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谨记:第一,服用後一个时辰便可见效,所以你要是有什麽未了之事要交代,最好趁早了,当然,你得有抱著交代後事的决心;第二,这药虽然来势汹汹堪称天下奇药,可药有利便有弊,能维持多长时间不露马脚,也只有听天由命了;至於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你可得想清楚了,好好把你的目的刻在骨子里,别有成事的机会,也会因为你弄不清楚自己是谁、要干什麽而功败垂成,那可真是不但给自己赔到别人床上暖了半天的炕,却连个热炕头的赏赐都没有,实在是连哥哥我都觉得可歌可泣要给你立一个无私奉献的碑了。”

    “用不著你来教我。”不屑的冷嗤一声,若不是看在堕魂的份儿上,纳兰轩早已轰人了。

    “别误会,我这不是教你,而是在提醒你。”纳兰椹皮笑肉不笑,毫不遮掩的讥讽不屑,“我倒要看看,不过是个庶出、一个贱人、一个怪物的儿子,到底能掀出什麽大风大浪来!”

    能不能掀出什麽大浪来纳兰轩不知道,但从今以後,定会让你们不得安生!

    是夜,从宫中带出了口信,那是在小时候自己见到的一个孩子为了报恩而心甘情愿进宫做内应,在宫中,他被宫里的娘娘赐名为小德子。

    小德子的书信更让纳兰轩确定,坚信不疑的相信五皇子并非表面上只会花天酒地毫无最为的草包,他的真面目恐怕是那个藏身在黑暗深处的猛兽,那个即便看到美食当前也毫不为之所动的野兽,因为他的猎物,远不止这些蝇头小利可以诱惑的了的,他的野心,是那高高在上的皇位,而日下愈发备受瞩目的大皇子和太子,也不过是他放出的烟雾弹,他才是真正躲在最後的黄雀!

    将自打出生便寸步不离身的长命锁取下,堕魂入口,辛辣却香甜,纳兰轩知道,他的游戏已经开始,这是一场互相以自己为诱饵而捕食对方的游戏,没有万无一失,却必须势在必得!

    从这一刻起,纳兰轩不复存在。

    从这一刻起,他不会知道自己是两个男人的孩子。

    从这一刻起,他要让封玄奕爱上自己!

    (11鲜币)第七章 出塞 上

    第七章 出塞 上

    从头至尾,一切都顺遂的不能再顺遂,一如最初的料想,纳兰轩“阴差阳错”的进入荣王府,对於久在权力、欲望交锋的泥潭中摸爬滚打的人来说,无拘无束阳光污垢的性格绝对是致命的,更何况再配上自己这副绝不输於任何人的皮囊,受宠,无可厚非。

    包括之後,封玄奕的疑心,封玄奕的利用,封玄奕的再次宠爱,如今对於已经找回所有记忆的纳兰轩来说,哪里还有那麽些狗屁为什麽,一切再简单不过:这样单纯的人出生在如此权力交锋的社会中,且还是生活於最低层的人当中,自然值得怀疑,所以一再试探是必然的,若是假象,那麽用这个随时可以变为弃子的棋子扰乱了敌人的视线,是一出再换算不过的买卖;若是真的,那麽对於这样一个对自己死心塌地美人,当大权在握时,留在身边就是看著都赏心悦目。

    一步一步登上后位的过程若只是一个旁观者的角度来看是多麽的刺激,每一步的步步为营勾心斗角,每一次的相互利用阿谀奉承,彼时觉得恶心,此时竟觉得尤嫌不足。

    只是纳兰轩千算万算低估了曾经最不屑的一字:情。若说封玄奕冷血无情,他纳兰轩又何尝不是?任何一个有情有义或者只要有一点点情分的人,都不会愿意以情为赌,只有对於无情的人,情才是一个最廉价也是最划算的买卖,只是到头来却不知,千算万算惟独少算了这一字,便让纳兰轩一败涂地。

    他算准了封玄奕的冷血无情,却同时高估了自己的无情无义,假戏真做,泥足深陷,不可自拔,至少在那段忘记过去忘记自我的岁月里,他纳兰轩是真真正正毫无保留毫无芥蒂更无杂质的爱上了这个世上最不可能有情义可言的男人!更不可思议的是,自己竟和他有了孩子,一个被他亲手杀死的孩子!而最初的目的,族人的性命,一切事由的开端,一切忍辱负重的本源,竟都为了这个不过和自己只有一半关系的孩子而一再妥协放弃!

    若是那个天真的纳兰轩,死,的确是最好的解决办法,因为他无计可施,因为他走投无路,因为他生无可恋,可对於此刻找回了一切的纳兰轩而言,死,太枯燥乏味了,他可以死,却不可以自己死,死不可怕,却更愿意让生不如死来折磨所有背弃过自己的人!即便这个过程令自己也痛不欲生!

    “醒了?”倏地,房门被打开,昏暗的屋内烛火摇曳,映著那人似笑非笑的脸上,形如鬼魅,不禁令人毛骨悚然。

    纳兰轩身体向後微仰,双手撑在两侧耸著肩,一副舒适放松的模样,低垂著眼眸,毫不意外这不速之客的到来:“我有睡过麽?何来醒了一说?”

    “呵呵,我倒是忘了,皇后娘娘是何许人也,这一跳又怎会像旁人一般被吓破了胆直接晕过去。”男人专挑痛处戳。

    纳兰轩也毫不客气的回敬道:“那是,怎敢和王爷相比,身家姓名都可一笑置之,曾经的那个‘本王’,如今的这个‘我’,还真是合适。”

    救下纳兰轩、此刻立於面前的不是旁人,而正是被废去了名位权力、本应能逃多远就多远的先皇长子,封玄柘。

    纳兰轩的回敬封玄柘不以为意,大半年的时光里,自己隐姓埋名过著怎样不见天日的日子,也只有自己明白,什麽皇亲国戚,什麽高高在上,什麽身份尊贵,什麽国君最为名正言顺的不二人选,曾经的光环成了日进的束缚,甚至是来自地狱的催命符,还来不及愤恨、蓄势待发,便毅然被打压的毫无喘息之力,不过几句刻薄的话,实在没有什麽无法忍受的。

    “这是何处?”纳兰轩单刀直入。

    “兵部尚书府。”封玄柘直言不讳,没有丝毫隐瞒。

    “呵,想不到王爷竟有如此闲情逸致,明明身後追兵不断,竟还能到他眼皮子底下游山玩水,佩服,佩服,至於萧大人,不知该说有情有义还是胆识过人。”

    也不和纳兰轩绕弯子,封玄柘兀自说:“他这兵部尚书恐怕也安生不了几天了。”

    “所以想著以我作为交换条件以谋求全身而退?”纳兰轩好笑道。

    “或许曾经想过,不过从你跳下来的那一刻起,你就已经没有那个资本了,若他真那麽宝贝你,还能让你真这麽跳下来,就算是你失足,现城里也应该为了搜寻你的下落而闹个人仰马翻了,”封玄柘笑的怨毒,一副坐看好戏的模样,凑近了些,示意纳兰轩侧耳倾听,“可你听听外面,这夜深人静的,连蝉都睡下了,也不见他来寻你,你认为你在他眼中还有什麽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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