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蒸腾的水汽雾了两人的眼,“可是这并不是长久之计,你还是应该让枫子找点正事做做。”

    “姐,你也觉得爱情是建立在物质之上的吗?”

    凌茹杉没有犹豫的点头。

    夏樟晨叹一口气,“姐,你喜欢姐夫吗?”

    “这和我喜不喜欢他有什么关系吗?”凌茹杉不解地看着她。

    夏樟晨指着桌上一道菜问,“你觉得这道菜味道怎么样?”

    “还不错。”

    夏樟晨指向另一道,“那这个呢?”

    “还行。”

    夏樟晨双手一摊,“看吧,姐,这就是你的性格。没有很喜欢的,也没有很讨厌的。一道菜,在我们嘴里很好吃,可到你那儿,就是还行,还不错。你永远都是一个很中肯的答案。就像你现在和赵淮军在一起,你和他在一起,并不是因为喜欢他,而是你觉得你不讨厌他,不排斥他。再加上,你到了要谈恋爱的年龄,赵淮军各方面都符合你的预期,所以你们顺其自然在一起了。”

    凌茹杉无法反驳,但隐隐觉得不是这样的。

    夏樟晨继续说,“你和赵淮军家境相当,但是,如果,赵淮军家里很穷,他也不是上尉,只是一个小小的士兵,你还愿意和他在一起,那就说明你喜欢他。因为真正喜欢一个人,只和他有关,其他的都不做考虑。你爱的是他这个人,而不是他身上的条件。”

    凌茹杉咬着木筷,神色木然,“所以你的意思,你对枫子是爱,而我对赵淮军是将就?”

    “这就要看你自己了,你觉得你对他是喜欢,还是将就?”

    然而,还没等凌茹杉想清楚是喜欢还是将就,凌家发生了一件大事,凌奶奶去世了。

    接到消息的当天,凌茹杉正在上中自习,刚巧把手机带在身上。

    她挂断电话,站起来,高跟鞋崴了脚,她整个人直直跪在地上,咚地一声,在寂静的教室,显得格外的疼。

    她却恍若未知,走出教室,走了两步,疯狂地跑起来,泪水浸满了整张脸。

    赶到医院,凌奶奶身上盖着一块白布,凌父沉默地站在一旁,小姑趴在白布上大哭。

    她怎么也不愿相信,早上还笑呵呵送她出门的奶奶,怎么现在就躺在这里一动不动。

    凌国诚一家赶过来,李绾看到陈云西厉声说:“你走,妈不想看见你!”

    后来,凌茹杉得知,奶奶临死前,没有闭眼。

    后来,凌茹杉得知,陈云西并没有把房产证上的名字改过来。

    后来,凌茹杉得知,老家的房子拆迁,所有的钱都收入陈云西囊中,奶奶一直被瞒在鼓里,直到接到大队里的电话,受了刺激,脑溢血死亡。

    奶奶入土后,全家陷入财产纠纷里面,家里整日吵得鸡犬不宁。

    陈云西更是指着她的鼻子骂她没有照顾好奶奶,怪她不应该让奶奶一个人在家。

    那一次,凌茹杉第一次动手打了人。

    吵吵闹闹的声音终于停下来,她一个人推门而出,脚上还缠着白绷带。

    上次在教室,她崴了脚又跑了很长一段路,当晚脚肿得不能看。

    她一个人来到山上的墓地,在那里坐了好久好久。

    夜幕降临之时,她出现在d军区部队门口。

    赵淮军跑出来接她,她看到他的那一刻,绷了很久的神经一软,整个人毫无征兆地晕倒在他怀里。

    她没想到自己第一次来部队是以这样的形式,想见他,想见他,很想,很想。

    作者有话要说:  脑袋不好使,昨天忘记存稿了,罪过罪过

    ☆、第十五章

    “爱老虎油……快跑,哈哈哈……啊!”

    “凌茹杉你怎么了?”

    “凌茹杉你流血了,好多血!”

    凌茹杉腰间火辣辣地疼,她扒开松紧的裤腰带一看,腰间已经磨得血肉模糊。她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呜呜呜,好疼好疼。”

    “快去喊老师。”

    不过多久,班主任刘老师赶到,迅速把她送去校医室。

    老校医给她涂了红药水,她这一跤摔得可不轻,胳膊,腿都流血了。

    刘老师给她家打了电话后,摸着凌茹杉的小脑袋安慰道:“茹杉,你奶奶马上来接你回去,不哭啊。”

    凌茹杉鼓着腮帮子,不让自己哭出声。

    凌奶奶把她接回家,在楼下的小门诊,重新找医生看了一下,医生连连摇头,“怎么能涂红药水,红药水现在禁用了,里面含汞,要洗掉,重新上碘酊消毒。”

    说完,就拿蘸有酒精的棉棒开始给凌茹杉清洗伤口,凌茹杉在奶奶怀里哭得不停。凌奶奶见孙女哭得难受,自己也偷偷抹眼泪。

    “回去不能洗澡,去药店买一瓶碘酊每天涂一次,或者到这里来换药,如果肿了就把阿莫西林胶囊里的粉末洒在上面一点。尽量不要让衣物摩擦,注意透气。”

    “好的,谢谢医生。”凌奶奶牵着凌茹杉回家。

    那时候是深秋,晚上盖着厚厚的被子,凌奶奶为了不让棉被压到凌茹杉的伤口,一整晚把手放在凌茹杉被子里,替她撑着,方便她晚上翻身。

    这一撑就是一个星期,凌茹杉伤口结痂了,奶奶却感冒了。

    凌茹杉端着一杯热水小心翼翼走到凌奶奶面前,低着头,“奶奶,我以后再也不疯闹了。”

    凌奶奶笑着摸摸她后脑,“傻孩子,奶奶又没怪你,只是以后要小心,别让自己受伤。课间做游戏要有个度,马上上初中了,可不能再像小学这么疯。”

    “嗯,奶奶,我答应你!”

    “奶奶,奶奶……”

    趴在凌茹杉床边的赵淮军突然惊醒,他起身去看她,又是满脸的泪水。

    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还是好烫。

    赵淮军用毛巾替她擦干净脸,出去把医生喊进来,陈军医看了看,叹口气,“这是心病啊。”说完,继续给她挂了一瓶吊针。

    冰凉的药水注入到凌茹杉的血管里,使她的手也冷得像块铁。

    赵淮军将左手放进她手心里,右手揩去她眼角不断滑落的泪水。两天前,她没打一声招呼就出现在部队门口,看到她时,她只穿了一件薄线衣,鼻子冻得通红,眼睛肿得像个核桃,就那么直直地倒下去。

    他打了电话给张明婉,得知凌奶奶去世了。凌奶奶对于凌茹杉是何等重要,赵淮军心里清楚不过。

    这个傻丫头,真如凌奶奶之前所说,执拗,和自己过不去。

    第三天,凌茹杉醒过来。

    入目的不是自己熟悉的房间,再看身上盖着的是军绿色的被子,她想起来,那晚,她跑来了部队。

    医务室里没有人,凌茹杉坐起身,发现被子上有人趴过的印记。

    “你醒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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