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钟澜打开请帖,轻轻读了出来,“五日后,谢府郊区,骑马?可,我不会骑马啊!”

    林婧琪嘿嘿笑着,脸上写满不怀好意,将脸凑到钟澜面前,说道:“你会不会骑马没关系,反正到时候槿晏会去,他会骑。”

    “说什么呢?你好端端的,怎么又想起骑马了!”钟澜想到谢珵那日救她时,在马背上煜煜生辉的样子,羞红了脸。

    林婧琪满脸的不好意思,“你猜?”

    “这我如何能猜到。”

    “我家里正和王情之他家商量,兴许我俩就这么定了,我这不是想事先培养培养感情!”

    钟澜张张嘴,想要说什么又被她咽了下去。

    “怎么了?阿姈。”

    钟澜摇摇头,王情之不是良配之事,还得让林婧琪亲眼见到才好,只怕他们去查,也只能查出王情之才高八斗,温文尔雅,实则是个好夫婿。

    如此,她得撮合一下林瑜儿和王情之了。

    林婧琪又在钟澜处吃了些果脯,见外头不那么热了,才说:“我便先走了,还得给萧晴去送帖子。”

    钟澜送走林婧琪,珠株走了进来,“女郎,你刚刚说,让我如何?”

    “好看吗?”钟澜拿起绣线,将荷包,举到珠株眼前问她,又说,“自古钱财动人心,此次来洛阳,祖母给了我不少钱,我想让你拿些去打点那些无赖,让他们无休止的缠着范妙菡,你再另拿些钱,去和如梅交好,让她替我们监视范妙菡。”

    珠株瞅着女郎都仔细绣了好几日的荷包,可说不出违心的话,“女郎绣的甚好,这,与如梅交好,让她投靠我们,没甚难度,但为何还要给那些无赖钱!”

    钟澜一边绣一边说:“泥人尚有三分血性,范妙菡能有几个钱,三天两头被人威胁拿钱,只怕她也沉不住气,若她自乱阵脚,岂不是对我们有利。”

    “原是如此,那奴婢这就去办。”说完就跑了出去。

    “哎。”钟澜绣完最后一下,将串好的珠子坠在荷包下,自顾自的叹气。

    “女郎怎么了?”颂曦问。

    钟澜抬眼看颂曦,“我想祖母了,也不知她老人家在吴地好不好。”

    颂曦眼神游移,“定是好的,老夫人那般威严厉害之人,怎会不好。”

    钟澜点头,神情黯然。

    颂曦不忍女郎伤心,又说道:“老夫人若知道女郎想她,定是开心,也不忍女郎因想念而伤神的。女郎为老夫人抄写的道德经,可有抄好?莫不如今日将其整理好。”

    钟澜疑惑,“你今日怎么如此奇怪,为祖母抄道德经只是我的一份心意,何况祖母又不在这,整理好了给谁看。”

    颂曦干笑两声,“老夫人最喜整洁,女郎若将道德经整理好,不也是对老夫人的一片孝心。”

    “言之有理,”钟澜收回目光,“做完荷包我便去整理道德经。”

    颂曦心里念道:老夫人估计还有一日就要到了,女郎你可要快些将道德经整理好啊!

    洛阳城外,谢珵一行人顺利迎接到钟老夫人。

    谢宁骑马走在最前端,和在他身后的谢锦交头接耳:“那钟老夫人太严厉了,刚才那一眼,看的我差点尿裤子,明明女郎是个娇俏贵女,怎的这祖孙两人差这般多!”

    谢锦也是心有余悸,头一次没有呛谢宁,附和道:“我的天,那钟老夫人板着一张脸,活像个讨人命的活阎王。”说完环顾四周,生怕钟府下人听见。

    看谢坤摆出一张生无可恋的脸,跟在钟老夫人马车旁,心里窃笑,幸好自己跑的快,“如此说来,还是郎君厉害,脸都没变,直接坐上钟老夫人的马车。”

    “郎君可不敢摆脸色,巴结钟老夫人还来不及。行了,别念叨了,快点往前走,赶紧将钟老夫人送回钟府去!”

    “恩,快走快走。”

    被自己小厮念叨心里强大的谢珵,此时恭敬的为钟老夫人倒茶。

    马车里就他们二人,钟老夫人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道:“好茶。”

    衣袖微滑,露出了金镶玉手镯,钟老夫人衣着华丽,头戴红翡翠滴珠凤头钗,耳着红宝石镶金耳坠,年已六十有余,却保养得道,依然可见年轻时风采。

    年少时,钟老夫人曾为大司马,杀伐果断,一身从尸身血海中杀出的戾气,不知吓哭多少小儿。

    嫁为人妇后,脱下战袍,可长年累月中积累的戾气,稍微释放,便可让人心生胆寒之意。

    半日前,钟老夫人遇到来接她的谢珵,有心考验,终日板着一张脸,见其不见半分不适,这才心生满意。

    “槿晏到是不怕老身。”钟老夫人放下茶杯说道。

    “老夫人一身正气,槿晏自是不怕的。”

    “嗯。”老夫人点头,“看来你这丞相,还有点本事。”

    谢珵抚平衣袖褶皱,没有回答。

    “我的阿姈,在吴地可一向是娇养的,我因念着女子出嫁后便无自己,是以在吴地放纵了她,随她整日在吴地扮作男子晃来晃去,”老夫人叹了一口气,“如今看来,到是我害了她,将她养的这般单纯善良,吃苦的可不还是她。”

    谢珵虽心有疑惑,却体贴的没有打断钟老夫人的话。

    “谢相,老身有一事相求。”

    钟老夫人变了称谓,谢珵心知这是老夫人要嘱咐他了,忙道:“不敢,老夫人直说即可。”

    钟老夫人放下茶杯,正襟危坐,“我的阿姈日后全仰仗谢相保护了,老身希望谢相能承诺,日后待她始终如一,能接受阿姈与他人的不同之处。”

    谢珵心知这是钟老夫人认可他,同意将孙女交给自己,看着钟老夫人承诺道:“老夫人,某只盼能有一心人,白首不相离,阿姈便放心的交予某。”

    “甚好!槿晏随阿姈一道称老身为祖母便是,老夫人忒的见外。”

    谢珵见钟老夫人松了口,从善如流答应了下来,却听钟老夫人说:“老身来洛阳的路上,收到颂曦的信件,里面倒是说槿晏欲要退婚,可有此事?”

    谢珵心里咯噔一声,还不等他反应,钟老夫人又道:“五年前,总会与阿姈交换礼物的你,突然不再和阿姈通信件,阿姈为此还伤心了好一阵,只怕那时,你便欲要退婚了吧?”

    谢珵听见钟澜伤心,心跟着抽疼一下,迎着钟老夫人尖锐的目光,诚实的说:“祖母分析的是,我却有退婚之意,但却不是因为阿姈的原因,实则自己身子不好,恐耽误了阿姈。”

    “你有这份心,祖母很欣慰,”果然是个好孩子,“你可还记得,当年你们两个的婚约是如何定上的?”

    谢珵尴尬起来,衣袖遮掩下的手又捏上荷包,“记得。”

    钟老夫人看出谢珵窘意,心知他是事事都为阿姈着想,对其愈发满意,“你若记得,那便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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