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两天文初心来找皇甫寂然,她看着他说:“过去的事算了,不要再生气了,我父亲说的也是气话!”

    皇甫寂然点下头说:“我也做的不对,害了你又害了孩子。走,我跟你搬到府上去,以后咱们陪老爷子安度晚年!”

    文初心抱住他,皇甫寂然轻吻了她。二人回到文府,文世卿看在女儿面上不再争吵此前的事情。他命人将丁彰圣接入府中,以恩人之礼赡养。

    毕竟他帮过文府的忙,又受到连累才变成乞丐,皇甫寂然当然没有意见。文世卿指定了两个丫鬟服侍丁彰圣,每日与他谈论朝政,探讨理学。文初心经常为其弹琴,缝补衣服。时间久了,那丁彰圣对文初心日益爱慕。

    出于补偿,文初心对他有求必应,对他像自己的哥哥一样。皇甫寂然越发吃醋,他对丁彰圣也日益排斥。

    这日晚上,丁彰圣又让文初心为她弹琴,文初心一笑弹了一曲霓裳。

    丁彰圣喝了一大壶酒,醉眼朦胧。文初心嫣然一笑,丁彰圣失意之下暗自嗟叹。他跌跌撞撞过来,一下子抱住文初心,文初心大惊说:“先生不要这样!”

    丁彰圣说道:“为博红颜一笑,我已生不如死,小姐让我一亲芳泽,以解相思之苦好吗?”

    说着醉醺醺地竟然去扯她衣服,这时皇甫寂然进来了,看此情景大怒,上前一巴掌将丁彰圣扇得嘴角流血。文初心羞愧不已,忙跑了出去。

    这时文世卿来了,看到皇甫寂然殴打丁彰圣,拿起剑就去砍他,皇甫寂然四下躲闪。文世卿大骂他伤害自己的恩人,好吃懒做没有出息。

    皇甫寂然恼怒不已,争执间皇甫寂然被划了一剑,其盛怒之下飞起一脚踢中文世卿的心口窝子,老头肝胆碎裂,一口痰没上来跌过去了,口吐白沫蹬腿死去。

    文初心从屋里跑出来大惊,皇甫寂然也慌了,忙赶快施法帮其回魂,可是文世卿阳寿已尽,无法再复活了。

    文初心愤懑地说:“你怎能这样对我父亲?”

    皇甫寂然喃喃地说:“我不是故意的!”

    夫妻二人争吵起来,此时惊吓之下酒醒了的丁彰圣看此情景大汗淋漓,他吓得不知所措,忙出来拱手说:“是我多喝了几杯,是我惹下了大祸!”

    文初心说:“此事不关你的事!”

    皇甫寂然恨恨地说道:“都是你这个腐儒惹出事来!”

    文初心看着皇甫寂然,皇甫寂然说:“兔儿,我不是有心的!”

    文初心难过地说:“为了救我父亲几乎家破人亡,可结果我父亲救出来才几天就一命呜呼了?”

    皇甫寂然低头不语,他劝道:“文世卿不是你的亲生父亲,你对他们夫妻两人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文初心用力推了他一下:“怎么说出这种混账话,好歹我也是借了他们女儿的身给你成为夫妻的。”

    丁彰圣摆摆手说:“你们夫妻不要在争吵了。文世卿是朝廷前任漕运总督,又干犯天条,牵扯到朝廷大案,如今他死了官府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这个罪还是有我来认吧,反正我也一无所有了!”

    文初心忙说:“不,就实话实说,怎能再连累先生?”

    丁彰圣说:“实话实说会连累你家相公的。我大明以孝治天下,岳丈也是长辈,杀死外人尚且死罪,更何况杀死自己的岳丈?”

    皇甫寂然和文初心慌了,文初心责备道:“若不是与你共患难三世,我一定报官抓你。”

    皇甫寂然看着她像个犯错的孩子,也后悔不该与文世卿动手。丁彰圣说:“这个罪名我顶了,就说我醉酒之后误伤文大人!”

    文初心说:“不行,你救了我父亲,又是读书人,怎能再让你去受一次苦难?”

    文初心看着皇甫寂然说:“一人做事一人当,相公,你去官府自首吧!”

    皇甫寂然一愣,他说:“我倒是不怕入狱,只是谁来照顾你?我实在不想与你再分离了!”

    文初心说:“可是我父亲死了,难道就这样完了吗?他纵然不是我的亲生父亲,可你也知道他是朝廷的漕运总督,又关系到钦案,如今突然死了,朝廷能不追究吗?”

    皇甫寂然说:“好,我去认罪,只是你不准再和这个迂腐儒生来往!我们不要他的恩惠!”

    文初心看看丁彰圣说:“我与他本来就没什么,只是出于感激才照顾他的。丁先生如今肢体残废,若是将他赶出文府,他必然饿死街头!”

    皇甫寂然气呼呼地坐下说:“现在好了,我倒落了个杀死岳丈的罪名!”

    丁彰圣低着头,他昂起脸说:“先把文世卿大人入殓了,其他事情明天再说。”

    皇甫寂然只得买了一口棺材,将文世卿先放入棺材内,至于如何向官府交代得慢慢想办法。

    第二天一早皇甫寂然和文初心起来,他们决定还是自首,将实情如实相告。文初心说:“要是报说我父亲是得病死的,你看行吗?”

    皇甫寂然摇摇头说:“肯定不行,官府会验伤的,他被我踢了窝心脚,一验就验的出来。”文初心绝望地说:“谁让你下手这么狠了!”

    皇甫寂然委屈地说:“他拿剑砍我,我也是盛怒之下没有分寸,事到如今,我一个人承担好了!”

    夫妻二人商议好正准备去自首,可是不见了丁彰圣。一问管家才知道他去衙门了,二人忙朝县衙跑去。

    此时官府正堂上知县早已在审理案子了。丁彰圣跪在堂前,知县喝道:“文世卿乃朝廷命官,虽已被革职可也关系到朝廷钦案。如今宫里的锦衣卫还没走,你竟然将他杀了,本县如何向朝廷交代?”

    丁彰圣说:“知县大人,我此前为文世卿上表喊冤,天下人皆知。我不会故意杀他的,只因昨晚酒后我发疯,所以不小心将老人家打死了,我愿承担过错!”

    皇甫寂然正想上前,文初心拉住他说:“你不用去认罪了,他已经替你顶罪了。”

    皇甫寂然说:“难道我们还要再欠他的吗?”

    文初心说:“你不欠他,是我们文家欠他。所欠的一切,我来还!”

    皇甫寂然无语,只见知县传了令,忙派了仵作去验尸。仵作来到文家验尸之后果真发现文世卿身上有伤痕,又询问了下人,文府下人皆说丁彰圣疯疯癫癫,不太正常。据此官府就此结案,知县将此事请示朝廷的钦差。

    随后此案上报朝廷,因为丁彰圣此前为文世卿上表求情被重罚,所以文世卿死在他手上朝廷也不再重责,只是下令将丁彰圣发配云贵了事。

    当地官府收到朝廷的指示,立刻将丁彰圣刺配云贵。丁彰圣被流放时文初心收拾好了东西,像是也要出远门。皇甫寂然问道:“兔儿,你这是上哪去?是给丁彰圣送行吗?”

    文初心摇摇头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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