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分明是不值一提的不是吗?她有什么理由不同意?

    一直到分开,黛丽丝也是一句话没说,楚誉不知道自己是如何与她告别的,又不知自己是如何回到家的,花园里面传来女儿的笑声,她便走过去,看到那个叫做楚服的孩子正骑在大铜身上,如骑马一般喊着驾驾,而大铜也听话的在地上爬来爬去,两个人都极其的欢快,站在一旁的齐蕊高兴的拍着手,楚誉怎么看,都觉得这才是其乐融融的一家三口,不忍心打扰,她便转身离去。

    也许在下人的眼中,她是一个明知道齐蕊背叛却不承认,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人,但是她知道,在这场因为代君撷嫉妒之心而促成的婚事中,自己终究是利用了齐蕊打消了代君撷的疑心,可是自己娶了她,却无法给她一个正常夫妻所有的那种生活,因为怕面对,所以干脆选择了逃避,齐蕊的背叛,是她乐见其成的,既然已经无法给她幸福,就只能尽量给她营造一个看起来幸福的氛围,如果这样的生活她觉得快乐,那么楚誉,便选择不打破。

    她来到别苑,叶琳琅正在侍弄花草,听到声响抬起头来,看到她一阵惊喜:“你回来了?”

    楚誉笑笑,从袖中抽出一封书信递给她:“这是二姐托我带回来的。”

    “快拿来我看看——”叶琳琅连忙站起身接过书信,拆开时的欢喜表情不言而喻,感觉到楚誉正看着她,顿觉不好意思的转过身去,登时便是一个背影给了楚誉。

    知道这里也不需要她,楚誉便悄声离去。

    偌大的楚府,家仆们来来去去,竟是一个清静的地方都没有,而在这个本是她家的地方,她却觉出了多余,她不由得跨出了楚府的门,来到了附近的酒馆。

    “哟,楚大人回来了?来,上座!”楚誉是酒馆的常客,酒菜还没点,小二好茶先上:“还是老三样,再加一坛女儿红?”

    “恩。”楚誉点头,在她惯常坐的位置上坐下。

    “好嘞,您稍等片刻——”小二吆喝一声便下去了,再上来便拿了一坛女儿红,给楚誉满上:“我听说您这次是去接戈林使者的,大历与戈林真的不用打仗了吗?”

    “你呢?你是希望打仗,还是不希望打仗?”看到菜也上来,楚誉动了筷子。

    “瞧您说的——”小二擦着桌子,其实那桌子已经很干净了,却还是被她不停的擦来擦去:“有谁希望打仗的呢,您心里不也是想要快点结束战争的吗?自您走后,我们

    可都是盼着那一天呢。”

    “如果戈林提出了一些不好接受的条件呢?”

    “不好接受的条件?”小二停下动作,想了想:“难道她们要我们割地、还是赔款?这可千万不能答应啊——”

    小二后面再说了什么楚誉已经听不下去了,她苦笑着拿起酒杯,一杯杯的灌下肚,是啊,与割地、赔款相比,和亲也许是最容易接受的条件了,可是难道就没人在意去和亲那人心内的想法吗?

    她酒量不好,所以几杯酒下肚,身子便如飘在云端般找不到重心,而内心里却是翻江倒海、事事明晰,她回想着这些年她在叶落怀身边,为她做过的事,从高仪叛乱开始,到接戈林使者回来,七年了,自己或在她身边,或不在她身边,但是这颗心,永远都是在她身上的,自己做的事情,多多少少也都是为了她。

    七年了,除了在老百姓中收获了一个好口碑,她一无所有。

    也罢,既然已注定是为了她而活,便不吝惜再为她做好最后一件事。

    不胜酒力的楚誉最终在喝光了整坛酒之后,站起身想要离开酒馆,身子却摇摇晃晃的落入了一个怀抱,那人在小二的目瞪口呆下叹了口气:“你哟,要我说你什么好哟。”

    此刻的叶落怀也在宫内喝酒,她想起承乾殿上,那使者提出戈林女王要娶楚誉,她一压再压才算压住了满心的火气,她倒宁愿那两人亮出匕首暗器,也不愿陷入这样的局面,同意她舍不得楚誉,不同意她舍不得功绩,无论何种结果,都会让她失去一样她心内相当重要的东西,所以她便也玩起了缓兵之计,告诉她们说她考虑考虑。

    可是考虑到最后,终究会有个结果,究竟要如何?她不知道。

    意识渐渐迷糊,她拿着酒坛向着芳华殿方向而去,曹无艳在殿内等着,她每日里便是在这个犹如牢笼般的宫殿里等待,等待着她来,再看着她走,尽管她清醒的时候不会想到这里,但是只要她能来,自己便有机会怀上她的孩子,然后依靠着孩子,或许就能渐渐拴住她的心。

    曹无期要做什么她不关心,她关心的只是,自己嫁的这个人,究竟什么时候心里才会有自己。

    依照往常把她手里的酒坛子放在一边,再为她宽衣解带,叶落怀已是等不及把她压在了床上,她的动作是温柔的,嘴里吐出的呢喃却如针般字字扎在曹无艳心窝,对于她总把自己当做代君撷曹无艳已经习惯了,但是她万没想到这次从她嘴里流出的,竟是楚誉的名字,曹无艳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比不过代君撷也就罢了,那毕竟是曾做过君王的人,但是从样貌、从气质,自己又哪里比那满身铜臭的楚誉差了?

    嫉妒之火熊熊燃烧,瞬间便把她缠绕。

    第二日,宝菡宫侍女照例送来参汤,想起昨日种种,曹无艳心里浮出委屈,眉一蹙:“今日我不想喝。”

    “喝了。”叶落怀看着她,面上不悦之色令她心内忐忑,也因此委屈更甚:“我真的不想喝。”

    其实曹无艳心里,只想得到她的垂爱,哪怕只是象征性的一句‘乖,喝了’,也比这样命令式的语气令人容易接受,叶落怀会哄女人,可是她并不打算在曹无艳身上浪费精力和时间,于是语气变得更加生硬:“若不喝,日后我不会再踏进芳华殿一步,喝不喝在你。”说着,转身便要离开。

    听到她的话,曹无艳嚯的一声站起身:“我喝。”泪水混合在汤药里,令这本就有些苦涩的药愈加难咽。

    听到她吞咽的声音停止,叶落怀头也不回的出了殿门,而曹无艳气愤难平,一把把手中空碗摔到地上,接着,把桌子上的杯子也全部扔到了地上,待她撒完气,侍女要来收拾,却遭来她一声怒喝:“滚出去!都给我滚出去!”

    所有人都离去后,她默默的坐在椅子上,怒气终于消散,理智重回脑海,她看着地上的碎片,忽然间浮现出一种不好的感觉,为什么补身子的药,每次都只在两人行过房后才喝,平日里却并不补,自己和她身子都不弱,根本不必因为房事而补,更不必因为自己偶尔一次不喝而生气,更可疑的是——她蹲□子,小心的在众多碎片中拣起一小块碗的碎片,更可疑的是,自己这么多年来都没能怀上孩子,既然代君撷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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