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去。

    魏晏要去泰郡,亦心公主自然要寸步不离的跟去。

    在这时,石竹前来禀道:“皇上口谕,宣太子殿下即刻进宫。”

    阮清微猛得不安,每次皇上让太子进宫,似乎都会有事发生。

    “放心,“慕径偲抿嘴一笑,摸了摸她的头,道:“我能应付。”

    阮清微知道他有应付一切的能力,但还是为他担心,只因阴谋重重,不知会发生什么怪异的事,她想跟他共进退。她尝试着站起身,双腿虽是酸软,但勉强能行走能站立,她说道:“我们一起进宫。”

    慕径偲扶她坐下,在她额头深深一吻,道:“不必紧张,安心在府中等我。”

    “好。”阮清微听从他,便坐在美人榻上,随手翻阅着他翻阅过的古籍。

    慕径偲乘着马车出了太子府,前去皇宫中的四象殿。

    此时的四象殿中颇为热闹,瑞王夫妇、柳贵妃、柳丞相四人齐聚于殿。

    慕昌帝神态如常的高坐龙椅,不动声色的俯视着,道:“你们一同见朕,是为何事?”

    瑞王妃韩珺瑶上前一步,意味深长的环顾四周的宫女太监。慕昌帝看出她的想法,瞧了一眼身边的福公公,福公公遣退了全部宫女太监,连同福公公也一并退下。

    转眼,殿中只有五人。瑞王慕玄懿极为开心的报喜道:“启禀父皇,瑞王妃有喜了。”

    慕昌帝的脸上合时宜的露出喜悦,道:“可喜可贺,这是朕的第一个皇孙,扶瑞王妃坐着。”随及,便命道:“需重赏瑞王妃,柳贵妃自行决定赏赐之物,可尽管赏赐。”

    柳贵妃道:“臣妾遵命。”

    韩珺瑶在慕玄懿体贴的搀扶下,缓缓的落坐,刚坐稳,就说道:“儿臣有一事相商,瑞王和母妃都不肯同意。儿臣便让他们陪同前来跟父皇说明缘由,还望父皇成全。”

    慕昌帝道:“说。”

    韩珺瑶委屈的叹了口气,坚定的道:“儿臣想回大越国安胎。”

    荒唐!慕昌帝皱眉,目光一转看向慕玄懿。

    韩珺瑶连忙道:“这与瑞王无关,瑞王待儿臣极好极好,是儿臣……儿臣太过思念父皇和母后,以及稍有不适应水土。”

    慕昌帝沉声道:“瑞王,你如实说出瑞王妃的真实理由。”

    慕玄懿一副犹豫不决的样子,故作思考了半晌,才道:“瑞王妃是因太过思念她的父皇和母后,也因不适应水土,这些日身心都颇为不适。”

    慕昌帝的脸色骤然冷沉。

    见时机已到,柳贵妃叹道:“瑞王宅心仁厚意欲息事宁人,瑞王妃宽容大方以和为贵,他们都不愿兄弟阋墙,还是由臣妾说吧。”

    慕昌帝在听着。

    柳贵妃深吸了口气,难过的道:“瑞王的右手筋被挑断,瑞王妃的左手筋被挑断,只因为他们没有和颜悦色的对待某人,被怀疑对某人心存歹意,而遭受私刑。”

    慕昌帝直截了当的问:“某人是谁?”

    柳贵妃重重的说出三个字:“阮清微。”

    慕昌帝扫过瑞王夫妇的手腕,沉声道:“是谁所为?”

    柳贵妃双膝一跪,悲痛的道:“太子殿下。”

    慕昌帝紧抿着双唇,双眸幽深似潭。

    柳贵妃接着道:“只因大越国的太子殿下韩铮封多看了几眼阮清微,韩铮封随行的二十余位侍从,在一夜之间全被惨杀。”

    慕昌帝问道:“是谁所为?”

    “太子殿下。”柳贵妃的眼睛里闪着细碎的光,又道:“大越国太子震怒,幸亏有瑞王妃竭尽全力的安抚劝说,才使得他没有追究,息事宁人了。”

    慕玄懿表现出他的宅心仁厚,说道:“皇兄是爱得浓用情至深,极力保护心爱之人,无可厚非。儿臣和瑞王妃都能理解,日后会再小心谨慎。一手虽已废,还有一手可用,并无大碍,请父皇莫追究。”

    柳贵妃于心不忍的道:“他们夫妇的手被废却不声张,只愿能相安无事。而瑞王妃此时怀了身孕,她很惶恐,担心腹中皇嗣的安危,无可奈何之下,才想出回大越国安胎的主意。”

    轮到韩珺瑶说话了,她表态道:“儿臣回到大越国,对父皇和母后只说是因思念他们以及水土不适,绝不提其它,还望父皇成全。”

    慕玄懿温言的劝道:“即使你不提,别人也会猜测,难免议论纷纷。你莫回大越国,此后,我们足不出府就是了。”

    韩珺瑶轻抚着小腹,很是担忧,脆弱和无助尽染在眉宇间,为难的低声道:“可是,身在大慕国一日,就惶恐不安一日。”她仰望高高在上的皇上,心意已决的道:“儿臣求父皇成全。”

    远嫁而来的公主,要回国安胎,此事关乎到皇室的颜面。韩珺瑶以处于险境为由,示软,也示决心,向皇上控诉慕径偲的嚣张。当然,控诉只是表面,实则是威胁,要讨一个说法。

    贤与仁的名声给瑞王夫妃,柳贵妃身当敢于直言的人,俨然像是舐犊情深,她沉重的道:“知瑞王夫妇终日惶恐,臣妾也寝食难安。知瑞王夫妇忍气吞声,臣妾心如刀割。”

    殿中一片肃静,四人随之沉默,该说的已说,且看皇上怎么处理。在焦急的等待中,慕昌帝神色不明的道:“瑞王,你带瑞王妃回府,静心安胎。”

    言下之意,自是不许韩珺瑶回大越国。

    “是。”慕玄懿不再多言,带着韩珺瑶出了四象殿。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今日,就是要有个结果,不能再拖了。

    久居权臣之首的柳丞相不再旁观,霍然跪下。他已是双鬓白发,双目炯炯,有着经年累月在权利中心算计斗争特有的城府老练,面相中隐带有一股戾气,他郑重的道:“臣奏请皇上,将太子之位改立为瑞王。”

    一旁的柳贵妃不语,抬首直视慕昌帝。

    闻言,慕昌帝的指尖动了动,并不觉得惊讶,憋了二十年说出的话,真是字字带着震荡。

    柳丞相叩首,道:“二十年前,臣的柳家是冒着灭九族被凌迟的不赦之罪,义无反顾的追随皇上,协助皇上登基为皇。臣感念皇上的信任,委于丞相之重任。”

    慕昌帝阖了一下双眸,二十年前那晚的宫变,历历在目。

    柳丞相悲从心来,语声近乎哽咽的道:“二十年来,臣效忠于皇上,无愧于皇上,斩杀一切不忠于皇上之人,落得个奸臣的名声。现在,臣老了,伤病缠身,愿辞丞相一位告老还乡。然,柳氏家族岌岌可危,一朝天子一朝臣,臣生怕柳氏家族遭受祸端,臣无颜于列祖列宗无颜于子孙,臣痛心疾首。”

    居安思危,可想而知,慕径偲登上皇位后,柳氏家族绝不会有好下场。

    柳贵妃也潸然泪下,道:“二十年前,皇上答应柳家,若柳家相助,必娶臣妾为妻,您登上皇位之时,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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