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起来,目光悠远,回忆起了昔日种种,那样怀念且悲凉的神色,竟会出现在他封玄奕的脸上,一个自大少时便以风流著称却冷血无情的一朝天子,竟会露出如此感性的神色,深爱的,眷恋的,却无奈的。

    没有急著挣脱封玄奕的怀抱,唇角微挑,凤眸中尽是冰冷:“那皇上可知,那段时光,也正是我最愚不可及、不堪回首的曾经!”

    满意的感觉到拥著自己的双臂瞬间僵硬,难以言喻心底莫名涌现出的是怎样一种扭曲的快意。

    “我知道,很多事让你恨极了我,可是我也有我的苦衷,就像你也有你的目的,我不问你缘由,也请你原谅我的错误,让我们抛开这些名利的束缚,再给我一次机会,也再给你自己一次机会好不好?”

    封玄奕说的真诚,可纳兰轩听著却差点笑出了声,尤其是那句“名利的束缚”,从他这个君至上的一朝君主嘴里说出来,何其滑稽!

    伸手摸了摸封玄奕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竭尽全力克制自己就要笑抽的面部肌肉,尽量显得真诚些、谦逊些、莫名些:“好端端的没发烧啊。”

    封玄奕一反常态说了这麽多掏心窝子的话,纳兰轩却万变不离其宗的一个态度,漠然,不信。

    而正在此时,玄光像丢了魂儿似的一脸仿佛天塌了似的表情跑了过来,哪里还顾得上什麽避嫌:“启禀主子,碧潼关失守了!”

    看著怀里人儿得意一笑,封玄奕便明白了七八分:“什麽时候的事儿,谁带的兵?”

    支支吾吾的看著封玄奕半天,玄光才说道:“也就几个时辰前,军中有人说,西凉将领是仪亲王。”

    (11鲜币)第十九章 龟裂的记忆 上

    第十九章 龟裂的岁月 上

    眼角一跳,封玄奕便又恢复了面无表情冷若冰霜:“知道了。”

    手一挥命玄光退下,转过身,再次面对纳兰轩,顿时与方才那个柔情款款情深几许的人判若两人,又回到了昔日朝堂上、後宫中那个高深莫测的帝王:“离开皇宫後你一直更他在一起?”

    “我的事儿不牢你费心。”纳兰轩笑的挑衅,“不过这出戏不知圣上意下如何,兄弟相争、手足相残,不正是你们皇族最为擅长的戏码麽?只要给他一点儿权力,他便会充分的利用,你瞧,你家後院已经著火了,不知我这份大礼送的是否还合你的心意?”

    “我在问你,是不是那日你离开皇宫後一直和他在一起,甚至连跳下宫墙也只是你们联合演的一出戏!”眼角隐约泛著红光,双手紧紧扎著纳兰轩的双臂仿佛要将其捏碎一般。

    “我已说过,我的事儿,不牢你费心!”使出全力甩掉封玄奕的束缚,转身欲走,却再次被拉回封玄奕的怀中。

    “只要你想要的,别说就这几座城池了,就算是这天下,我都可以给你,只要你说,我就给!”死死盯著那双魂牵梦萦的凤眸,想要从中到会昔日的影子,却奈何满是冰冷,“告诉我,我毫无防备的来找你,而你却处心积虑的想要置我於死地,是不是?!”

    纳兰轩从未觉得封玄奕能像此刻这般如此了解自己,简直是心意相通了,笑的温柔,眉眼含情,唇瓣轻启,一字一顿:“当、然!”

    一闪而过的怔愣,封玄奕随即大笑,丝毫不顾虑如此狂肆的举动会不会引来正在搜山的西凉军队。

    “好!很好!那麽朕也不需要顾念太多了!”

    手起刀落,纳兰轩还来不及反应,黑幕便再次袭来。

    “主子,那接下来该如何处理?”一直不敢吱声的玄光这才问道。

    “既然他想要,不过就是一个碧潼关,给他就是。”封玄奕说道的随意,可玄光却心里一惊。

    “碧潼关是我朝戍守西北的要塞,一旦失守,西凉军队进犯我朝便如出入无人之境,且一路向东可直取帝都,请主子三思!”

    “朕意已决。”封玄奕一句话,将玄光等在後面用来劝说的千言万语尽数堵了回去,“朕说过,只要他想要,就算是江山,亦可双手奉上,不过一个碧潼关,朕还给得起。”

    “可是主子──”

    “不必多说,派人先回帝都传朕旨意,命豫亲王即刻前往碧潼关与西凉商议割地一事。”

    在封玄奕眼中他人的生死从来都是微不足道的,战争对於他来说,也不过是个争强好胜的地方,胜败的代价向来不在考虑范围内,只是天生的王者资质让他根本不习惯、更不认识“输”这个字而已,一如此刻,战败割地,亦或者更准确的说,毫不反抗就拱手让人的割地对於一个国家、对於饱受战乱之苦却瞬间易主的百姓来说,是怎样的灭顶之灾,他封玄奕根本毫不在意,而此刻,唯一能让他大动肝火、处心积虑的,只有怀里这个失而复得的男人。

    光阴的钟摆飞速,时光如水,却在有时不得不回头,一个月前的华朝帝都,皇宫中。

    猛的坐起身,重重帐幔下只能依稀看得见烛火,头疼的厉害,仿佛针扎一般,而身边睡著的,却不是想要的那个人,封玄奕的第一反应便是这不是揽月宫,想了想,不禁暗自好笑,此刻他已是皇后娘娘,自己已实现了对他的诺言,许了他至高无上的地位,此刻他怕是该在凤仪宫休息吧。

    “莫言。”揉了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一撩床幔起了身,昨晚的确召幸了韩贵侍,可无论召幸的是谁,每当第二日晨起看到身边的人的时候,心里总是莫名的一震烦躁,或者以前不曾如此,只是不知何时起,总会下意识的叹一句“不是他”。

    “奴才在。”莫言麻利的绕过屏风进了内室,即便在人前如何高人一等令人敬畏三分,可在封玄奕面前还是恪守本分拘谨的很,可不知为何,总觉的今日有些不对劲儿,说不清,仿佛有一种低沈压抑的气息萦绕在四周,莫言与其说是敬畏拘谨,倒不如说是谨慎惧怕。

    封玄奕不著痕迹的皱了皱眉,却也没多说什麽:“什麽时辰了?”

    “寅时二刻,奴才正想来请主子更衣。”弓著腰,低著头,天颜是无上尊荣,直视便是最大的亵渎。

    暗自一叹,还好没有误了时辰耽误早朝,可不知怎的,封玄奕总是心神不宁的,最近为著纳兰轩的事情花了不少心思,更是百般忍让,可那人却不识好歹,昨日夜里就多喝了几杯,本以为会误了时辰,却怎麽也睡不踏实。

    想到那个人,明明知道只会跟自己作对,尽会给自己添堵,却总是想著,想看看,但封玄奕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总是这麽纵,若真是恃宠而骄骄纵惯了,往後就不好收拾了。

    可以强行控制得了自己的脚部,却无法克制下意识脱口而出的问话:“皇后那边如何了,身子还不好麽?太医有没有好好搭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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