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人家?为这个数字,又有多少人会拼得头破血流?留燕谷主出手,果然是大手笔!当然也有人撇嘴,心中暗骂:反正是抢来的钱,多少还不给得出!

    百毒妖婆扭扭腰,似不好意思众人眼光,捂着嘴逼出了「银铃」般的声音:「聘礼二,一千两百年老山参一根。断龄者长白参客满杜拉多波尔。」

    一千两百年的老山参,相信的人并不多。

    但对药物或人参有一定认识的人大多听过长白山采参种参的老家族满杜拉,而满杜拉多波尔更是因为找参认参的本领,在同行间有不可动摇的地位。

    如果满杜拉多波尔说这根参有一千两百年,那么这根参就绝对有一千两百年的年龄!参加武林大会的人有不少是行医郎中,一听有根满杜拉多波尔断定的千年以上老山参,眼都红了!甚至连唐六也颇有馋颜之色。

    听了这两样聘礼,在场不知多少人在心中幻想:如果这聘礼是给我家的该多好!其中对袁缺水起了羡慕之心的人也有之。

    至于对象是留燕谷主,而且面目可怕又是男人的事倒被不少人忽略了。

    每个人,包括武林盟那些大掌门都在伸长脖颈等待第三样聘礼,前两样已是如此,第三样会是什么?当然,其中也有些像无尽和三茅老道这样的人,见到两样聘礼,比起惊讶更多的则是忧虑!人性贪婪,留燕谷抬出三样宝物安的是何居心?第三个玉盒被高高捧起。

    捧的人是白发童颜的不老鬼童。

    不老鬼童眼看那些贪婪的面孔,冷笑着打开自己手上捧的盒子。

    「聘礼三,药圣齐凛王所着,药典——《彖志》。《彖志》一书分上下两册,上册包含了药圣齐凛王一生所学,下册是对各种植物、动物、药物相克性的详尽记载……」

    江湖人疯了!不等不老鬼童说完,已经有五个人冲出,目标直指不老鬼童手中所捧玉盒!钱,江湖人可以不要;参,江湖人可以放弃;但传说中的药圣宝典起死人而肉白骨,不管是真是假,先抢了再说!五人动,千人动!每个人都想混水摸鱼,但留燕谷那些魔众又岂是好瞧,抢夺的人手还没碰上盒子就已经死了一片。

    满场大乱!袁正啸手中扣着儿子的脉门,心思急转。

    传闻《彖志》一直被供奉在皇宫,所藏之处也只有当代皇上才可得知,太医院的大夫们想要阅览《彖志》也必须得到皇帝的亲笔谕旨,《彖志》现于人前时必有一等侍卫四人守护。

    这样严密的防守,《彖志》又是如何流落到留燕谷主手中?这本《彖志》是真是假?

    同样的问题王宇也在考虑。

    武林大会眼看就要崩溃,留燕谷主根本不管那片混乱,只管一个劲死盯着被其父扣住的袁缺水,眼中包含的亵渎之意清楚的让人不好意思!武林盟人多心不齐,就连盟主也有别样心思。

    二十年一届的盟主更替、三年一届的武林大会难道就这样完蛋了?

    突然!一声长啸冲天而起!浑厚嘹亮的啸声掩盖了所有的声音。

    武功低微的人顿时捂着耳朵蹲下,武功高强的人也被迫运功自保,抢夺争斗的人停了下来。

    就连留燕谷的魔众也住手,望向啸声传来的方向。

    王宇大惊失色!那陈默果然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无尽方丈、三茅老道等人面露喜色,还好!武林正道后起有人!就连袁正啸也微微露出了笑容。

    啸声震动下,缺水似清醒了过来,抬头就去寻找他唯一可以依赖的那人。

    陈默,我还有你,对么?

    第七章

    「邪鬼!你满口胡言,志在扰乱武林大会!你妖言惑众侮辱盟主之子,只为打击武林正义!你带来不知真假的宝物,也只是为了给你留燕谷虐杀我武林同道作下借口!你狼子野心其心可诛。难道你当真以为在场群雄都瞎了眼睛吗?」最后一句话石破天惊!震得在场近万名江湖人同时心中凛然,再看留燕谷众面前那满地的尸体,冷汗从不少人的额头滚下。

    那么容易就落到留燕谷妖孽的陷阱中,天哪!天太热了,一定是这个原因!

    「桀桀桀!」阴笑响起,声音不比刚才的啸声小。

    「可笑你们这些人贪婪无耻,无法控制贪欲,却把罪过都推到了我留燕谷头上!怎么?本尊尊重袁大盟主正式提亲还有错了?」

    「住口!」袁正啸怒斥!缺水觉得手腕传来一阵剧痛,却因为捏住他脉门的人是他尊敬的父亲,他也只能忍耐不敢甩脱。

    「邪鬼,在下与你何怨何仇,你要在天下人面前如此羞辱于我?你,欺人太甚!」缺水眼中除了愤怒,也有悲哀。

    他让父亲失望了,他果然是扶不起的阿斗!留燕谷主在看到缺水眼中的悲痛后竟然怔了一怔,但很快他就转开了目光。

    「羞辱?本尊怎么羞辱你了?你在本尊怀中欲仙欲死的时候怎么也没有……」

    「够了!」一声大吼,叫陈默的男人怒发冲冠!「划下道来吧!」男人落在擂台上,平静的抛出一句。

    留燕谷主盯着陈默看了半天,突然放肆狂笑:「好好好!你们这帮混帐敬酒不吃吃罚酒!既然如此,本尊也没有必要跟你们客气!求亲不成那就抢亲好了!哈哈哈!」手指袁缺水,狂妄的恶魔一字一顿:「袁缺水,你给我听好!你,我要定了!」说完,转身面对陈默。

    陈默神色如常,脸上几乎看不出一丝波澜。

    留燕谷主勾出一抹嘲讽的微笑,对那个平静的男人做了一个只有两个人才知道的手势。

    「父亲。」

    缺水希望父亲能放开他的手腕,他对陈默的实力并不清楚,但如果他能与陈默双剑合璧,邪鬼必败无疑!

    袁正啸没有理他,只是全神贯注看着擂台上的两人。

    「父亲!」缺水挣了一挣,没想到手腕被扣的更紧。

    「闭嘴!你嫌今天丢的脸还不够吗?难道你还想当着近万人的面,落下以众凌寡的口实!听刚才啸声,陈默功力应在你之上,无须你多事!」

    缺水心中难过,却抑制不住对爱人的担心。

    「父亲,我发誓不会随便出手,请您让孩儿在一边掠阵,如果陈默有个万一孩儿也好及时接应。」

    袁正啸终于转过头来正眼看向儿子。

    缺水低下头,因为受不住那眼中的探索和……鄙视。

    是鄙视么?我一定是看错了,一定是!

    手腕被松开,缺水微微侧跨一步,离父亲远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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