态’。

    我点点头,“知道,那天他们去学校帮我处理转专业的事情,我看见你和他们说话了。”我将杯子里的牛奶一饮而尽,“他们应该不想我跟你接触,之后没有跟我提起过。”

    “嗯。”濮柯抬起眼睛看着我,“吃完东西我送你回学校吧。”

    他没法面对我,而我也不需要他因为干了我而心怀歉意,“不用,我自己回去学校就行了。”

    换了专业我需要重新适应课程进度,倍感压力。之前挂科的那一门在新学院也开了类似的课程,导员建议我将课程的学分转到现在的学院,毕竟文科专业对理工科基础课的要求低一些。

    转学分的事情花了些时间,我没有通知外公外婆,自己操办了所有事情。想起他们在学校中遇到濮柯,我心中就又是一阵憋闷。现在濮柯知道了我,他往后与外公外婆见面只怕是避无可避的情况。

    新鲜劲儿过去了,舍友也懒得在我背后品头论足。文科专业的气氛相对理工科来说开放不少,平日在宿舍里大家时常会明目张胆的讨论些男男女女的话题。这些比起美国的高中不值一提,我自然也在一旁听着不吭声。

    “尉迟,”舍友在黑暗中突然叫了我的名字,“怎么没听你说过喜欢什么样的类型的?”

    “我啊……”徐捷说起那些国内对同性恋的看法我还历历在目,舍友这问题我也只能含糊其辞的带过去,“没什么特别喜欢的类型……”

    舍友揣着闲聊的态度,顺势又问我,“你怎么没在学校里泡个姑娘,对你来说应该不难吧。”

    一间屋里的几个人都随声附和,黑暗则替我挡去了无奈与尴尬。我想了想,放松声音随便应了一句,“没看到合适的阿,我喜欢比我年龄大的吧。”

    “大家都喜欢年龄大的,懂事儿!”不知是谁接了一句,剩下便是七嘴八舌的评论。

    周遭男性对‘姐姐’带着崇拜感的喜欢,我理解不了,自然也不再参与话题。心中想起濮柯,与他已经好几日没见面了,他有意躲开我。猜想,濮柯还是无法接受我与他之间角色的转变,需要一个人思考所有的事情。

    上课没几天,钱静突然在午休时来找我。

    “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电话中,我毫不客气地拒绝。我的周末与濮柯不欢而散,我在母亲忌日那天失去了我想要的东西,都是因为这个女人。

    钱静在电话那端叹气,停顿片刻开口,“我们应该谈谈,我还是希望你可以去医院。”她开门见山,甚至在电话里都不曾掩饰自己的意图。

    “……”我在电话这端嗤笑,心里的火起冲上大脑,“那我们面谈吧。”

    钱静没多长时间便到了学校,我与她碰面,看着她的眼睛断然拒绝她的要求,“我前几天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我不可能去医院,你儿子的死活,跟我有什么关系?”面对她,我一句容忍的话都说不出来。不仅如此,我还要将这些怨气当面全部还给她。她与母亲多少有些类似,对濮柯这些年的感情让这两个女人都显得可悲并且可怜。我原本对她谈不上埋怨,甚至还有些复杂共融的想法。可经过上周末,我再无法平静对待这个女人,“我答应跟你面谈就是想要告诉你,我不会改变主意。”

    “这对你没有坏处,我不管你和濮柯之间发生了什么,我只想救我的儿子。”她求着我,话说的也很客气。

    “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在去年之前不认识濮柯,我到现在也不认识你或者你的儿子。”

    “你怎么能这么自私?”

    钱静与我在学校一处僻静的角落说话,周围鲜少有人。她的话瞬间激怒了我,仗着周围没人听见,我毫不客气回嘴,“我怎么就自私了?街上随便冒出来一个人让我去做测试,我就应该去?”

    “燊燊和你有血缘关系,他也算你弟弟。”

    “如果不是他生病了,你是不是得恨死有我的存在?”刻意抬高声音,我在语气里揣上了更多的不懈,“换位思考,如果生病的是我,如果躺在病床上等着配对的是我,你会不会让你的宝贝儿子去?”

    “……”钱静突然安静下来,许是没想到我会问出这样的问题,亦或者从未思考过,一时间不知如何作答。

    人都是自私的,在她说我的时候,也不过是个自私的人罢了,“怎么不说话?我问你呢!”

    钱静闭上眼睛深呼吸,重新睁开时眼眶带红,“就算我求你行吗?所有人都已经做了测试,你是现在唯一的希望了。”

    “希望?”我看着她重复这两个字,她将我和母亲所有的希望都毁了,为什么现在又来对我说这两个字?

    话没说几句,濮柯从不远处朝着我们跑过来。

    “我不是跟你说,让你别找他吗?”他说话时,拉着我的手臂将我护在身后。

    “我不找他?”钱静冷笑,“那你什么时候才能开口让他去医院。”

    濮柯叹气,压低声音,“我不想逼他。”

    “燊燊没有那么多时间了!”钱静说着眼泪不自主掉下来,她抬起手抹去泪水,清了清嗓子道,“濮柯,手心手背都是肉,你怎么能只考虑他的感受,不想燊燊的情况?”

    “我没有不考虑燊燊的情况,燊燊从小到大,我什么时候放任不管?”

    从濮柯知道我是他儿子开始,他没有开口让我去医院。但凭借这几句对话,我能想到他与钱静就这件事情做了怎样的讨论。我甩来濮柯的手,看着他的眼睛问,“你也想我去测试,对吗?”

    “我……”濮柯不愿多说伤害我,可欲言又止的神情藏不住心思。

    “你准备什么时候问我?如果她今天不来找我,你准备什么时候开口?”

    濮柯叹气,看着我的眼神温柔了不少,“……你别这样,先冷静点。”

    “你是不是和她一样,庆幸我突然变成了你的儿子,没准可以救濮燊的性命?”我的左胸阵痛,每一个人都是这么自私。我自私、钱静自私,就连濮柯的想法也这般自私。没有人做错,每个人的想法都那么真实,只是我的心痛也真实到无法忍受,“濮柯,我告诉你,我不会去的!我也没有你这个父亲!”

    说完,我转身离开。他们之后说些什么,我毫不在意,我不会去……濮燊这么多年都占有着父爱,现在凭什么要我为他付出?

    第16章

    一路往前走,我的泪水夺眶而出。瞧着濮柯的神情,他是想要我去医院救濮燊,他……没有错;钱静满心只有自己的儿子,想要我救他,也……没有错,难道错的是我吗?我应该毫无芥蒂的去医院做检查,并且希望自己可以救濮燊吗?

    走出几步,濮柯跟在我身后拉住我,“你别生气……”

    我回过头看着他,“她凭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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