醋打翻了?”

    纪澄直起背想离开沈彻的怀抱,却被他用手又按了回去,只听见沈彻轻叹道:“做戏罢了。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她们做的每个动作,都让我想起你,想如果是你,你说那句话的时候会是什么表情,头应该微偏一点,眼神要更倨傲一点儿。”

    “你喝醉了。”纪澄轻轻推了推沈彻,因为情话说得有点儿肉麻了。

    沈彻微微松开了一点儿纪澄,低头在自己衣服上嗅了嗅,“我一点也不喜欢这种香气,我只喜欢你身上的桃香,每次闻到我总想咬一口。”

    沈彻越来越重,纪澄几乎有些撑不起他了,皱了皱眉头道:“先下去梳洗一下吧,难闻。”

    以往沈彻每次回九里院都是先在下头的正院更衣、梳洗才上来的。霓裳总是在那里等着他,将来的二少奶奶也会住在下头的正院里。

    沈彻站起身,伸直双手,示意纪澄伺候他更衣。

    纪澄不为所动地看着沈彻,这人简直是越来越过分,她每让一寸,他就再进一尺。

    “不愿意?”沈彻睁开半眯的眼睛,“那我伺候你更衣,我很乐意的。”

    纪澄还没来得及反应,沈彻就已经伸出了手,扯住了她襦裙上的丝绦,眼看着就要解开了。

    纪澄忙地捉住那丝绦往后退,“你怎么这么无赖?”

    借酒装疯,纪澄可不想搭理沈彻。奈何沈彻即使是醉了,身手也比纪澄敏捷不知多少倍,她根本躲不开。这个人逮住她就开始用嘴去撕咬她的领口。

    “好、好,我帮你更衣,你先换了衣服行不行?”纪澄怒瞪着沈彻,她快被他身上的酒气给熏晕了。

    沈彻松开手,纪澄站起来替他解腰带,他嫌弃她速度慢,干脆自己一把将衣袍全部扯开了,当着纪澄的面一边走一边脱得只剩一条白色三梭布的撒脚裤。

    净室里有个天然石砌成的浴池,池水是从九里院下面的北渊用水车抽上来的,那是磬园里涌泉池以外的另一个泉眼。

    纪澄一路跟着沈彻捡他的衣裳,见他就那样踏入冷水池里,不由多了一句嘴,“你不怕凉吗?”虽然是初夏,但就这么洗冷水澡也还是有些凉的。

    “你陪我。”沈彻转身去拉纪澄。

    纪澄一溜烟就跑了。

    等沈彻出来的时候,纪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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