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些话像极了长辈对晚辈的教导,我点点头,身体里荡着暖流。

    下午活动结束,濮柯在吃过晚饭说自己有事,晚上的娱乐活动请英语系的老师帮忙陪同一下。

    “你晚上回来吗?”我不知死活,追着他走到门口就问,“我……”

    百感交集,我一整天的目光都追随着他,莫名有安全感。

    濮柯停下脚步打量我,他回过头看看身后,确定没人跟着我,淡淡的说,“你晚上如果不想和那个学生一起,就去我那间屋子吧,我今晚不过去酒店。”说着,他将房间门卡递给我。

    看着他走出学校,寒风打在我身上,手里的门卡有些沉重。他听到了我早餐时与齐树的对话,没吱声却也记在了心上。

    我回想那些有关濮柯的记忆,无论是母亲口中的故事,还是军训时期的流言蜚语……

    濮柯在我心中的第一印象满目疮痍,可与他的接触又让我感到疑惑。他对我说的话不多,我们主要的交流也都在床上,谈不上任何了解。但在我的眼中,他不是个坏人,不是我以为的那个样子。

    我心中郁闷,跟着外宾回到酒店之后便一个人跑了出来。我没有濮柯的联系方式,只知道他家住在哪里。酒店位于市中心,极好的地段,四通八达。

    从酒店到濮柯家不过半小时路程,我坐在车上,手里始终抓着那张门卡。离开酒店之前我去了他的房间,地上还放着拉开的行李袋,昨晚我穿过的那件衬衣扔在凳子上。衬衣扣子散落在地上,濮柯早起出门之前将免打扰的牌子挂在房门上,屋里的一切都和昨晚一模一样。

    站在濮柯家门口,我抬头望去,屋内漆黑一片,他还没回来。

    离开学校的时候已经快要八点,现在即将十点半,我站在屋外瑟瑟发抖。国内的冬天很干燥,昼夜温差大,这件单衣夹克果然不管用。

    等了将近半小时,濮柯远远走过来,身边还跟着一个人。

    他看见我站在门口,眼中先是惊讶,恢复平静之后透着无奈,“怎么了?”

    我摇摇头,说不清楚,“你……”

    濮柯将手里的钥匙递给身边的男人,“你先进去,他是我学校里的一个学生,我说几句话就来。”那男人看着不到三十岁,眼神从我脸上扫过,没有任何波动。

    “有什么事情发生吗?”

    我再次摇摇头。

    濮柯低头看了看我手里的门卡,细心的问,“门卡用不了?”

    “我想跟你待着……”莫名其妙冒出这一句,我满心都在思考刚刚进屋的那个男人,他们是什么关系?这个时间一起回家,是不是意味着今晚躺在濮柯身边的会是这个人?

    “回去吧,我今晚有事。”濮柯拍了拍我的肩膀。

    他伸手揽住我的后背,将我带到马路边。扬起手臂,濮柯替我叫了车。

    我犟不过他,毫无立场只能上车……

    渐行渐远……心中的念头却异常明确。

    我不知道濮柯是个什么样的人,但我好像喜欢上他了……

    喜欢……我为脑中出现的这两个字感到震惊。

    那是喜欢吗?我不确定……我曾经有过喜欢的人,怦然心动难以自制。但此刻脑海中萦绕着濮柯的神情,是一种完全不同的感受。

    他是我的。现在的他不是,但我蠢蠢欲动,想要将他变成我的。

    他的床会是,并且只能是我的床。

    而他这个人,也应该是我的……

    可……是我的什么?父亲吗?

    挣扎抗拒,徘徊游走。搂着濮柯的时候我满心在咆哮,‘谁说我没有父亲’,现下脑中又有一个清晰的声音在诉说,‘我没有父亲’。

    我回到属于濮柯的那间屋子,弯腰捡起散落在地上的扣子。

    洗过澡,我从他的行李袋中拿出他昨晚穿过的睡衣,套在身上。棉绒质地,裹在身上带来一阵暖意。我躺在床上阵阵发晕,到处都是濮柯的气味,这屋里甚至还残留着昨晚性爱的味道。

    墙壁回声,我仿若听见自己一声一声叫他‘爸爸’。

    “嗯……”隔着他的睡衣,我忍不住摸自己……睡衣卡在手与性器之间,磨的我生疼,心中却产生异样的快感。

    我射在濮柯的睡衣上,带着点使坏的心态。明天晚上若是他穿这件睡衣,精液早已干涩,但气味会染遍他全身,我的气味。

    从小,我对父爱过度渴望。不知何时,这种渴望逐渐转变为对年长男性情欲夹杂的占有欲。我的生命中,‘父亲’这个角色缺失,内心总规有点报复欲。‘父亲’这个词对我太过复杂,复杂到说不出来。倒是濮柯,想起他反而直觉轻松,心中唯独剩下‘占有’二字。

    濮柯第二天中午才出现,那时候我陪着外宾正在听讲座。

    今天结束,我陪同任务便彻底结束了。后天有一门考试,社长体恤我需要时间再看看书,明天也免去了我的陪同工作。

    安排的时候不觉得,现在心中倒是很不舍,不知下次有机会跟濮柯共处一室是什么时候了。

    一天行程安排的紧凑,我腾不出半点精力与濮柯说话。他始终没有将目光聚焦在我身上,就好像我们之间的羁绊对他来说毫无意义。

    期末考试的一周让我感到痛苦,卷子上的内容我都不会,好好看书对我来说半点作用没有。公共基础课学院要求很高,期中考试之后导员还特地找我谈话,督促我的学习。那会儿没当回事儿,现在有些后悔,早知道就应该多看看书,总好过补考来的轻松。

    考试结束便是寒假,姥姥姥爷家在本地,我少了搬东西回家的这一步。齐树知道我父母的事情,想必是宿舍里有人将我说的话传出去。我心里吃味,考完的那一天便直接离开学校,丝毫不管他们是不是晚上还有别的安排。

    离开学校我便存在于不同的世界。寒假开始的几天,我在家里闲着没事儿,上网搜了不少关于濮柯的信息。国内的信息流千篇一律,无非就是他如何从一个普通讲师成为学校书记,这些我丝毫不在意。

    茫然关上电脑,我心中难以平静。那种似是而非的感觉始终萦绕,我急于想要证实那是不是所谓的‘喜欢’,却找不到证实的途径,徒增烦恼。

    在屋里憋了几天,我心里发痒,主动去找了濮柯。

    我没有他的联系方式,只能选择最为老套的那条路——在他家门口等。

    站在人行道上,我莫名觉得自己犯贱……怎么就被这样的人弄的魂不守舍?我应该恨他,母亲因为他一辈子郁郁寡欢,我有足够的理由一拳揍在他的脸上。但我忍不住想起他对我说话的神情,我忍不住想到那些语重心长的说辞……我甚至忍不住想起在我叫‘爸爸’之后,他意乱情迷回我的那句‘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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