肿,样子着实狼狈。

    “叮咚”电梯门的门开了,一圈人争相拥挤出来,换另一批人挤进去,电梯的门合上,终于,在第三回时,人少了,涂桑勉强挤进电梯,身后的人也跟着挤进电梯,空间霎时变得更加拥挤,喘气都喘不过来。

    “涂经理,你也来看方总?”一位娇俏的女声在耳边响起。

    她随着声音来源的方向看过去,是一个高挑漂亮的女人。方越然的秘书,周觅。

    这新来的秘书就是不一样,齐耳短发,一条背带牛仔裤,两只杏仁眼圆溜溜地看着她,满是青春活力。

    涂桑笑了一下,很快答:“不是。”

    又是一阵提示铃音响起,18楼到了。

    “我到了,帮我向方总问个好。”涂桑掠过周觅的眼神,穿越人群而出,向着目的地走过去。

    周觅笑嘻嘻地点头,望着她消失的方向,似有所虑。

    -

    重症监护室,没有到规定的探视时间,进不去,她只能干巴巴地等在冰冷的铁门外。

    “那病人的具体情况呢?我想知道。”

    “我忙,稍等问段医生,他刚接到另一个急诊,马上上楼。”

    挂在墙上的壁钟,指针滴滴答答走着,距离中午十二点还有一分钟,啪嗒,分针指到12:00的位置,涂桑的手机屏幕亮起,是茹景发来的短消息,提醒她告诉一下事情的进度。

    噼里啪啦,手机拿起来在编辑器上编辑了大段短信,又删除,直接一个电话拨打了过去。

    “我不知道,在医院。”

    茹景低咒一句,身后又传来其他人说话的声音,她一句话没说完,又挂了电话,随即发来一条短信:趁这个时间休息一下,好歹要等很久。

    涂桑揉了揉太阳穴,走到等位区,调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窝在座椅上,微微阖眸小憩,身体一旦放松,眨眼间就疲软下来。不过短短的时间内,她便做了一个梦,梦里和家人一起散步,走在长江大桥上,天空高远辽阔,星辰闪烁,她抬头一边看一边走,唏嘘很久没看见如此漂亮的夜景下突然脚下一个踏空,掉进河里,冰冷且携砂砾的水灌入口腔内。

    她猛地惊醒过来,脊背发寒,鬓角一丝冷汗流下。

    梦境真实得像是现实中的场景,令人感到恐惧。

    “韩欣芷的家属在不在,可以进来了。”护士拿着本子在外面边记录边喊人。

    涂桑直身,抬脚准备迈步,前方有人比她更快一步,头发花白,佝偻着腰身颤颤巍巍往里走,抬高的一只手在抹眼泪。涂桑的手指头动了动,再往前走一步的勇气都没有。

    咔嚓咔嚓,闪光灯在瞬时亮起伴随着镜头移动收缩的声音,涂桑回过头去看,一群记者气势磅礴地扛着大型摄像机、录音机以及话筒朝着这边走过来。

    一位医生急忙从远处跑过来,脸上带着伤,是刚才在医院门口被打的医生。

    他挡住一群记者的去路:“不好意思,在未经工作人员允许的情况下不准录像。”他一边说着一边喊在门口发呆的护士,让她通知保安来。

    记者们显然早有所准备,亮出携带在胸前的记者证以及医院领导和病人家属的同意书。

    医生哑然,张嘴想说些什么,已经徒劳无功,大批人马如笑得狐假虎威,越过医生朝着病房里走去。

    涂桑见他们过来,下意识低头朝着医生的方向走过去,扯了扯他的衣袖。

    “都是些什么人……”他正在自我感叹。

    “医生,能问些问题吗?”涂桑打破他的自我叹息。

    -

    被带到办公室的一隅,她走在医生前面,刚走到门口就听见医生喊:“小心!”

    涂桑抬起的脚不敢落下,她低头去看门口的地方,又是一位男医生倒头就窝在门口睡觉,身上随便搭着一件外套,好在办公室里的暖气开得足,不会冻着。

    “他一天下来忙了六七台手术,太累了,就直接睡着了,等会儿就又要起来去上班了。”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得挪开脚跟他走到空出来的地方。

    “嗯,就先坐这里吧。请问你是病人的?”

    涂桑看着医生不说话,医生也同样注视着她,他觉得她的面相很熟悉……像是……啊,那个犯罪的年轻人。

    “我是凌周的表姐。”她答。

    “噢噢,这样啊,那我大概和你说说病人的情况,之后具体的赔偿问题你去和女孩儿的父母说就好,他们整天都在医院。”

    涂桑环视着乱糟糟地办公室,心情也跟着变得乱糟糟。

    他拿着手里病例本和片子,指给她看:“开放性颅脑损伤,损伤程度属于重伤二级,伤残程度属于八级。”

    “嗯,知道了,谢谢医生。”

    涂桑拿出手机看了看,屏幕上显示13:45,天气晴,温度16~25度。

    “到时间了,我就不打扰您工作了。”她推开椅子,离开。

    走在医院的长廊上,微风阵阵吹过,她觉得浑身发凉。

    那群记者还在病房里,装模作样地进行采访,脸部肌肉不自然地拉扯着,看似很难过,眼神里闪现的却是狡黠与兴奋。

    一个男人突然扭过头将视线放在她的脸上,仿佛是抓到猎物。

    男人拿起手肘捣了捣身旁人,眼中精光闪现。

    微感不妙。

    涂桑眼神瞥向右手边的楼道,绿色的安全通道标志亮着,无光暗淡的楼道里显示出阴郁的冷,凉风在楼道里窜来窜去。

    “你跑哪里去了,找你找半天。”

    黑色的大衣罩下来,她的视线暗了一瞬,紧接着被人搂着强行往前走。

    “打你电话不接,看得很专注啊,没想我?”他抬手又给了她一个脑瓜崩,力道却很轻,更像是抚摸。

    她仍旧被他强制地带着往电梯的方向走去。

    “你……怎么?”

    “你最好不说话,后面有人看着呢。”他忽地低头在她耳边小声说话,似是在调笑。

    她立马就要回头看,被他扭回来。

    “听话,别看。”他拢了拢大衣,将她往自己怀里扯了一下,确保她连毫毛都没露出来。

    身后跟着的麻烦记者紧盯他们两人的身影,脑内一时失望,刚才应该不是自己眼花,那个站在外面的女人,和凌周长得很像,应该是涂桑。

    本以为可以挖掘到更劲爆的消息,不想被人搅了好事。

    叮咚,电梯门开了,男人拥着女人进了电梯。

    两个人的身影消失在电梯门后。

    电梯直达顶楼34楼,涂桑知道顶楼一般是vip病人专属用房,只是没想到vip的待遇和美国总统的待遇差不多。走廊的两边摆满了鲜花架子,上面一一挂着祝愿身体早日健康的话语。地毯用金色毛呢地毯铺就,脚踩上去悄无声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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