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盛兰又道:“请放心,我们只借宿一夜,明日天若放晴就会离开,随便给我们找几间房间就可以了。”看这宅子也不小,应该不会没有住处吧?

    年轻人沉默了片刻,才道:“你们去别家吧,我家没地方。”

    明盛兰错愕的看着他,被拒绝了?

    年轻人说完这句话,就慢吞吞的转身,关上了门,留下一句“镇东刘大娘孀居多年,热情好客。”

    听这句话,这年轻人在帮他们啊,可是为什么不直接让他们住在这里呢?

    韩雁起这时才缓缓道:“我从来没有见过一个人,阴沉的就像尸体一样,一点生气也没有,不知道是不是我多想了,他怪怪的。”

    明盛兰道:“你看出了什么?”

    韩雁起摇头,道:“天太黑了,什么也看不清,我只感觉他身上的气息十分怪异,也许是我多想了吧,这糟糕的天气。”

    齐小白不耐的道:“接下来我们是要去哪里?那个镇东刘大娘那儿?”

    不然还能去哪?现下只能按照那个年轻人的提示去镇东了。

    镇东果然有一户尚亮着烛火的人家,虽然比不上方才的宅子,却也算大了。明盛兰上前去敲门,来开门的是个小丫鬟,看着明盛兰这等人物,还以为自己见到了神仙,想来这小地方确实是很少人呀,连过路的恐怕都少。

    明盛兰解释了一番自己的来意,那小丫鬟便结结巴巴的道:“我去告诉奶奶。”她跑着回去,连门也没关。过了一会儿,果然有个老太婆过来了,一见着明盛兰他们,就咋呼道:“哎哟,这是哪里来的神仙人物啊,竟然要在我家投宿,快请进快请进。”

    一行人被这个好客的老婆子迎了进去,她一进屋便麻利的张罗下人多布些炉子来,笑眯眯的道:“真是贵客啊,几位是路过这里吧?”

    明盛兰答是。

    她一拍大腿,道:“肯定是因为今天那大雨,好多年没见着那么大的雨了,要老身观察,起码呀,得下三天。你们几位要是不急的话,就在老身这里多住两天好了,这镇子冷清,我好多年没见过生人啦,也不曾出去,求你们给老婆子讲讲外面怎么样啦。”

    “好说,这几日还是我们要叨扰大娘了。”这个老太婆确实好客,明盛兰微笑道;“请问大娘怎么称呼?”

    她道:“我夫家姓刘,你们管我叫刘大娘就行。”

    明盛兰这些人,还真乖乖的唤了一声“刘大娘”。

    “哎哟,这可让我老人家有些受不起了,一起喊,喊得我头晕呢。”这个貌似乡下小地主婆的大娘一副喜不胜收的样子,道:“几位后生叫什么啊?吃了没?我让人去给你们打扫几间客房睡,这屋子久无人住,都落满灰啦。”

    几人通了姓名,今日都在躲雨,连干粮也没来得及吃,听闻刘大娘的话,自然十分欣喜。

    这小镇地方偏远,东西都是自给自足,食物都十分粗糙,玉米粥窝窝头还有些小菜之类的,最多便是几枚鸡子炒辣椒。

    但是饿起来也管不了那么多了,韩雁起一面还一面问在一旁笑眯眯看着的刘大娘,道:“刘大娘,你可知道镇子东边那户人家?”

    “东边?东边人家可不少呢,他二舅,他三姑,他二姥爷,都住在那儿呢。”看来这镇子里的人因为常年通婚,相互之间多多少少都有亲戚关系了,刘大娘这么一问,韩雁起便想了想,道:“就是房子最大的那间。”

    刘大娘脸色猛的一变,道:“你们怎么知道那家的。”

    这态度,好生奇怪啊,韩雁起和明盛兰互视一眼,道:“实不相瞒,我们一开始是去那家投宿,但主人家不许,这才到了大娘家。”

    刘大娘呸了几声道:“幸好,幸好,亏得没住在他家里,那红家,有吃人的妖怪啊。”

    “吃人的妖怪?”明盛兰听到这等无稽之谈,忍不住开口问了,虽然他认为大抵是什么民间传闻吧。

    刘大娘神神秘秘的压低声音道:“我也是为了你们安全啊,那个地方不干不净的,住进去嫌脏呢。”

    这是怎么一说呢?

    韩雁起哪知道那么多,他直接就问了出来。

    可刘大娘看起来真的憋了很久了,住在这里,也没个人可能和她分享分享这些事,她便神神秘秘的低声道:“那户人家姓红,一家子啊,都不是什么正常人,一个爹,三个儿子,都是妖怪来的。”

    “妖怪?”

    “对呀,”刘大娘道:“不是妖怪也是被妖怪吸了精血,你看那脸色,白成那模样。而且我们镇里,自从他们搬过来,死的人啊,那死因都不大正常呢。”

    一听竟然有命案,明盛兰立即敏锐的道:“死因不正常?报了案没?”

    刘大娘莫名其妙的道:“报案?报什么案?这种莫名其妙的死因,哪好去报案啊,还不是家里收拾收拾葬了。”

    “发生命案竟然不报案?”明盛兰实在无法理解。

    刘大娘道:“嗨,这就算报了,也查不出什么来啊,那些人都是一大清早被发现死了,没有一点痛,反而笑着,就像是睡死了过去一样,你们说奇怪不奇怪?”

    韩雁起道:“那怎么会怀疑到红家去呢?”

    刘大娘道:“你不知道,我们镇不和外面人来往,都有好些年啦,红家是十多年前搬来的,也就是从那时开始,发现会有人莫名其妙死掉的。而且他们家的人,生得苍白,很少出门,我们都猜他们是精怪呢。”

    她言辞凿凿,说的煞有其事,却不知若真是精怪,怎么还不躲。

    刘大娘又道:“说来也奇怪,那死的就只有男人,无论年轻年老,弄得我们好生不懂呢。所以我才说幸好你们没去那家,不然出了什么事,都无人知道呢。”

    明盛兰沉默片刻,想来是在脑海中将这件事过了一遍,道:“那红家当家的是谁?”

    提到那个人,刘大娘露出奇怪的神色,道:“红家有四口人,一个男人带着三个儿子,他就是红家当家的人,但是甚少外出,我见过他几次而已,那……那简直就不是人啊。”

    “哦?”韩雁起道:“何出此言呢?”

    刘大娘露出回忆的神情,道:“我还记得,他们家第一次搬过来时,他就挨家挨户的走了一遍,向大家打招呼。简直就像山里的狐狸精,那眼睛,弯弯绕绕,勾人死了,生得呀,我们这村里就没有铺哪个女娃能比得上。这种人,怎么偏就是男人呢?那要是女人啊,还不得迷死人,那一天啊,我们村里的男人们,恐怕梦里都是他……”

    刘大娘絮絮叨叨的念着,扯东扯西,好似把平日里积攒的八卦全都说出来一般,直到众人用完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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