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跟情史沾上边的旧情趣事让她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一个人坐在院子里发呆,她忽然想起来,泠伊人也很喜欢坐在院子里,大长腿架在台阶上,手里夹着一支烟,吞云吐雾。

    她很想知道那时候的她心里到底在想什么,是不是翻腾倒海,心乱如麻,亦或是心如止水,被麻木了神经。

    从公寓里搬回来的箱子还呆在这套大房子的书房里,被古色古香的气氛包围着,寂寞地呆在角落里。方绮绿找来了剪刀,咔嚓咔嚓剪开紧紧黏住的胶带,纸箱一开,所有的回忆都在,刚抱它回来时,泠伊人并没有问起她这是什么,只是淡淡扫了一眼,方绮绿看在眼里,也不想解释,更不想让她知道,这个箱子里藏着她满心的卑微,还有对未来的恐惧和忧虑,她害怕被自己深爱的人窥视到自己的卑微,就像一粒沙被埋在尘土里,一秒过后便很难再找出来。

    将里面的物件一样样拿出来,平铺在地上,认真翻看了一下,有一样东西没带过来?难道被自己遗忘在了公寓里?起身找了件衣服披上,拿了车钥匙便匆匆出了门。

    泠伊人和设计组的人在样衣间忙活,莫阑推门进来,一脸莫名其妙的说:“送花的小姑娘说你家里没人?!”

    放下手中的裙子,泠伊人若有所思,这女人该不会是生气离家出走了吧?拿起手机往家里打了通电话,座机响了好久都没人接听,再打她的手机,一个温柔的女声提醒她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轻叹了一口气,跟莫阑交代了几句,让司机开车送她出去。

    方绮绿不过是几天没回公寓,车一开进小区竟然油然而生一种“近乡情怯”的悲情感,兀自摇摇头,停好车上楼。

    一打开门就直奔书房,翻箱倒柜,终于在一堆废报纸之间找到了夹杂在其间的“破烂”白纸,一张背面被透明胶粘得“满目苍夷”的画像,实在是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把这张画像扔到废纸堆的,如释重负将它捂在怀里,刚打算起身离开,便听到了门铃声。

    她正疑惑到底是谁来找她?邻居,还是她?一摸口袋,才意识到自己没带手机,门一开,门外站着的人让她目瞪口呆,趁她没反应过来,张卓一把将她推进去,她一个不稳差点跌在地上。

    方绮绿不傻,张卓一脸胡渣眼圈深陷的样子被她看在眼里,努力让自己表现得很镇静:“你最近怎么样?”

    “怎么样?”张卓一张憔悴到底的脸扬起了一丝别有意味的哂笑,拖着腿向她一步步走近,“我还能怎么样?未婚妻跟一个恶心的同性恋跑了,我还来不及做出反应,自己的工作就莫名其妙丢了...”

    注意到他的腿一瘸一拐,眼眶还有轻微的青晕,嘴角肿了一小块,导致他笑起来嘴角一扯一扯,黯淡的眼神直勾勾盯着她,一步一步将她逼到墙边。

    “我以前怎么不觉得你是这样的人,同性恋怎么了?同性恋就不能拥有自己的幸福?”她反唇相讥。

    张卓怒瞪着她,眼里带火,“就泠伊人那样的人也配拥有幸福?当初我就应该再抽她几巴掌,让她清醒清醒!”

    “你...你对她做过什么?”方绮绿心里一沉,怒声质问。

    张卓伸出手捏住她的下巴,放声笑道:“怎么?现在才开始担心她?太晚了,她被我打得半张脸都肿起来了,那个可怜样儿...”

    用力将他的手打掉,企图将他推开,却被他用力抵在墙上,她又惊又怕,开始大叫起来,周围的邻居都是上班族,没人在家,她只叫了一声,下一秒便被张卓捂住了嘴,她狠狠瞪住他,好似要在他身上剜下一块肉。

    “喊多大声都没用,我跟了你几天,今天终于让我逮到你了,你不是不喜欢和我牵手接吻么,今天我非要你打心里认了我!”

    将她的双手摁住,喷着热气的嘴蹭在白腻的脸上急冲冲地热吻着,她还在喊,一个狠命的巴掌打在她苍白的脸上,衣服被撕裂的声音响彻在公寓里,眼里的泪水在打转,就是不肯哭出来,她以为自己力气够大足以挣开他,每挣扎一下就被狠抽一个耳光,直到自己牛仔裤的拉链被落下,裤腿被蛮力脱离,她用尽力气喊了一声:“伊人...救我...”

    张卓看到她白皙细腻的身体口水差点流了出来,伸手一把将她的内裤拽下,刚俯身下去便听到一声响,还未来得及转身就感到背上一股剧痛,跌到了一旁。

    刚想站起来又被一脚踹到了脸上,他顾不上痛,快速站起来,眼前的女子带着一股憾人的戾气,怒视着他。

    张卓冷笑了一声,擦掉嘴边的鲜血,挥起拳头朝那身形瘦弱的女子而去,却被她轻巧地躲开,从身侧一把握住他的手腕,一咬牙,用力一拧,便听到一声咔嚓,是骨头脱臼的声音,张卓还来不及痛呼,伴随着方绮绿的一声叫唤,那女子一个抬腿利落地往他的□□奋力一脚,张卓这样一个高大的男人便哭喊着倒在了地上。

    方绮绿抽噎着蜷缩到一旁,见那女子动作之间分明带着一股狠劲,似乎是要置人于死地,声音一哑:“伊人不要...”

    听到了她的呼唤,泠伊人的手颤动了一下,随手抽起一个花瓶狠命砸到了张卓的□□...

    蹲下身,一把拎起张卓的衣领,僵硬的脸上蓦然扬起一丝笑容,却是冰冷到极致:“张先生是觉得自己活够了?”

    张卓忍受着从□□传来的万般疼痛,仍想吃力地挪动那双无力的腿站起来,高高肿起的脸颊扭曲了他的五官,嘶嘶的痛楚从嘴里溢出来:“想不到你一个女人竟然这么厉害...”

    “不是我厉害,是张先生你太弱了,癞□□想吃天鹅肉!”最后一句咬牙切齿,凛冽的目光像刀子一样插在他身上,“幸好你还没做,倘若是做了...你可不是死一万遍这么简单了。”

    扔下一句冰冷冷的话,一把将他推倒在地。张卓抽搐了一下,终于忍不住剧痛昏迷过去。

    方绮绿将脸深埋在膝盖间,身体像困兽般颤抖着,低低的抽泣声传出来...脱下外套将她包裹起来,散了一地的衣服就像一望无际的汪洋上漂泊的孤舟,在冰冷的地板上尤其突兀。

    瞟了一眼那边已经昏死过去的男人,心里的愤怒一阵阵袭来,夹杂着沉重悲怆的内疚,像被烧红的铁钳炙热地烙在她的心上,将心爱的人紧紧箍进怀里,忍住眼里的湿润,低柔地说道:“没事了,我们回家...”

    季博延接到泠伊人的电话时,他正和雨凝在某间安静的咖啡厅悠然自得地谈情说爱,在听到那边带着无尽怒意的声音后挺直了腰身:“怎么了?亲妹妹?”

    “我的事你还管不管?”怒意中夹着沉到湖底的冰冷。

    听了事情经过后,季博延笑了:“我还当多大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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