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另有其人,只是我妈有苦衷不愿意告诉我,同时也在欺骗舆论而已!”李远坪摸着脑门,顿悟般地大叫。

    “所以,你的爸爸是一个战斗阎王机器人?我没记错的话,你的妈妈是一个仙女生化科学家,而你,现在是一个高中没毕业的金刚护法神?”张仲文面瘫着,同情地,看着对面精神高涨喜形于色的李远坪,喃喃地问。

    “不,我的爸爸不是阎罗王,他不是死人,他应该还活着!我相信我自己的直觉,因为这四个阎罗王有三个我都见过,我对他们一点儿好感都没有,死了的那个,看照片也没有眼缘……我总觉得,我的爸爸应该比他们都好,一定是个很温柔很幽默很仁慈很有情趣很善于运动且会好声好气地和我说话的,有血有肉活着的人!”李远坪说着说着瞳孔放亮,惊喜地挠起了桌面。

    张仲文用头枕着胳膊,突然兴致勃勃地反问李远坪:“阎王死了?算了,当我没问。咳,不过我听你的话,好像你在说你的妈妈很冷酷很无聊很悭吝沉闷死板从不带你玩且说话冷言冷语像个没有感情的死人,对吧?”

    李远坪不悦地说:“我不想这么说我妈妈,她毕竟……”

    “给你好多好多钱。”

    “所以我觉得她是世上最好的妈妈。”

    “唉……我说啊,想找自己爸爸,最直接有效,也是最现实的方法,就是去问自己的妈妈。考虑到你妈妈并不是一个没见过大款的艺校女生或者大桥下面卖鸡蛋的老婶子,而是一个千年女仙同时又是世界一流科学家,那么我觉得,她一定知道你的爸爸是谁。如果她真的也不知道,那我就会很安心地默认我的爸爸是个死神战斗机器人。”

    李远坪焦躁地拍了一下桌子说:“问了啊!很多次。最后一次,她对我发誓说,她不知道,同时她也发誓,如果我再问她这个问题,她就注销她给我的所有信用卡,以后一分钱也不给我。我的工资一个月只有……我真的不知道有多少钱,但肯定不够咱俩今天这顿饭!”

    “所以,我觉得你还是老实地听妈妈的话继续当你的乖儿子吧。我今年十八了,我爸在我过完生日的那个月,就宣布以后不再给我钱了,也真的不给了。我妈一个月给我三百块,还不够我抽烟的呢。我这次来天津的路费,还是上周末去公园摆摊算命攒够的,就这点儿钱,我还要给我表哥买一件漂亮的大衣。对了,你需要算命么,我可以在茫茫人海中尝试指出一下你的亲生父亲在哪里……”

    李远坪喝了一口水,呆呆地看着青春昂扬风华正茂的张仲文,笑笑说:“得了吧,你的命还是我给算的呢。而且,师兄对你说实话,没有谁能算出谁的命。命要是能算出来,还要医生干嘛,要警察干嘛,要我们这些神干嘛?”

    张仲文冷眼望着突然正义感使命感上身的李远坪,悠悠地问:“好吧,现在世界上的天神们都在忙些什么,我乡下人,就随便打听一下潮流时事,了解一下新时代新形势,你随便教育一下我,不会触犯什么原则问题吧?”

    李远坪用手背敲了一下张仲文酒后微红的脸,突然很感伤地说:“一样的,一切以经济建设为中心,一切都具有中国特色,就那些东西。唉,听哥的话,留在你的小青山小破庙里,当一个土土的地主小妖怪,挺好的。因为这个世界的神会把你那可怜的两千多点年的道行像碾烟头一样碾灭,因为这个有鬼有神的世界疯狂到永远超乎你的想象。现在,我觉得人人都是妖怪,会觉得所有妖怪又都不是妖怪,所以,趁你还有机会能假装自己不是妖怪,还有机会作人,好好地去过几天吃饱倒的好日子,命不是算的,但是命来的时候,你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不要后悔之前没有好好享受嘴边的肥肉和被窝里的美人!”

    张仲文白了一眼抒情议论的李远坪,用袖子抹抹嘴,很期待地瞪大眼睛,不容置疑地说:“有道理,那么,现在,带我去这里最好的游戏机房。”

    那一年,蛇仔文二十五岁,艳照李二十九岁。

    师傅死了。

    如果没死,也当他死了。

    如果他没死,也要想办法弄死他。

    毒辣的日光如同看不见的刀片,将在酷热中的蒸腾的空气切割得影影绰绰。李远坪抓着空调外机,一口气从九楼的窗口翻上了十六层的屋顶,但是他还是来晚了,屋顶上的人已经断为了两截,但是还没有断气,在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内脏随着血水和腐液在颤抖,在阳光下冒着奇妙的烟气。

    随着咣啷啷的滚动声,顶楼的玻璃房一侧,一个女人的头颅死不瞑目地瞪着眼睛在地上翻滚出十几米远,撞到一个芭蕉花坛上,溅出写意的血花。

    李远坪提着上了膛的明王镇魔枪,强忍住胸口的急喘,准备探头观察一下被室内那愚蠢的招贴画挡住的斜侧。但是浓重的血腥味使他不由得透过贴画缝隙看了一下屋内。

    他痛苦地闭了一下眼睛,扭头猛然睁开,大踏步持着枪,莽撞而又坚决地扭身来到玻璃屋西侧的阳台上。

    “do you think she looks mubsp;prettier than   ever?”扎着一个靓丽的马尾辫,披着深黑小马甲,络腮胡栽培修剪得娇艳欲滴的张仲文,左手掐腰,右小腿和大大腿呈折160角,右手很兰花地指着墙边一具正在疯狂涌血的无头女尸,狡狯而又有悠闲地问李远坪。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李远坪用枪瞄准张仲文的头,喉咙嘶哑地。

    “what?”张仲文扭头笑嘻嘻地看着李远坪,耸了一下肩膀轻慢地回答。

    “你疯了!”李远坪红着眼睛,梗咽地说。

    “maybe. but that reminds me i have an appoi with my shrink at   two o’bsp;ryan would mind giving me a ride? i suppose ;have a   bsp;bsp;in that way.”张仲文撸袖看了看表,很善意地邀约。

    “为什么,为什么,连你也学会了杀人!还是大屠杀!光天化日,几十条人命啊!你到底是怎么了?你到底想要干什么?”李远坪带着凄厉的哭腔质问道。

    张仲文不耐烦地咧了一下嘴,皱眉道:“i don’t ;talk about work. bsp;we go now?”

    “你以为你还走得了么?以前那些小坑小骗的事,我还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放你过去,可是,现在……血洗证人组,男女老幼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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