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恶心人,我还扁她。”她头也不抬回嘴道。

    苏红瞪了她一眼,转过头,许是看到了一楠那疑惑的表情,解释道:“我妹妹,苏然。刚从深圳回来。真不让人省心。”

    一楠听了,满脸惊讶。不会吧,她们是姐妹,还都是这个圈里的?晕。难怪刚才有人说她们是“合伙”呢。她眼前立马闪现出一个愁眉苦脸的老太太的身影,一家整这么俩姑娘,真替苏妈妈犯愁。

    一楠再清楚不过了,自己选择了这条路,家人要扛着多大的舆论压力。她的父母倒是早知道了她的现状,虽说是不鼓励也不反对,但她还是能从妈妈的目光中读出几分忧虑。

    一楠这才认真地打量起苏然来,她看上去有二十五六,中等个头,浅棕色的头发随意在脑后扎起,浅咖啡色的带帽短夹克,配上一条瘦腿牛仔裤和一双棕色休闲鞋,随意而悠闲。只是这身装扮不大适合今天这婚礼。当然和那些个束着胸,穿着西服打着领带脚蹬男士皮鞋的t们相比,还算是看着顺眼。比她姐姐长得漂亮。

    苏然好像觉察出有人在观察自己,她一偏头,两人的目光交集在一起,又都倏地一下闪开。

    一楠觉出自己这样直勾勾盯着苏然,不太礼貌,便准备离开,回座位上去。可苏红仍不依不饶地数落着自己的妹妹,苏然还依着墙站在那里,只顾盯着手机一声不吭。

    苏红的唠叨让一楠都觉得烦,许是喝了酒的缘故,真是堪比老太太啰嗦,她忍不住了劝道:“好了,你别说她了。她也是看不惯……我们过去吧,刘淼她们要去咱们那桌敬酒。”

    苏红并不理会一楠的话,还冲着苏然说:“你以后少给我惹事。都多大了,也不看什么场合,丢不丢人。人家的事,谁用你瞎管呢,把人都给打走了。”

    苏然把那条一直蹬着墙的腿放下,双手□裤兜, “哈哈,好啊,怕丢人,在圈里你就说你不认识我呗。”说完,晃着膀子就往里走。

    “哎,你去哪里啊,不许单独走,要走也要等上我。”苏红一把拽住了苏然。

    一楠还担心,苏然不买她姐姐的账,两人再呛呛起来。不料,苏然停下脚步,无可奈何地看着苏红,说,“我能去哪儿啊,你都喝成这样了,一会儿还不得我送你回去啊。”说完白了苏红一眼,转身走到一楠跟前,抓抓头发,不好意思笑着说:“对不起啊。没事吧?”

    一楠愣了下,旋即笑着摇了摇头,表示没什么。

    这回轮苏红诧异了。一楠冲着苏然的后背低声说:“你妹妹真厉害,刚咬了我一口,不过没事。”

    听到妹妹咬人了,苏红啼笑皆非,“我就服她了。”

    ☆、第四章 软 肋

    今天本是情人节,苏红她们要去酒吧聚会,邀请梅一楠同去。一楠拒绝了,她和雨涵昨天已约好,今晚两个人在外面吃饭。

    一楠开车去会计师事务所接雨涵。她的短信雨涵一直都没有回复,这让她很郁闷。上午雨涵那生气的样子和不理不睬的冷漠态度,让一楠不由地猜测,除了业务上的忙乱让她紧张烦躁,自己最近做得很好,应该没惹老婆不高兴。

    路上,梅一楠给雨涵打了个电话,雨涵手机关机。 一楠又打了她办公室的电话。

    “没回来就。”接电话的是孙畅,“你没见她啊?我还以为老板回家了,她那会儿打回电话说,她不回来啦。”

    哦,一楠不无失望地问道:“她没说去哪儿?”

    孙畅说:“没有。老板手机没电了,她是用别人的电话打的。”

    雨涵一定是先回家了。一楠直奔自家小区。半道上,她下车买了束鲜花和一盒巧克力。本来她还想给雨涵买块手表作为情人节的礼物,可想了想觉得还是回家接上雨涵两个人一起去挑选礼物更好。

    可到了自家楼下,一楠却见到她最怕见到的人——涵涵的老妈,李雪梅阿姨。按说,一楠和雨涵从初中就在一起读书,两家住的很近,她经常是放了学先和雨涵一同回家,有作业就一起写作业,多半的时候是两人一起玩耍,不到天黑一楠是不回自己家的。当然那个时候一楠还是个不谙世事的少女,她只是觉得自己喜欢雨涵,别没有其他的想法。尤其是上了高中以后,雨涵爸爸身体不好,家里的重体力活,都是一楠帮着做。有一次李阿姨还开玩笑说,“一楠你这么喜欢来我们家玩,还帮着干活,你要是男孩子,我就把雨涵嫁给你。”当时,把个一楠羞得脸通红。不过这也表明,楚妈妈是喜欢自己的。

    等到上了大学,一楠和雨涵在一起后,不知为什么她总觉得雨涵的妈妈看自己的眼光变了,可那目光里闪烁的具体是什么意思,一楠又说不清。总之不是过去那种喜欢的感觉。

    正是雨涵妈妈那意味深长的眼光让一楠之后很少主动去雨涵家,实在经不住雨涵的缠磨,她才会硬着头皮和雨涵一同回去。“你是做贼心虚。”当她把自己的感觉告诉雨涵时,雨涵嘲笑她。

    雨涵妈妈很少来女儿住的地方。记忆里,那还是她们刚买上房子搬进来没多久,雨涵的姐姐和她妈妈一起来坐了坐,吃顿饭。现在来会有什么事呢?一楠的心沉沉的,像是要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一楠一边停车,一边迅速地做着各种猜想和判断。最近雨涵工作忙有两周没有回家,现在她的手机关机,人又不在单位,老太太定有要紧的事所以找到这里了?可会是什么事呢?也许,她只是十几天没见到自己的女儿来看看,或者周六去逛街了正好是顺路,就来了。慌什么慌,不就是雨涵的妈妈嘛,笨蛋。一楠心里暗自骂着自己关上了车门。鲜花和巧克力放在车里没敢拿出来。

    “阿姨,您什么时候来的啊?怎么不进家?”一楠问完才恍然明白,雨涵没回来。

    “我刚下来,涵涵不在。”老太太的表情很寡淡,“她最近也不回家看看,手机还关着。”

    一楠忙解释说雨涵近来一直很忙,要赶着制作和审核报表,本打算一两天就抽时间回家的,不巧又和一家大企业商谈合作事项,这不要处理的事情很多,手机都打得没电了。

    听着一楠的解释,老太太没言语,只是在看看她。这让原本就紧张的一楠顿觉尴尬。自己说得这么详细,这两人分明就不是一般关系,谁能看不出来呢。

    一楠觉得自己已被老太太看穿了,越发慌乱,她期盼老太太和她道别,然后自己开车把她送回去。可楚妈妈并没有走的意思,一楠只好故作客气地请她上楼。

    进了家,一楠赶紧沏茶倒水,她想让自己的忙乱冲淡屋里的尴尬气氛。“你别忙了,我有话要和你说。”老太太这句话,让一楠愣怔了一下,终于要摊牌了。

    梅一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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