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可以看见数十艘舰艇已经在海面上集结,到处都是穿着白色常服的海军官兵,而林郁他们这群基本上以陆地活动为主,穿着青黄条纹训练服的家伙反倒成了异类。

    集训队在这最后三天里训练的主要内容为划艇,并且基本上还是同常规部队分开,单独训练。

    可从第一天开始,海风就刮得极大,大到就连附近的渔民都说绝不敢在这种天气里去下海捕鱼。

    然而集训队的训练却是正常进行。毕竟最后能够留下来参加演习的这些人,不说本就已经是各特种大队的精英分子,而且在联合训练的将近一个月后除了合作的意识以外,彼此竞争的信念也被深深地隐藏在心底,谁也不会因为一点风浪就要求停止训练,给自己的部队丢人。

    最后三天的训练很快过去,可自从来到海边训练便一直困扰着导演组的烦恼在演习当天却仍旧没有得到解决。一个月前,演习的确切日期就已经被定下,可谁都没有想到,这些天海上一直都在刮大风,甚至就在预定演习的当天,风级竟然达到了最大,而且还下起了暴雨。

    演习预定是在傍晚才开始举行,而当天训练停止,让参加演习的特种队员能够放松身心,以最好的状态迎接演习。

    可天还没亮,林郁等人便陆陆续续被外面的暴雨声吵醒。

    打开窗户望出去,基本上看不清十米以外的东西,可只要不到五分钟,整个上半身就会被雨水打透。

    导演组的临时会议从早上一直开到了中午,往气象台的车派了一辆又一辆,却没有一台带回过暴雨会停的消息。

    一直到下午为止,导演组还是没能商量出一个结果。

    毕竟,这次的演习规模太大,除了特种部队的集训队只训练的一个月之外,其他很多部队有的甚至为这次的演习准备了半年以上,根本不是能够说停就停的事情。

    然而天气状况摆在那里,如果仍按原计划执行演习,那危险系数太大,尤其是对于特种集训队而言。虽然演习本来就可能会有意外或伤亡,但如果危险系数已经大到同实际战场一样伤亡无法估计的情况,那就再没人敢轻说要继续演习了。

    不管怎么说,国家大部分的特种部队精英都已经聚集在这里,如果真因这次演习而造成什么巨大的损失,那这个责任是谁都付不起的。

    林郁等人被暴雨在屋子里面困了一天,谁都不知道演习是否还将要继续,都只能呆在屋子里面,随时等待消息。

    吃晚饭的时候,李国强终于在当天第一次的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所有原本埋在饭碗中的脑袋在李国强踏入饭厅的一刻全都将目光齐刷刷地盯在了他的脸上。

    李国强在众人的视线中走到食堂中央,叉腰站立着,环视了一下全场,他瞪着眼,中气十足地开口:“同志们,我只问一句话,这种天气里参加演习,你们怕吗?”

    饭厅内寂静了一秒,随后是震天响的一句:“不怕——”

    林郁坐在蔡小丁的身侧,声音响起时,他能明显地感到蔡小丁抖了一下。可下一秒,当李国强大声呼喊:“再说一次”的时候,蔡小丁深吸了口气,扯着喉咙喊了一声:“不怕——”

    林郁没跟着众人喊,他抬起头,越过情绪激动的人群,与另一桌的程绪的目光相对。

    程绪也没有喊,他冲着林郁微微一笑。

    ********

    演习真正开始时,雨竟然倒反而小了一些,不过风却还是大得有些骇人。

    特种队员们作为演习的先头部队一共被分了三组,林郁、程绪以及艾征分别在不同的组里担当重要位置。而林郁小组的任务则是潜入海上的某座小岛,并破坏岛内海上雷达,然后迅速撤离。

    演习的时间总共是一百五十分钟,演习开始之前,林郁小组的所有组员便已经被舰艇送到海上的指定位置,小组里除了蔡小丁和王弼外,再没有林郁认识的人,不过好在王弼此人擅长交际,集训队里就没有他不熟的分子,所以倒也没有什么问题。

    林郁小组进行演习的规定时间是三十分钟,由入水,潜入到破坏雷达,一切都按照计划进行得极为顺利。

    然而却就在最后的关口出现了问题。

    按照计划,他们在破坏雷达后应从一处悬崖跳水,游回到等待接应他们的舰艇上。然而因为演习进行到二十多分钟时雨还没有彻底停歇,而风浪又大,林郁小组的人到了指定的悬崖边上却不知是否该往下跳。

    悬崖距海面足有十三四丈的高度,傍晚的时候就算拿照明设备往下照,也根本看不清海面的情况,而只能听到底下的雨水打在崖壁上的巨大声响。

    林郁小组的人因为本来就预定以跳崖的方式撤离战场,所以大部分都是蛙人部队的人,也只有蛙人部队才最擅长这样的高空落水。然而看到现场的情况,却是最老练的蛙人队员也犹豫了一下。

    林郁看了一眼其中最有经验的蛙人队员,“能跳吗,这种情况?”

    后者往下探了探,听了会儿浪打岩壁的声音,又辨了下风向,在沉思后坚定点头,“能。”

    林郁收回目光,语气不容置疑,“那就跳。”

    虽然有所犹豫,但以蛙人开始,所有的人都还是一个个的跳了下去,到最后崖上只剩下林郁和蔡小丁。

    林郁看向蔡小丁,“该你了。”

    蔡小丁瑟缩了一下,在黑暗里发出哭腔,“不……不跳行吗?”

    林郁皱了下眉,“把眼泪收起来!”

    蔡小丁因为恐惧而有些失控地喊:“我才十九岁!我不想跳!凭什么?凭什么别的十九岁的孩子就都有父母疼着,亲戚护着,我就得离开父母,拿着自己的命来冒这种险?这不就是个演习嘛,又不是真的,干吗非得往下跳。我们不跳,就走下去,不行吗?”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变成了嘤嘤地恳求。

    林郁静默了一秒,“因为你选择了来当兵,这就是一切的答案。你放心,你不想跳,我不会强迫地把你推下去,选择权是在你自己手上的。不过,你不跳,就意味着几分钟后你会被俘虏——虽然只是假定性俘虏。但这也同样是你自己的选择,选择在‘战场’上被俘,做一个懦夫。一切都随便你。”

    蔡小丁瞪着林郁看不真切的脸,他粗粗地喘了几口气,因为林郁的话而感到愤怒,“我不是懦夫!”

    林郁不说话,径自安静地走到刚刚由蛙人部队的老人儿选出的最佳跳水点。

    蔡小丁深呼吸了几次,大步上前,一把将林郁拽开,自己站上去,狠狠地道:“我不是懦夫,宁死不降,是我们蛙人的信念。”

    林郁轻笑,“是吗?”

    蔡小丁的鼻子里喷着粗气,恨恨地瞪了林郁两秒,他扭头,毫不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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