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而深情,如玉只觉自己化身一支白烛,被他点燃了心,烧软了身,却是止不住流泪伤神。

    姐弟二人难舍难分,然则张秀怕他年轻气盛又做出什么事来,轻咳一声走了出来。苏泽再是不愿也只能放手,心头道不尽的欲语还休,眼中溢不完的离别情愁,只是能得张松相助已是意外之喜,他不能太过急进,谋得日后长久才是当务之急。

    只是不知舅舅这样帮他,到底所图为何!

    他回了自己的院子寻陈昇领罚,只说往后再不与如玉牵扯,便是见面也必由长辈陪同,这才令陈昇勉强忍了,不过到底没逃过一顿打。

    苏泽除了衣衫,精赤着上身露出宽厚的脊背来,陈昇手持竹板将他打得皮开肉绽,鲜血直流。他咬牙忍着一声不吭,待到陈昇收手,汗水已湿透长裤。好在本就是在他自己房里打的,只消说是染了风寒,趴在床上养伤也就是了,否则若是被人抬回屋去,可就有的说道了。

    如玉知晓之后又是大哭一场,非要跑去看他,小桃好说歹说才将她拦下,这时去了岂不是火上浇油?而后又悄悄替苏泽传了句话,“郎君命人传话给姑娘,最多三年五载,定能风风光光的迎娶姑娘过门,于此之前还请姑娘万事忍耐,保重自身。”

    可惜苏泽如意算盘打的漂亮,哪知老天偏要与他作对,他背上的伤口还未结痂,成良脸色极差的进来禀报,“郎君,姑娘被歹人掳走了。”

    110、百一十章 遭劫掠香消玉陨

    成良刚刚接到如玉被掳的消息,因事出紧急苏泽又有伤在身,唯恐他急怒之下不好养伤,便只点了十几人跟随,跨马急追。

    这事还要从早些时候说起。

    这日黄昏,金乌渐渐西沉,如玉独自于院内徘徊,心中焦急万分。听闻苏泽受过,她心急不已,想去看看他情况如何,又怕引得陈先生再次发怒,只好干坐枯等,也不知他伤得重不重,何时才能好起来,此时身边唯有小桃侍立一旁,不敢离她半步。

    郎君痴情,为了姑娘伤得那样重仍是想着要她安心,是以她要好好守着姑娘令郎君安心养伤才是。此时已是初冬,小桃怕她受冻,正要劝她回去歇息,就见一个面容清秀的小厮急急忙忙的跑了进来,“姑娘,大事不好了,郎君起了高热,已是烧糊涂了,嚷着要见您呢!”

    听了这话,如玉哪里还坐得住,立时起身与他一同上了外面等候的小船,其间如玉一直不停的问着苏泽的病情,可那小厮只说他烧的厉害,旁的也不甚清楚,直到小桃说出所行方向不对,如玉才惊觉的确如此,小船顺水走的极快,只是离苏泽的院子越发远了。

    那小厮见他们识破,一把拉过身旁的小桃,将刀抵在她喉间,“小的并无恶意,苏家郎君也并未起过高热,还请夫人稍安勿燥,否则我只能杀了这丫头,硬绑了您回去。”

    “你这般行事,还说并无恶意么?你是何人,究竟要带我去何处?”

    如玉难得疾言厉色,她不住打量周遭,可惜此时天已黑透,河面寒风阵阵渺无人烟,竟是无人可以相救。自己如何她不在乎,只是她放心不下苏泽,他还伤着,性子又急……

    “所去之处夫人到了便知,眼下还请将就一二。”那小厮油盐不进,面上也未露出一丝异样,小桃对她忠心,便是下人她也不能随意舍了,总不能看着一个好好的姑娘就这样命丧他人之手。

    如玉不再言语,只是心中依然急躁。

    如何才能脱身?

    不能再令泽儿牵肠挂肚了。

    不久之后,小船行至水路尽头,岸旁有一男子牵着两匹马正在等候,那人三十来岁年纪,身形劲瘦,目露凶光,一看便是个不好招惹的。见他们到来,那人迎过来问道:“思服,你怎的去了这样久?这便是那小娘子?”

    “孙大哥还是放尊重些,这是我家夫人,不可妄自调笑,否则相公的手段你也是知道的。”思服抽出一套男人衣衫叫如玉套在外面,牵过马来对她说道:“时间紧迫,请夫人与我共乘一骑,待出了水寨地界,自有马车接应!”

    “你究竟是何人?又为何称我为夫人?”如玉问。

    “前几日夫人可收到了那云纹玉坠?”思服道:“我乃林相家仆,特意奉相公之命前来迎接夫人回京,念在相公痴心一片的份上,还请夫人莫要与我为难,小的本无不敬之心。”

    “辰砂哥哥……已是入阁拜相了?”如玉苦笑:“他既已得坐高官,又何必念着我,我与他今生有缘无份,还请这位小哥替我回一声,往后各自珍重罢。”

    如玉说完拉起小桃转身要走,只听身后思服说道:“如此,小的只好得罪了,还请夫人莫怪!”一张大网兜头罩下,将她二人罩在网里……半晌过后,如玉与小桃分别被绑了手脚,由那两人各自扛到马上,急驰而去。

    孙起原本嫌弃小桃累赘,想要将她抛下,却不想小桃不肯任由如玉独自一人,誓死相随。孙起上下打量小桃一番,见她也是窈窕有致,想到自己潜于水寨数月都未曾有过女子近身,那林夫人倒是个美艳的,不过那是林相的正头夫人,他若是稍有不敬,只怕……

    孙起身子一颤,有个小丫头,聊胜于无也是好的,再说只要能将林夫人安然送回京中,什么样的女子寻不得,何苦非要为着旁人的妻子丢了性命?

    思服带着如玉一马当先,孙起携着小桃断后,虽是一路急行,但是两人一马毕竟于马力有损,行到水寨边界之处时,成良带人追赶而至。

    “孙起,放下姑娘,还可饶你不死!”

    十几人将他们团团围住,成良端坐马上大声呼喝,两眼紧紧盯着如玉。她被绑了手由那小厮圈在身前,见他到来立时精神一振。成良从不知晓自己将她看得这样重,当初看到郎君与她亲近,他固然发酸,却也不敢再作他想,可是此时见到她被个小厮揽在怀里,竟是怒火中烧,恨不得活劈了那小子将她抢回身边才好。

    孙起知晓自己不是成良的对手,此时带着两个女子,思服又无战力,更是不敢与他硬拼,只好在言语间周旋,“成良,我瞧你也是个有能之人,何必非要屈从在苏泽小儿之下?只要你与我一同入京,我自可保你一个出身,不论为官还是从军总归是过了明路的,怎么样不强过这落草为寇的日子?”

    “不必花言巧语。”成良拉弓如满月,对着思服冷声说道:“放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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