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面红耳赤地低下了头去。

    “瞧你没用的样子。”白马嘻嘻哈哈地笑了起来,“连你的大胡子都遮不住你的大红脸啦。你还说你已经三十了,是和我开玩笑的吧?”

    “你才十六,怎么跟个色中老鬼似的!”陈节气急败坏。

    “这些女人诱骗不到我。”白马一吐舌头。“我不喜欢这些人。”

    那胡姬满怀期望地跪了下来,将身子伏在盖吴身前,却并没有和其他胡姬那般又贴又蹭,而是低声哀求道:“求您莫推辞我,哪怕做戏也好,否则我就活不了了!”

    被拒绝的美人一般就会当成废物,下场惨不忍睹。

    盖吴看了她一眼,手中雕刻的动作却停了。

    “你要我如何帮你?”

    “能……能在这里要了我吗?”那胡姬拨弄了下耳垂的坠子,“我会让您很舒服的。”

    陈节顿时觉得自己来的是一个奇怪的地方。

    正如盖吴所说,“这是个很糟糕的地方,我们还要忍耐。”

    比起未知的南方,这里实在是太糟糕了。

    盖吴听到她的话,垂下头继续去刻自己手中的雕像。

    “那不行。我没有舍身饲虎的习惯。”

    胡姬一张脸变得煞白。

    而一直关注着这边的袁放则已经准备招手让她回去了。

    “白马,你帮帮她。”

    盖吴突然发声。

    “诶!”

    白马笑嘻嘻的一把拉过那胡姬,将她按在了自己的身下。

    在他隔壁桌的陈节眼睛瞪得快有铜铃那么大。

    这……

    十六岁的白马……

    白马将身体微微换了个角度,将胡姬放在案几掩饰之后,用手在她身上虚抚了起来,就如那么多舞女在自己身上做的那样,一边凌空做着样子,一边将头俯了下去……

    趴在她颈侧玩起她的耳坠。

    那胡姬只是愣了一瞬,立刻一咬牙,从嘴里溢出一连串的娇吟之声,身子也有规律的自己起伏了起来。

    她是善于舞蹈的胡姬,控制自己的身体肌肉动起来只是寻常的本事。

    陈节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春色”,白马和那胡姬趴在案几后,任谁都以为是艳色无边,事实上白马只是在她身上摇头摆尾的玩着首饰。那胡女似乎无比投入,但从陈节的角度去看,两人连衣角都没掀动一下。

    一旁的盖吴视若无睹的继续雕刻着他手中的木头,似乎那才是世上最有意义的事情。

    留下已经快要风化的陈节,默默地面对这个群魔乱舞的世界。

    坐在高高台座上一个人自斟自饮的袁放,在看到盖吴那边的动静以后,似乎很满意地微笑了一下,继续欣赏着没有人挑走的胡姬们卖力的舞蹈。

    每天都是这么过,实在是有些厌倦了呢。

    就没有一些有意思的事情吗?

    他突然有些提不起精神。

    即使知道这厅堂里坐着的卢水胡人势力强大,又有南边的人要招揽他们,他也没什么和他们热络起来的意思。

    他是对胡姬感兴趣,可对胡人一点兴趣都没有。

    不过是群蛮夷。

    罢了,看在南边看重的份上,好吃好喝,招待好了,就算是完成任务了。

    .

    如此无聊的日子里,突然传来了项城来了一位绝色女富商的消息,就如夏日里突然吹起了一阵凉爽的风,顿时让袁放精神一震。

    费羽太守夫人的好友,西域小国的公主,西域巨贾的遗孀,因为被人觊觎财富而来到大魏,寻求昔日好友的帮助……

    这些背景对于袁放来说都无所谓。

    至于绝色?

    在没看到之前,他也不在乎。

    他关注的,是这么一群人从西域远道而来,避过了沙漠中的马贼和沙盗、抵抗了大魏边境层出不穷的贼寇,居然平安到了大魏,并且从敦煌一路东进安全的进入了陈郡……

    这条路上可不太平,像这样引人注意的车队,路过哪里都会被人刮下一层油水,到了陈郡,怎么也该没有这么“煊赫”了。

    除非,这位夫人有着强大的私人武装,强大到以一敌十,既不引人注意,又能护卫她的安全。

    否则,即使是魏帝,也不会放着一支庞大的可以称得上军队的队伍进入魏境,还让她在大魏的腹地中穿过的。

    “袁安说她要在这里卖什么?” 袁放一下子就升起了见一见这位“狄姬夫人”的心思。

    “‘美人泪’。每年五百瓶。”

    袁放一下子就坐了起来。

    “你确定是美人泪?她居然能弄到这么多?确认吗?”

    “狄姬夫人一见面就送了袁主事一瓶。是上好的美人泪,平城怕都没有几瓶。”这位属下有意卖乖,接着说:“看她的意思,似乎是向往南面卖。也不知道是不是为了这个她来投奔费羽太守。陈郡和刘宋交界……”

    是要来打通商路吗?

    这样她亲自来项县就说的通了。

    美人泪是西域鄯善国的珍酿,每年也产不了多少,西域其他强国还要拿走一些。这种酒储存不易,运输困难,就算整个平城也没有多少。这么一个身世神秘的女寡妇,一张口就是每年五百瓶,看样子还要往南方售卖,这样的生意,他若不想法子合作了,他都对不起建在两国交界处的这座邬壁!

    “来人,请宋二先生过来!”袁放把手中的酒杯放下。“堡里做好准备,请那位狄姬夫人来堡中一叙!”

    太守府。

    “狄叶飞,你也太冒险了!一张口就是要买大同坊所有的袁家店铺,我们买得起吗?我们连这些店铺值多少钱都不知道!万一那叫袁安的主事不是被你镇住了,顺势往下谈价钱怎么办?”

    ‘这片鱼塘我都承包了’是这么好说的话吗?

    这个连铜钱都没有的国家,买店铺能用什么买?扛几箱金子吗?

    万一袁家要什么定金之类,他们这群人从哪儿去给他找?费羽太守赞助了这个赞助了那个,还要给他们赞助金子?

    这都是人情,以后要拓跋晃去还的!

    “他要往下谈,我就说他还不够资格。”狄叶飞脱掉脚下的鞋子,难受的用手揉着自己的脚趾。

    这么细窄的鞋子,真受罪!

    一旁的亲兵和白鹭们露出“啊幻想破灭了”的表情,泪流满面的把头扭到另外的方向,不忍心看这“美人搓脚”的情景。

    贺穆兰倒是没有什么异样,一屁股坐到他身侧。

    “下面就等?”

    “嗯,像这种邬堡,靠荫户种田是维持不了他这么奢靡的生活的,他在项城里开这么多店铺就是证明。他那邬壁位置险要,平时肯定少不得从宋地偷运一点东西来卖。”狄叶飞换了一只脚揉。

    “此地也需要宋地的粮食和丝帛,费羽太守估计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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