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说着歪头想了想,低声道,“你要是看他们不顺眼,不如我跟我爹说一声,到时候让他们本家选不上皇商如何?”

    这话正中下怀,只是李英歌虽本就打着从信国公处入手,暗中使绊子的主意,但只想着能循序渐进,慢慢通过陈瑾瑜爆出淇河袁家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倒没想到陈瑾瑜这样干脆就说出了她想达到的最终目的。

    连她都觉得太过儿戏了些。

    李英歌面色不由古怪起来,微愣道,“选皇商是大事,信国公素来又有谨慎刚正的名声,你这话真是”

    陈瑾瑜捂着嘴笑,“你这话我爱听。不过哩,我爹既然对谁都秉正办事,谁的好处都不拿,要弄谁落选也就不算因私济公啦。你不知道,自从我病好后,我娘就让教养嬷嬷教我打理名下产业,那些店铺庄子上的下人尚且阳奉阴违,何况是淇河袁家那些的豪富商贾,只要能抓住他们一点错处,还怕不能借题发挥?”

    说着兴奋起来,教李英歌道,“这些事你大概不了解,竞选皇商的名单上,可不止淇河袁家一家东北商户,到时候都不必我和我爹动手,所谓同行相斥,只要我们设计得好,自有人愿意拉下袁家这个有力的竞争对手。”

    这也正是李英歌原本盘算的,即不用亲自露面,也不会带累信国公。

    ☆、第101章 赴宴

    李英歌没想到她只说了三两句话,陈瑾瑜就这样无条件的支持她,连后头该如何办都替她想好了,眼中神色不由闪过几分复杂,佯作打趣似的捏了捏陈瑾瑜的手,笑道,“你这样随口就说要帮我整治袁家,是不是有点轻重不分?小心叫城阳大长公主知道了”

    她确实想走信国公的路子,但并不想完全利用陈瑾瑜来行事。

    而信国公除了秉正刚正的名声外,行事城府如何她并不十分了解,但城阳大长公主却不是个好糊弄的人,她并不想因此而拉陈瑾瑜下水。

    更何况城阳大长公主知道的事,没道理太后和萧寒潜不知道,她现在虽不能放任袁家在京中顺风顺水,但碍于能耐有限,如今不过是量力而行使些小绊子,想要动摇袁家根本还不是时候,是以并不想让太多不相干的人察觉到,她是实打实的在针对袁家。

    她宁愿陈瑾瑜当她是孩子气似的迁怒。

    陈瑾瑜虽有些大喇喇的,但又不是寻常门户的孩子,一听李英歌提起城阳大长公主,多少也猜到李英歌的想法,闻言诡秘一笑,凑近李英歌小声道,“我都说了,你我是朋友。原先我只是看你顺眼,这段时间咱们虽只见过一两次,但通过信件也算神交已久了。

    所谓缘分二字妙不可言嘛,反正我就是喜欢你这小性子,对我胃口。我晓得你们这些大家闺秀讲究什么交浅言深,我是不管这些的,好朋友嘛,总要一起做过一两件坏事,情谊才深厚不是?

    再说淇河袁家能以三年无出为由,轻易就休弃你那个同名的族姐,可见也不是什么大气端方的人家。不论其他,皇外祖母和我那个冷面四表哥能看重你,就说明你的人品靠谱,我不帮你,难道还帮外人不成?”

    陈瑾瑜的论调依旧有些古怪,乍听全是歪理,却让李英歌的心头禁不住一暖。

    前世命丧火海前的那几年,她过的是什么日子面对的是怎样的世情,只有她自己最清楚,陈瑾瑜这样几近“不分青红皂白”的直白情意,她有多久没有感受过了?

    “你这算不算恩将仇报?”李英歌的眼中浮现出深深的笑意,拉着陈瑾瑜的手晃了晃,“袁太太和袁公子可是在灯节上护送过你,对你有恩的”

    陈瑾瑜满不在乎的道,“这京中不知道多少人想攀上我家,他们虽帮过我,我娘也不曾亏待他们。这次春酒,还下帖子请了他们上门,另外还送了相当丰厚的谢礼,这两样体面京中多少人求而无门?别说他们只是顺带着送了我回天下第一楼,就是救了我的命,这份回报也尽够了。

    我娘总说我们这样的人家,欠什么不能欠人情,我既然还清了人情,如今对事不对人,算什么恩将仇报?再说事有轻重大他们和你比又算什么?你直说罢,要我怎么帮你?我办事,你放心!”

    李英歌闻言眉头一皱,原来黄氏和袁骁泱也受邀长公主府的春酒宴了吗。

    她虽不耐烦和他们虚以为蛇,但也没那么大脸让城阳大长公主收回请帖,不如想一想如何利用此事

    倒也是个不大不小的机会。

    李英歌抱着陈瑾瑜的胳膊,轻轻靠到她肩头上,仰头微微笑道,“多谢你这份心意了。我刚才说的不过是气话,选皇商到底是朝廷公事,可别给信国公添麻烦。”

    陈瑾瑜越是真心力挺她,她越不想陈瑾瑜牵扯其中。

    一看陈瑾瑜柳眉倒竖,李英歌就接着道,“不过春酒当天,倒是要请你帮我说几句话”

    陈瑾瑜一听就来了精神,忙附耳过去,仔细听李英歌低声说出了盘算。

    李英歌说罢,就见陈瑾瑜抚掌而笑,又神色复杂的戳了戳李英歌的眉心,咯咯笑道,“你这个小机灵鬼,居然也会耍这些弯弯绕绕的小招数,放心,到时候我一定看你眼色行事。”

    又有些看戏不嫌台高的确认道,“那袁家竞选皇商的事,我就真不管了?”

    李英歌见她这副恨不得放手大干一场的架势,越加不敢将原本的盘算施加到陈瑾瑜的身上。

    只想着换个方式,事后通过常青的手,将淇河袁家那个不为人知的把柄送到该知道的人手上。

    于是就定了定心神,正色对陈瑾瑜道,“说了只是我一时气话,你别放在心上,你我也别掺和了。要真给信国公惹上莫须有的麻烦,别说城阳大长公主,我娘也得教训我。”

    她故意做出害怕谢氏的样子,反倒让陈瑾瑜笑起来,又似十分喜欢李英歌这般和她亲近,嘟着嘴撒娇恳求的小模样,立时揽住李英歌的肩头,豪爽道,“行,我听你的不多事。你看我二话不说就帮你,你是不是该表示表示?来,叫声姐姐听听。”

    陈瑾瑜上头只有三个年纪差距大的兄长,二房五房的小侄女们都比她大上几个月半岁的,无论是在长公主府还是国公府都是最年幼的那个,早盼着下头能有个货真价实的小跟班。

    那天逗弄李承铭也是这个道理,如今逮着机会,怎会不占李英歌的便宜。

    李英歌只觉得陈瑾瑜这副不正经的口吻,简直和萧寒潜如出一撤,不由失笑,当下顺着陈瑾瑜的意思,软软道,“瑾瑜姐姐。”

    陈瑾瑜顿时大乐,揽着李英歌一顿揉搓,两人直闹腾了半晌,临到陈瑾瑜告辞时,去正院和谢氏拜别,才又将给谢氏的请帖亲自送上。

    谢氏命杨妈妈收好请帖,见李英歌送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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