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的已婚妇人头,动作不由一顿,改而抿了抿女儿的鬓角,语重心长道,“乾王殿下是个心有猛虎的细致人,行事处处为你护你,他对你好,你为人妻子,切不可持宠而娇,也要对他好。得到就要付出,还要加倍付出,知不知道?”

    心有猛虎,细嗅蔷薇吗?

    谢氏这品评甚高,一番话却说得不偏不倚。

    这才是母女重见的正确打开方式啊!

    李英歌心头一暖,软软应“知道了”。

    可惜她娘正经不过三秒,捧着女儿的脸一顿揉搓,照着女儿红润的小脸重重啵了一口,抹着嘴嘿然道,“不过,年轻人要节制啊!哪儿能一办办三天的?床笫之事,你也不能一味纵着殿下,这也是为人妻的责任。不然你迟早黔驴技穷,小心殿下关不住心里的猛虎!”

    李英歌先是为谢氏的不正经红了脸,然后惊呆了。

    谢氏面苦心甜,爱女儿却不宠,表达母爱的方式一向另类,何曾这样亲过李英歌?

    谢氏见女儿又呆住了,深看一眼李英歌的朱润小嘴,撇嘴冷哼道,“怎么?你男人亲得,你老娘就亲不得了?”

    杨妈妈和谢妈妈捂着嘴偷笑。

    李英歌赫然,钻进谢氏怀里甜甜的喊娘。

    谢氏一脸嫌弃的甩开女儿,大手一挥道,“上席面。”

    自斟自饮连干三杯,又干了三碗饭,李英歌再次惊呆了,壮着狗胆戳谢氏的脸,疑惑道,“娘,您好像胖了?”

    “不然呢?你还想我为你衣带渐宽人憔悴?你想太多了,也太高看自己了。”谢氏送女儿一个白眼,一点不让的怒嚼鸡腿,哼哼道,“送完你个小讨债鬼出阁,我心宽自然体胖。废话少说,你如今身份不同,以后少不得交际应酬,这酒量该练起来了,来,给咱娘俩满上。”

    她一派豪放,正院里外几桌席面顿时喧阗起来,又有小福丁儿这个会来事儿的,觥筹交错间满是笑语。

    后院热闹,前院却肃静。

    李子昌端坐书房上首,笑容有点僵。

    萧寒潜却不觉得彼此间的沉默尴尬,饶有兴致的打量一圈,目光落在屏风后的隔间里,意味深长道,“岳母大人半生操劳,如今家中清静,您即能静下心来教导小舅兄课业,也该多体恤岳母大人。娘家和睦,王妃也能放心。”

    女婿训岳父,话里话外偏帮岳母。

    李子昌却不敢不应。

    他想到隔间床帐上飘着的封条,当时一看就气得他差点嗝屁,他撕一条谢氏就自己动手复刻一双,重新贴上。

    偏奉谢氏命弄来大理寺封条的是小福丁儿,此刻闻言,只当小福丁儿是得了萧寒潜的授意,为谢氏撑腰。

    他只是不解,谢氏常有无礼之举,怎么就入了萧寒潜的眼?

    李子昌自以为想明白了,哪里还敢端岳父的架子。

    萧寒潜勾了勾嘴角。

    他要走,和小媳妇儿至少分居两年,少不得点李子昌两句,省得小媳妇儿还要挂心娘家长辈的事。

    他目露满意,李子昌暗暗松了口气,想着面子大不过里子,回头服个软,搬回正院罢。

    外头传来李福的声音,“乾王殿下,老爷、二少爷、三少爷,席面已经摆好了。”

    说着一顿,声音微沉,“老太太和三老爷、三太太,带着堂姑爷、妙堂姑奶奶,和娟堂小姐来了。”

    袁骁泱和李妙也是今天回门,不过回的是谢氏租赁的大院。

    多半是惊闻萧寒潜亲自来了,才急慌慌找上门来。

    李子昌十分欣赏袁骁泱的才学,闻言只认定是老太太杨氏的主意,有意攀萧寒潜的关系。

    他眉头一皱,瞥一眼萧寒潜,吩咐道,“去问问夫人的意思。”

    谢氏亦是眉头一皱,听罢通传啧了一声,道,“今儿是英哥儿回门的好日子,来者是客,谁也别扫谁的兴,加两桌席面好好招待就是了。”

    话说得大度,却没打算把人放到跟前碍眼,只让杨妈妈亲自出面,挑了处院子,另外开两席,老太太和三太太、李妙、李娟想要拜见李英歌,也被谢氏一句“王妃喝醉了”,轻松挡在了正院外。

    前院却没有另外加座,算上袁骁泱、三老爷,堪堪围坐一桌。

    李锵已入大理寺服苦役,今日并没让大少奶奶代他出席,只留在家中照顾孩子,牢牢看住跑到李家闹了几次,就被谢氏打回几次的大姨娘。

    三姨娘一心照顾大着肚子的二少奶奶,只有李铨来了。

    一头是分家的,一头是和撕破脸的族里关系更近的堂姑爷,上首萧寒潜脸又冷,男卷席面依旧肃静。

    三老爷倒是想和萧寒潜拉扯几句,一对上萧寒潜的面瘫脸,就缩着脖子偃旗息鼓。

    菜过五味,酒过三巡,只闻萧寒潜偶尔低声打趣李承铭,颇关照小舅兄,没被小舅兄灌酒,反而替小舅兄多喝了几杯。

    李子昌大感欣慰,又见袁骁泱光风霁月,对着萧寒潜全无巴结之态,心下因老太太等人不请自来而生出的不快,不由减了几分。

    袁骁泱淡淡看了眼自饮自醉的李子昌,清明目光转而落在挨坐的萧寒潜和李承铭身上,温润笑容如春风轻拂,“还没恭贺三堂舅兄早早举业,得入信国公帐下,换上了皂隶服色,当真年少有为。三堂舅兄不愧受过张枫张大人的指点。不知张大人离京多日,何时归京?”

    他消息灵通,话说得坦荡自然。

    最后这一句,是对着萧寒潜说的,恭敬十分,却无半分试探和谄媚。

    能得启阳帝钦点高升户部实职,袁骁泱自然有点旁人比不上的本事。

    追根溯源,袁骁泱先入翰林院,得太子抬举看重,才渐渐在启阳帝跟前挂上了号。

    于他人看来,袁骁泱算是嫡皇子一派。

    萧寒潜扬起残酒,隔空碰了碰袁骁泱高举的酒杯,微微笑了笑。

    心下却想起昨日午晌,派去淇河打探的人八百里加急送回的密信。

    淇河李氏内二房那位和他小媳妇儿同名的英大小姐,小名确实也叫阿久。

    而李松,曾是袁骁泱的妻弟。

    萧寒潜眸色微动,不答张枫行程,只提张枫带回的人,“说来张枫此行来回,收获不其中有一位随行贵人,认真论起来,倒和袁大人有几分渊源。”

    强龙不压地头蛇,以淇河袁家在当地的势力,先于京城摸到张枫此行意图的边儿,并非难事。

    事关朝政大局,萧寒潜说得隐晦,袁骁泱也无意深说。

    他仔细咂摸“贵人”二字,算是对上了曲流暗中探得的消息,虽在他意料之中,心下却难免惊疑。

    面上笑容依旧,谦逊着转了话锋道,“不敢当乾王殿下一声大人。”

    萧寒潜无可无不可的挑了挑眉。

    亲姑爷和堂姑爷似乎处得不错,半醉的李子昌看得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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