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魂齐聚的存在。她如此做,无非是要确认你是不是真的阿宁,虽令你受了许多苦楚,反而造就你心性坦然,想来因果之理,也是个不错的事情。”

    我冷笑不然,“我只是觉他挺累的。”

    她也笑,玩味做来,“或许她乐在其中。”

    “乐在其中么?”我不屑道,“这样的乐在其中,亏得他能久不疯魔,求人不过求己,或许就因如此的强势求人之行,方显出他的无比自私之心,所谓的求己,便也是无谓之事了。”

    她收敛玩味,微仰了脸,薄削的颈项凛凛泛上星华,好一幅清冷怀玉的似画之景。

    “无谓,她早就无所有谓了,只消确认不是阿宁,她便会去下一个世间找寻下一个阿宁清灵,而后那个世间会因果无序,渐渐消弭,渐渐重归死寂……以前,他还有耐心,不仅陪那个世间的阿宁清灵玩闹做耍,甚至还真的走过所谓的一生,可到了你,我不知他如何为想,竟急切至此。”

    她斜过眸底,些许侧首,以一种很诡异的角度瞭着我,轻惑道,“你怕么?”

    那角度当真诡异,人好似折过来的,明艳薄唇挂着惑人的倦意深然,像一抹血,可她愈诡异惑人,我偏就明白她此举是刻意为之,自然不那么怕。

    “你想要我怕,想要我避开,可你分明明白,我早已不怕,早已不避。”

    “有时候,太过聪明也不大好。”她笑了笑,以一种明惑在心的了然轻道,“世有奇事,见过听过遇过,也就算平常了。”

    “也是,若非我遇过这些闻所未闻之事,怕也不信的。”牵强而笑,我自嘲道,“我是不是还算幸运?”

    她眼眸转回,还是那般似笑非笑地惑人,我为她看的心底发慌,面上不避让地扬眉道,“看什么?莫不是我自个儿笑自个儿也不成?”

    “你果真不一样。”她言语有点冷,有点认真,“或许,经我此次点明,多少会让他明白因果之身所担负的责任所在,再不要胡来了才好。”

    “所以,才有方才的坠星么?”

    转望夜空,坠星之雨也不知何时停下的,小颗落星不时划过,空落落的夜空格外寂寥起来。

    “你不难过?”她忽转轻俏。

    “难过么,”三个字留在唇齿绕上一圈,我确实没什么感觉,淡漠道,“或许是吧,可心口并不疼,只觉得有些事,总归无可奈何,有些可怜绕进无可奈何之事的人。如果可怜也算难过的话,那或许是了。”

    “你真奇怪。”她薄翘上唇,眼底倦意跟着消散,锐利起来,言辞也冷冷的,“明明要哭出来,却硬装作无谓的模样,我觉最可怜的,该你才是。”

    “那你可怜我么?”我转过头,迎眸注视她。

    她微愣,道,“不。”

    “那为什么要带我走,你这无情无物的异象?”她既是不避,我也就没什么必要再去躲藏。

    我想我终要去相信某个人,否则,单只凭信上自己,没什么对比存在之心的话,便无从感知自我之存了。

    她眼底尖锐,盯着我瞧上许久,终究散尽尖锐复做了空荡倦意,一懒身子地赖回我腿面,倦意浓浓道,“蠢东西聪明起来的时候真是亮眼极了,我喜欢你聪明,但是我不喜欢你难过,我带你归家,便是不想让你愚蠢的再去自找难过,明白么?”

    “我明白。”我俯下眼,直视那一双倦怠眼眸,温顾笑道,“有谢你,替我怀忧作想……”

    “蠢东西。”她敛了眉,好似睡去,也就当真闭上了眼。

    我伸手拂过她些许乱发,她兀自又睁开眼,盈亮极了。

    “秦时欢是个因果两极存在,化身不过是定形定性的本心决定,如果她选择解浮生,倒不必经历化身之苦,若是选择阿宁,那势必要经历一场难捱之苦。”

    “可他不已化作男儿身?”我不解她点明而来的是否有什么后续之言,问道,“如此选择,难道不是选择阿宁之意么?”

    “或许吧,”她转开眼,道,“我不知她什么打算,总之,没有化身彻底定心定性之前,来日如何皆做不得准,不定会走上化身之行的难捱选择。”

    “化身…很难么?”她数次强调化身苦楚,我心头生疑,想要弄个明白。

    “说是化身,不过是依存本心本性为形之举,是因亦是果。如阿宁,她本是万物混沌之心,于秦时欢处得形不得身,方明确己心便为异象利用而来牵制秦时欢,及至后来化身为散也不过想保下秦时欢而已。依此保下万千世间正好顺应混沌本心之举,算不上违心违性。如今每个世间的她皆在经历万物诸事,是苦是乐,只有她自己知晓。解浮生不一样,他化身的结果是被命运支配,换句话来讲,是被他自我所负的命运所不自觉支配。”

    她寥寥而叹,似想起什么可笑无奈之事,唇角虽翘,却苦苦生涩,“命本无形,具现而显,不置其中则不知其命,解浮生若想透命运,必须化形入世,方可有一世一命本置命运其身的机会。从而经由命运所具现的万心万象之界,得以无限接近命运本身,也是无限接近与他自己。如此无限接近自己而自我消磨,看不到旁人旁物,自是落得一个孤独游离世间之局。看不到,既是看而透物,也是眼无所见,见物与不见物,孤独与不孤独,皆不过世有具现,与解浮生来讲,得以追逐命运本身,已随他本心之举,何论见物悲喜与游离。”

    “身而为形后,那他化形之后何以化身?”

    “你问题可真多。”她懒懒打个哈欠,倦乏地寻个合适姿势偎道,“他本心是透彻命运,于多年荒芜之境,只与生死树果的秦时欢互为依存亲近,自我化形之时,已是为秦化身之举。他因本心而形,因秦时欢而身,此形此身,却不过是依存平衡本则而化,未必是他真心,也未必不是他真心。”

    “那他动心之人原就是秦时欢?”恍若被什么东西割扯了心,鲜血淋淋地淌出来,我仍是麻木至极地生不出任何疼痛所觉。

    “此是之初,之后么,怕是他自己也不知所谓所何了吧……”她倦乏之音渐渐小下去,渐渐也就听不见,最后又呢喃了些什么,轻的我只能凑过耳朵去听。

    “命运么…一命一运…哪有什么恒而长久的心…容得他去消磨……秦时欢么,怕是再撞不上他的初心了罢……”

    原来是这样。

    我揽过她倦怠的惊艳容颜,只觉她说完这些话,颜上又见惊白无色了些,难怪撑不过地睡去。

    可是,我还没有问你,问你这个无情无物的存在…为什么要哭……

    ☆、卷一大梦卷之第四十四章:归家

    她睡得沉,我不敢贸然为动,迎着天地交界之处的浅白云纹慢慢做了想。

    我那时意识走散,倒也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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