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的想法,笑道:“我是见你走路十分辛苦所以才多问了两句。只是我那朋友虽然医术高超,却是四海为家,我如今也不知道他在哪里,等我得了信儿,便告诉仲泽兄一声。”

    “多谢多谢。”纪泽作揖道。

    “我们两家都是亲戚,仲泽兄不必见外。”沈彻道。

    等沈彻走远之后,纪泽都还沉静在思量之中,他想不出沈彻有害他的理由,所以这自然是在帮他了。若真是如此,纪泽想,那这位齐国公世子爷还真是急侠好义,难怪齐国公府能屹立经年不倒了。

    其实沈彻在纪泽面前完全可以提纪澄的,却又顾忌纪澄的名声,怕纪泽想多了,毕竟纪澄还要守孝三年,这当口同自己这样声名狼藉的浪荡子扯上关系,对纪澄可未必是好事。

    沈彻在晋地并没待多少时日,他本就是要事缠身,近日更是得了喆利的消息,所以不能不走。

    纪澄听得沈彻要走的消息不由松了口气,这些时日她的神经一直紧绷着的,生怕沈彻耍什么幺蛾子。

    只是猜想着沈彻,纪澄就在门口瞥见了沈彻的身影,他直直走过来,纪澄只能借着低头烧纸钱的动作回避他。

    第171章 初心在

    沈彻在纪澄面前蹲下,“我今日得离开,这个给你。”

    纪澄看着沈彻手里的木头盒子并不伸手,“这是什么?”

    沈彻揭开那盒子,里面放着两个冰盒,其中一个稍大的冰盒里盛着绿色药膏,散发出很好闻的清香味,另一个较小的冰盒里是一叠鲜嫩的草药叶子。

    “给你敷眼睛用的,你哭得太多了会害眼病,把药膏抹在叶子上,每天早晚敷一次,清眼明目。”沈彻道。

    纪澄这几日眼睛的确有刺疼的现象,红血丝就没退过,她是知道沈彻的医术的,只是没想到他居然还会管她害不害眼病。

    纪澄接过药膏,轻声道了谢。

    “还有这个草药包,每天让你的丫头熏热放到膝盖上热敷,我看你这些时日走路都变形了,膝盖上的老毛病又犯了,还添了新症状。”沈彻道,顺便递给纪澄一个药方,“等你娘亲下藏之后,用这个方子调理一下身子骨。”

    如此婆妈,难道将她当成“沈荨”了?纪澄一一道谢,送沈彻出门时,免不了道:“你一路珍重。”

    沈彻笑了笑,“没想到还能在你嘴里听见这句话。”

    云娘的死仿佛一下子就斩断了纪澄和沈彻之间的恩怨,往事已经悔无可悔,曾经汲汲营营的东西,在生死之前显得是那样苍白,叫纪澄连恨沈彻的力气都没有了。

    停灵四十九天之后,在阴阳看的吉时吉日里,终于还是要送云娘上山了。只是纪澄以为沈彻上次走后必然是不会再出现了,却没想到在安葬云娘的前一日他又到了晋北,还一路陪着将云娘的棺木一直送上山。

    这样可客人少之又少,何况对方还是齐国公府的世子爷。下头议论的人可就多了。不过外头人都只当是纪兰的面子,想着她这个沈家三夫人面子可真大,娘家嫂嫂去了,国公府的世子爷居然一路陪着过来吊唁,还一直住到将云娘送上山去。

    沈彻自然并非一直住在纪家,可人云亦云,以谣传谣,到最后就成了沈彻一直住在纪家了。

    不过不可否认,沈彻本已离开却在云娘下葬的时候又到晋北,这的确令人侧目,连纪青都有些嘀咕沈彻的动机了。

    但沈彻这次没待两日,临走前也没和纪澄说得上话,只匆匆让南桂送了东西来给纪澄,是新制的敷眼睛的药膏,还有敷膝盖的药包。

    “姑娘,我就住在南大街钟楼巷里的第三间,你若是有事或者想传话,就叫人去那里找我。”南桂道。

    纪澄点了点头,她知道沈彻不可能就这么放过纪家,但能让南桂不再跟着自己,总算是可以喘口气儿了。

    云娘一下葬,纪澄果然应了前言要去墓前结庐,家里人苦劝不止,她也不听。那是纪家的老坟所在,整片山埋的都是纪家的祖先,有专人守山,纪澄的安危倒也不那么让人担心。

    凌子云替纪澄将木屋的最后一块板子钉好之后,从屋顶跳下来道:“澄妹妹,后头的时日我可能不能来看你了。”

    纪澄点点头,忽然想起一桩事来,这些时日她脑子里昏昏沉沉的,都没顾得上问,“你是要去哪儿么?”

    凌子云点了点头,“我要去西北走一走。”

    果然如此!纪澄还在纳闷儿,沈彻当初说梅长和荐举了凌子云往西北做事儿,可他不是一直留在晋北的么?

    “本来早就该去的了。”凌子云道,只是他听说云娘摔倒昏迷的事儿,有些不放心,就拖了些时日,哪知道云娘就去了,他更加不能走了。

    纪澄面色惨白地看着凌子云的眼睛道:“别去。”

    凌子云轻轻拉了拉纪澄的手,“我也舍不下你,你等我回来,等我挣个一官半职一定回来娶你。叫人再也不敢欺负你。”

    纪澄听得云里雾里,她以为真如沈彻所说,他是以自己为要挟来让凌子云妥协的,但现在听起来似乎并不是。

    “为什么要去西北呢?”纪澄问。

    凌子云道:“如今西域那边有咱们在里头搅浑水,想来是翻不起大浪。我也是被你提醒的,这既能利国利民又能赚钱的事儿,咱们应该多做。西北那边眼见着不太平,我有个兄弟在那里的军营里有些背景,让我去当粮草官,若是打起仗来,这粮草官的作用可就大了。你听过萧何吧,就是刘邦的宰相,他就是个管粮草的,我想着咱们本就是经营这些的,很容易上手,将来若真能立功,指不定还能给你赚个诰命回来。阿澄,你别再去京师了好不好?”

    对凌子云来说,西北就是他大展手脚的地方,纪澄虽然屡屡提及危险二字,他却是大手一挥,“这世上的功业哪有太太平平取来的?只要能封妻荫子,大丈夫何惧危险。”凌子云不知是被谁洗脑了,洗得如此彻底,任纪澄怎么劝说,他都听不进去。

    纪澄叹息一声,也不再说话,免得惹他嫌了。凌子云为何一心想建功立业,纪澄是明白的,所以也不能阻止他。说句实话,在沈彻手下,凌子云想封妻荫子未必就不行,他能驾驭整个靖世军,必然有他的赏罚手段,只要凌子云做得好,自然有出头之日。

    可前提是,他们不能违逆了沈彻的心思。纪澄也希望凌子云能封妻荫子,哪怕那个妻子不是自己也好。

    凌子云一走,纪澄的生活就仿佛沉入了死水一般。她父亲病一好,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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