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像群芳院那样嚣张,张口闭口的攀扯正院如何如何?小王妃要是不爱管,我替您出面,保准怼得她爹妈不认!”

    想到小福丁儿是怎么指着老太太杨氏的鼻子骂的,李英歌不由忍俊不禁,摇头道,“不必自降身份。也不用你出面,谢妈妈挑几个力气大的婆子替下守群芳院的人。

    再交待大厨房一声,群芳院先停三天伙食。什么时候不闹腾了,就先送素菜白粥,为父亲和李锵积福。要是谁要继续闹腾,谁又事不关己装瞎子不管不劝的,就继续空着肚子。

    告诉群芳院,一天抄一本女训,每天熄灯前交到正院去,不按时按量交齐,吃用的水也一并停了。”

    这是连冷眼旁观的三姨娘也一并扫进去了。

    这种惩罚听着不痛不痒的,实则最折磨人的心智。

    三天不进食,就是套马的汉子威武雄壮也受不住!

    越到后头越难熬,越知道这处置手段的厉害之处,是个人都没心力再作妖。

    这种轻拿重放的熬人手段,内务府刑房最爱用。

    小福丁儿默默一抖,暗道小王妃知道的真多,竖起大拇指拍马屁,“小王妃这招杀人不见血,实在是高!”

    说完颠颠的缀在谢妈妈身后,跟着去群芳院看热闹。

    李英歌摇头失笑,心里惦记的却是谢氏。

    昨天没能成行,谢氏今天一早招呼不打一声,就带着杨妈妈套车出了府。

    也不知是去了哪儿。

    坐在车内的谢氏打了个喷嚏,暗骂哪个闲出屁了念叨她,一等马车停下,就揉了揉鼻子扶着杨妈妈的手,站定在兴园大门前,抬头看向启阳帝的亲题的“兴园”二字,问道,“确定是老麻叔亲自接的口信儿?”

    杨妈妈点头,错眼一看,低声道,“人来了。”

    老麻叔晓得宫中传出的流言,李府水深火热,他却懒得管闲事,不等谢氏开口问,就光棍道,“城阳大长公主带着我们七小姐入住万寿宫后,隔几天依旧有穿用送来兴园。别的却无交待,您别问我宫里的事,我只听大长公主的命,守好这兴园,伺候好道长师徒俩。”

    这几年李府的人没少和老麻叔打交道。

    谢氏一看他这置身事外的模样,就晓得撬不开他的嘴,只得当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一面赏钱照给,一面说道,“不劳烦你,我自去见无归道长。”

    老麻叔收钱不手软,指了个方向就遁走了。

    谢氏翻着白眼拐去无归道长的院子。

    灯辛小道长早得了消息,侧身让出道儿来,做了个请的手势,“知道您要来,师父已经备好香茶美点,李夫人院里请。”

    谢氏抬脚,就见院中一树梨花扑簌簌随风抖落花雨,树下两张坐席一方矮桌,茶香袅袅茶点精致,矮桌一侧席地而坐着一道清俊侧影。

    侧影闻声偏头,高高束起的乌发垂落一侧肩头,不经意扫过俊美侧脸的脸颊、耳廓,只见那线条柔美的唇瓣微微翘起,吐气如馨,“李夫人,好久不见。”

    无归道长一袭月白宽袖道袍,一动一笑间,尽显出尘气质。

    偏花雨夹风飞舞,纷纷扬扬绕在他肩头发间,突兀而不协调,却无丝毫艳俗之气。

    谢氏不禁愣神,口中喃喃脱口道,“道长好美。”

    ☆、第177章 两个猪队友

    杨妈妈闻言打了个趔趄,扶着谢氏的手顿时收紧,一面试图“掐”醒自家夫人,一面汗颜道,“夫人可是赞这院中花树好美?您说的还真是,这一路看来,西郊山头的桃花梨树都败了,唯独这兴园水土好,瞧这梨树开得多盛!”

    她刻意扬声,以求揭过谢氏那一句简单粗暴的赞美。

    对方是道教中人,如此以貌取人实乃大不敬。

    杨妈妈心中默念三清师祖莫怪,果断无视身旁面色古怪的灯辛小道长。

    无归道长却不以为然,反而笑容越盛,声线清朗道,“李夫人还和从前一样风趣。”

    谢氏先是被无归道长笑得愣神,现在又被他笑得回神,抬袖掩唇干咳一声,扯出个假笑。

    当年无归道长登门为李英歌批命时,她正在月子里自然不便招待,只由李姝和杨妈妈、谢妈妈出面,后来无归道长所算一一应验,她才记住了无归道长的名号。

    这四年来往兴园送吃用的多是下人,真论起来,她今天是第一次见无归道长。

    世外高人果然都爱装深沉。

    说得好像以前就见识过她的“风趣”一样。

    不过以前不熟,现在不熟也得装熟。

    谢氏心念微转,假笑变真笑,上前学着无归道长落座席面,自己动手给彼此斟茶,先干为敬道,“看道长这身道袍的料子和走线,当是出自英哥儿之手。不提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的酸话,单看英哥儿这四年没少孝敬您吃穿用度,您就该为英哥儿出一份力罢。

    道长别急着回绝,我晓得您有言在先,如今因着师徒关系,已经无法再为英哥儿和陈七小姐批命。她们的不能批,乾王殿下的总能批吧?

    您肯倾囊相授,悉心教导英哥儿,想来也不愿看英哥儿婚事有变,将来过得艰难。佛语有云,救人渡劫胜造七级浮屠,您说是也不是?”

    她有自知之明,并不打算和世外高人绕弯子,直言此行目的。

    随侍一旁的灯辛小道长却瞥了眼自来熟的谢氏,忍不住吐槽道,“李夫人,师父修的是道教,不是佛教。”

    谢氏决定不和小道长计较。

    无归道长亦是笑颜如常,哦了一声挑眉道,“李夫人手中竟有乾王殿下的生辰八字?”

    “老爷好歹风光过,有人势不仗岂非傻子?”谢氏光棍起来,和老麻叔不相上下,诡笑道,“当年内务府为乾王殿下和英哥儿拟婚书,是派了公公亲自过李府的。内宅手段您没兴趣我也不赘言,总归连那位公公都不曾发觉,我的人借机拓印了乾王殿下的庚帖。”

    当年这一手并无确切目的,不过是为母则强,为了女儿禅尽竭虑,不放过任何可以捏在手里的后手。

    窃取皇子八字,谢氏此举,足以上天。

    “李夫人胆量过人。”无归道长眉梢放平,心中暗赞谢氏果决,她信他而直言不讳,他自然不会让她失望,“这秘密,李夫人且烂在肚子里为好。至于英歌和乾王殿下的婚事,乃是姻缘前定,先苦则后甜,您不必烦扰。

    大秦朝内,就算是当朝国师,也不敢为哪位皇子轻易批命。您不必多此一举,切莫打乾王殿下的主意才是上上之选。”

    他提起国师,正中谢氏下怀。

    她虽因无归道长的笃定而大喜,却远觉不够,当下接过话茬道,“我自然信您。只是这当朝国师,您可有交情?”

    她盯着无归道长,没发现灯辛小道长的面色微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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