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的。

    他并不出身鲜卑三十六部贵族,这让他很多时候找不到盟友。汉人的势力在军中大多数时候是负责后勤和内务的,这只能让他的部下在补给上更加及时,在战局上,汉将的人数微乎其微。

    所以他点了花木兰和其他几员将领入账,让他们留意柔然人的动静。

    “最近蠕蠕人出击的次数越来越多,而且大部分是只围不攻,等待我们的救援,我担心他们另有目的。你们都是右军最能征善战的主将,若遇见这种情况,一定要慎之又慎。”

    夏鸿对此有些担忧。

    “最近京中来的邸报越来越多,我知道你们都识字,以后这些东西看完一定要烧掉,不要随身携带。遇见不对的情况立刻撤离,万一被俘……”

    他扫视了一圈自己的部下们。

    大部分都露出不以为然的表情,他们从内心里就瞧不起柔然人,更不认为他们会被俘虏。

    只有花木兰和素和君认真在听。

    夏鸿的担忧之情更盛了。

    “万一被俘,随便给些假消息。对于三军的数量,不妨在数字上夸大些。最好你们自己在私下里把说法确定了,别你说有五万,他说有七万……”

    “大人,你是觉得我们可能会被俘吗?”

    素和君素来以头脑灵活、观察仔细著称,否则也不会被拓跋焘派到军中,他名义上是挑选人才以为上用,实际上还担负起监视军中将领的作用。

    “末将不明白,若您觉得我们会被俘,这阵子不准我们出战便是了。”

    “哪有那么容易。陛下已经从平城出发了好几日了,想来最少半月,最多一月就会到黑山城,在这之前,我们要确保黑山附近不会突然出现蠕蠕的大军,经常出去巡视是很必要的。”

    夏鸿皱紧了眉头。

    “只是之前白营就有好几个百夫长失踪了,白营那些新兵有的说是被蠕蠕分了尸,有的说被蠕蠕人的马踩成了肉泥……”

    这种事在军中很常见,找不到尸首的原因太多了。

    “我担心蠕蠕那边有什么阴谋,但就算是阴谋,我们也不可能暂停出营。蠕蠕人大概就是想着这一点,所以才频繁的出击。”

    “我要你们出战时互相注意对方兵马的情况,尤其是花木兰……”

    花木兰听到点了自己的名字,立刻肃然道:“末将在!”

    “你是右军的护军将领,前锋出击时,一定要注意不要让他们孤军深入。若是实在无法阻止,立刻放弃救援,回来搬救兵。”

    夏鸿搓了搓手掌,这是他思考时惯有的动作。

    “我不希望看到任何一个百夫长以上的将领被俘,所以你们自己要警醒点,明白嘛!”

    “是!”

    “末将明白!”

    一群杂号将军出了营,对主帅的命令都有些迷迷糊糊的。对于花木兰来说,主将怎么说,她就怎么做,至于兵法计谋,她也很少考虑。

    真正的主将是不会擅自出战的,他们带的都是精锐,本身也不缺这些小的军功。军中也是等级分明的世界,杂号将军要想有大的晋升,要么真的上演了力挽狂澜的大戏,要么就是投效了军中的高级将领。

    这两条路都不容易。

    “现在有一份天大的军功放在我们面前,你们想不想要?”

    所以当素和君带着这般胸有成竹的笑容,对着一群满脸迷茫的将军们说起这句话时,大部分人都露出了感兴趣的表情。

    “就知道你小子鬼主意多!怎么,想大干一场?”

    “我们加一起也没三千人,能有什么天大的军功……”

    “你先说。”

    花木兰挠了挠脸,觉得和自己应该没什么关系,所以想先回去和自己的兵“贯彻”一下夏将军的任务精神。

    “花木兰,你先别走!”素和君赶忙叫了起来。

    “咦?可是军功什么的,不是越少人越……”

    “我很需要你!”素和君急切的,“我们的计策很需要你!”

    “……”

    花木兰沉默了一会儿,终是顿住了脚步。

    “谢谢你,兄弟!”素和君爽朗的笑了。

    .

    某处偏僻的军帐中。

    “……所以,这计策的重点就在于一定要很像是那么回事……”素和君把自己的想法说完以后,又笑着看向花木兰。

    “花木兰,你的箭技就成了我们的关键。若是你能在一百五十步开外射中……”

    “一百八十步。”

    花木兰想了想,突然开了口。

    “嗯?你说什么?”

    “若是乌力愿意把他的铁胎弓借我,我能射中一百八十步以外的目标。”花木兰也觉得素和君的计谋很大胆。“但是我觉得把这么重要的关键全部压在我这边,实在是有些莽撞。”

    “就是,花木兰确实是个万夫难挡的勇士……”说话的是右军的一位杂号将军,也是曾经让花木兰吃不饱饭的那位将军。

    “但她底下的那波人实在太差了。要他们撑到我们合围……”

    “乞以力!”素和君不悦地高声喝了起来:“你这说的是什么话!若是大家都不齐心,这陷阱也不用再做了。自己人都不相信自己人,到时候还怎么合作?我可担不起坑自己人这个责任!”

    “我只是说出事实……”乞以力在素和君的眼神中乖乖闭上了嘴。“算了,当我嘴臭,刚才的话是放屁!”

    素和君这才缓下了脸色。

    乞以力不是怕花木兰,而是怕这个经常笑眯眯的年轻人。

    军中有传闻这位年轻的将军在朝中很有背景,很有可能是哪家贵族的旁系子弟因为家族斗争而躲进军营的。

    尤其是他升迁的速度之快,已经比花木兰还要扎眼了。

    今天提出这个计谋的是他,若换成其他人,怕是很多人调头就走了。

    “所以,我若发现情况有不对,就会派出亲兵去联络各位。以后每次出战,至少要保证我们之中有三队人马就在左近,即使追击,其他队也要紧随其后,其他队伍随时待命……”

    素和君笑了笑。

    “能不能抓到大鱼,就看各位的配合了。”

    ---

    七天后。

    黑山北面的一处草场。

    花木兰所带的队伍在远远的土丘后观察着远处的动静,战马都被套上了口套,确保不会发出一点声音。

    “人数多少?”

    花木兰问刚刚潜回来的斥候。

    “大约一千。”

    那几个斥候脸色有些苍白地回话。

    右军有一支追击的前锋军遇到了埋伏,一千个柔然人并不可怕,但若是只有三百人遇见了一千柔然人,那简直就是灾难了。

    “准备上马吧。”

    “花将军,我们只有五百人,是不是先派一部分人回军去搬救兵?”陈节握紧了手中的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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