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上厕所实在太危险,她有好几次被发现,都用自己在“大号”给打发过去了,饶是如此,那种羞耻也不足以为外人道也。

    只是今日好死不死,也不知什么情况,和敌人交战到一半就突然一阵内急,怎么都忍不住。无奈她是在马上,就连夹腿都做不到,马儿一颠,简直恨不得死了算了。

    要是真尿崩,还不给人笑死?

    待战局一了,她立刻打马扬鞭,也顾不得众位火伴露出什么表情了,径直朝没有人烟的地方跑去。

    黑山外有大片草原,但更多的是无人的旷野。贺穆兰要找一处背风的地方,而且前方必须视野开阔,随时能因为可能出现的敌人而跳起反击。

    娘的,到了古代,连上厕所都没法子好好上了!

    谁说穿越好的?真该让他们自己来看看这蛮荒的时代!

    贺穆兰好不容易找到一处土丘,见四周无人,解开裤带,呼呼啦啦放松了一回,觉得自己腹部都忍得有些痛了。

    就凭军中这些男儿的喝水量,她就敢肯定大部分日后都会得尿结石或者肾结石。嗯,一天到晚骑马,估计前列腺也不好。

    她整个人一放松,就开始胡思乱想起来,却听到山丘后突然传来了马蹄声,然后啪啦啪啦的铁鞋声突然传来。她心中一惊,立刻抓起裤子,一跃而起,手忙脚乱的系起裤带。

    此时此刻,她分外怀念现代的橡皮筋,至少没这么苦逼。

    三层啊!

    三层都是裤带啊!

    要绕好几圈啊!

    一不留神就掉到尿里去啦!

    待贺穆兰整理好裤子,一把握起长枪,就朝土丘前面小心隐藏好。

    来者是友是敌?难道是落单逃开的柔然人?

    很有可能,她跑的这般远,早已脱离右军的范围了。

    贺穆兰紧张的握着枪,准备等绕到山丘后的是敌人就给他一枪。

    其实很多时候她也不大分得清柔然人和鲜卑人,多靠用“吼叫”的辨别身份。战场上乱打一气,凡是说鲜卑话的大多是魏兵,用的是匈奴语或者其他听不懂的话的,很多就是柔然人。

    当然也有很倒霉的,被两方都不当成自己人,在友军面前被活生生砍死的。在这个没有统一甲胄和旗号的年代,指挥和识别系统混乱已经成了贺穆兰最不能忍受的一个问题。

    贺穆兰握着长枪没有出声,那山丘后发出铁靴脚步声的后来者却突然顿住了脚步,再也不上前了。

    贺穆兰心中一惊。

    莫不是被发现了?

    完蛋了,她的马还在……

    贺穆兰心中惊惧还未定,猛然间铁靴声又起,而且是以极快的速度朝她奔来。打仗时本来就精神紧张,更何况贺穆兰还是脱离右军孤身一人,当下回身就往自己马的方向跑。

    跑一半以后她猛然回过神来。

    跑个毛啊!

    对方也就一个人!

    对方显然也是这么想的,抽出佩剑就出手拦截。贺穆兰举枪一挡,双方兵器一挡,都觉得对方力气不小,顿时升起了比试之心,交起了手来。

    贺穆兰一身皮甲,对方却是一身明光铠,两侧的吞肩是怒目圆睁的狮子,显然不是什么普通的小兵。

    贺穆兰敢和他切磋,也是想着柔然那边绝不会有这样的盔甲,既然是同军之人,又是上将,比试一番并不会伤及性命,还有可能获得青眼。

    只是明光铠之所以叫“明光铠”,是因为它的胸前有两片磨得锃亮的金属片,颇似镜子,现在正是正午时分,贺穆兰被那两片明亮的金属片所造成的反光刺的眼睛都睁不开,心里大叫“作弊”。

    待两三招过后,双方换了个位置,终于看清了对方的面目,俱是一怔。

    贺穆兰语文学的不好,见到这张脸,只想得到“器宇轩昂,相貌堂堂”两个成语而已。

    这男人竟是贺穆兰见过的。

    “原来是你……那天我还想和你结交一番,谁料事情还没办完,你就趁乱走了。你武艺果然不错,更难得的是机变巧妙,是个将才的苗子。”

    他夸奖了贺穆兰一句,将剑身倒转,用很帅气的姿势将剑插回剑鞘里。

    长剑完全消失在剑鞘里的片刻间,贺穆兰看着那把明显不是凡物的古朴长剑,心中有些感叹。

    啊,她的磐石啊,那古朴霸气的好兵器……

    如今在哪里?

    她也曾这么帅气的收剑回鞘的。

    如今屌丝到用战场上捡回来的单刀了。

    高大的男人见贺穆兰一直盯着他的长剑看,了然的笑了笑。

    他的佩剑名为“照胆”,是与南朝刘宋交好时,刘宋朝廷送来的名剑,此乃古剑,和现在世上的剑刃形制都大不相同,他佩在身上,大多时候是为了显示身份,真拿来作战的时候却是极少。

    这人明显是小兵,见过的好东西怕是少的很,所以一直盯着。

    “这位将军……”

    贺穆兰还记得那些身着甲胄之人喊他将军,连忙单膝跪下行了个军礼。“标下身份低微,见到位高权重之人便心生胆怯。标下上次见将军事务繁忙,就先离开了……”

    “这件事等会再说,你先起来,等我片刻。”

    这高大男人笑的爽朗,拍了拍花木兰的肩膀,大步流星的越过她,直奔那土丘之后而去。

    待他看到地上一滩水渍以后,顿时知道了贺穆兰是来干什么的,忍不住一边开始解开膝铠,一边大笑道:

    “我还以为只有我不喜在人前方便,想不到你也是如此。这里不错,又避风又没什么沙土。”

    贺穆兰听到一旁悉悉索索解开衣甲的声音就觉得不妙,再听到扣带落地的声音,顿时就有想跑的冲动。

    如果她记得没错的话,军中的明光铠一个人穿脱是很麻烦的……

    “啊,真麻烦。你过来下,帮我把束带和膝铠拿下。”

    贺穆兰脚步还未提起,那边的男人就已经在发号施令了。

    “将军,这不好吧?您是将军,我就一小兵……”贺穆兰讪笑着往后退。

    “我既然是将军,便是你上峰,叫你给我拿个甲胄怎么了?”这位将军显然也是尿憋极了,“叫你来就来,休要啰嗦。都是男子,有什么好避让的!”

    ‘问题老娘不是男人啊!’

    贺穆兰木着脸往前走。

    她究竟还要看多少鸟啊?

    平日里当着她面嘘嘘的还不够多吗?

    贺穆兰走到那土丘后,这位将军已经脱完了,将手中的腰带和膝铠往她手上一塞,就开始放起水来。

    贺穆兰不经意看到那黑蓬蓬的一团就已经面红耳赤,抓着手上的甲胄就直望着自己的脚尖,不敢抬头。

    她和男子们混的多了,便知道男人们尿尿也有讲究,其一便是避风,至少不能正对着风,否则尿的好是迎风尿三

章节目录

木兰无长兄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御宅屋只为原作者绞刑架下的祈祷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绞刑架下的祈祷并收藏木兰无长兄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