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惊人的时刻可能就会中断。

    向瑾做完这一切,重新拿起画笔。

    “这样你的感受会好一点吗?”向瑾平静地问道。

    吴芃之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她不知道感受是否好一点。

    但是吴芃之感觉到,这时大量的空气忽然地涌进了肺叶,身体一下子变轻了。像一个忽然被充了气的气球,有点要飘浮起来的意思。

    往常向瑾画画,观察的时间远多于运笔的时间。然而现在,她低着头,大量的时间都在画。她一定要让吴芃之先放松下来。

    向瑾在纸上涂抹了足够长的时间之后,才抬起头来。然后可怜的吴芃之那个可笑的表情又一次被向瑾逮个正着。吴芃之正斜着眼珠子偷看向瑾,而且是十分敏感的部位。

    向瑾再次露出那个似笑非笑的神情。

    “看起来你现在感觉好多了,来吧,我们尝试做一点动作,有点累,你忍着。”

    向瑾让吴芃之蹲着,一只手撑地,一只手撑在腰臀部。身体扭转过来冲着向瑾。看似简单的动作,吴芃之没过一会儿就累得汗都出来了。她没有办法去擦,只能任由它们滴落在地板上。

    向瑾后来解释,第一个选这样的动作,就是让吴芃之的身体团起来一些,不要直接把最敏感的部位暴露出来,让吴芃之慢慢适应身体的展开。当然也有探索吴芃之肌肉线条的需要。

    吴芃之后来在待人接物方面的不动声色的体贴周到,多少也受到向瑾的影响。这是一种需要有心人自己慢慢体会到的体贴,而不是高调的演戏般的嘘寒问暖。

    阁楼里安静极了,只有向瑾刷刷的移动铅笔的声音。她画得极快,甚至常常是眼睛不离开吴芃之,手上却一点不停,快速地勾勒着线条。

    吴芃之的腿和手臂都开始微微颤抖起来,就在吴芃之觉得自己可能会跌倒下去的时候,向瑾说了一声,“可以了。你休息一下。”自己却完全没有停下来,她还在不断修改和涂抹着画作中人体肌肉的线条和明暗色块区,趁着记忆还清晰。

    吴芃之先是跌坐在地板上,休息了一会儿才爬起来看向瑾的画。

    第一次看自己的裸体素描,让吴芃之失望的是,向瑾对于脸只做了非常模糊的处理,隐约可以看出是吴芃之,但是一种不大可能确定是谁的样子。那么理论上,这个画基本不能算是吴芃之。

    但是这幅画身体的线条很流畅,明暗的处理清晰地看出了人体的肌肉和肌肤纹理,甚至那动作的不稳定感都可以让人轻松体会到。

    吴芃之难得如此靠近向瑾,而且是luo体的,这个让吴芃之心跳加速。画并没有那么重要啦。

    吴芃之再次偷偷瞄了一眼向瑾的咪mi,又在画作中看了一眼自己的。得意地咧了咧嘴,她敢说,自己的咪mi更漂亮。因为小巧,所以更加挺立,更加富有弹性。至少在向瑾的画里可以看出自己的咪mi形状堪称完美。

    向瑾的,可能是更加饱满一点的缘故,在没有胸罩支撑的状态下,便稍稍下垂了。

    还有那乳晕,自己的颜色很淡很细腻,而向瑾的颜色显得深一些大一些。总之,还是自己赢了。

    吴芃之正在咧嘴洋洋得意的时候,向瑾突然抬头对吴芃之说:“怎么,在我身上找到了你的自信?”

    洞察并揭穿吴芃之的小心思,让她方寸大乱,这个渐渐成了向瑾的乐趣和拿手好戏。

    第9章 第09章

    9.

    向瑾穿衣服的时候,忽然问吴芃之:“你刚才的问题,还需要我回答你吗?”

    “不用不用,不用了。”吴芃之连连摇头。

    “哦,是吗?”向瑾随口应了一声,同时扣上最后一粒纽扣。

    吴芃之穿衣服也比向瑾快,早就一屁股坐在了向瑾的画凳上。反正,吴芃之现在放松多了,她觉得向瑾不是那么难以相处的女人。但是自己心里一直还在敲着小鼓,她还没有完全从向瑾的豪迈一脱中缓过神来。她现在对自己献身的事情已经不怎么关心了,她更想知道向瑾是为什么献身。

    一阵风吹进阁楼,向瑾这才注意到起风了,窗外云层很低,乌云翻腾而过,空中已经有点飞沙走石的架势。

    “今天就到这里吧,我要出门了。”向瑾急急地说。

    吴芃之原本想好在饭桌上可以问一问心头的疑问,她不能接受这样的戛然而止,她的心情会不好的。

    “你是要去看雨吗?我也去看看行吗?”幸好吴芃之够机智,她猜对了。

    向瑾动作飞快地取下一件外套,吴芃之已经跑到墙边拎起相机包。动作堪称麻利。心情好了,动作自然就利索。

    路上到处是仓皇奔走的人们,雷在云层中滚动发出沉闷的轰鸣却一直没有炸开。而闪电一次又一次划破乌云,在远处尽情炫耀它的力量。狂风夹杂着树叶树枝砂石疯狂扑击着行人。于是大家的步伐变得越发惊慌凌乱,都想躲进屋里。

    向瑾车开得并不快,简直是信步由缰的闲适。她只来看雨,雷和闪电,并没有特定的目的地。

    又一道闪电划过。

    “你知道关于闪电有一首很特别的诗吗?”吴芃之忽然很想活跃一下气氛,暖个场。

    “不知。”

    “突然天上一火链;莫非玉帝想抽烟?如果不是想抽烟,怎么又是一火链?”

    “好诗。”向瑾说,笑了一下。

    “真的好吗?”吴芃之觉得向瑾的夸赞根本没有灵魂,纯粹是应付。

    “真的。”向瑾认真地说。“中学的时候,除了画画课,我什么课程都不喜欢。可惜画画课一周只有一节。我觉得那些语文什么的,简直烦死。背的古文古诗词虽然好,但都是古人的感受和审美,我们为什么不能鼓励大家有自己的审美?自己的表达?这诗就是真实的感受,有趣的想法。所以我喜欢。”

    “原来你喜欢这样的,这人还有一首名诗。描写泰山的:远看泰山黑乎乎,上头细来下头粗。如把泰山倒过来,下头细来上头粗。”

    “恩,蛮不错。有轮廓感。”

    “咦,我怎么觉得你是在逗我呢?”吴芃之盯着窗外,自言自语起来。

    雨终于下了。外面就更加混乱起来,有人在狂奔,有人狼狈地拉扯着被吹翻了的雨伞,有人站在一切可以遮挡的地方避雨,甚至也有人不疾不徐地照常行走。

    “你为什么不喜欢画人,雨中人的百态,不值得画吗?”吴芃之问。

    “值不值得画,我自己说了算。”向瑾回答得很干脆。

    “你说不画人,为什么又画了?”

    这次,向瑾沉默了好一阵子,然后说,“是方明要画。”

    一个念头闪过吴芃之的大脑,这是她第一次认真回想整个事情的过程。然后,被一个隐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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