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过一些文书和身边的琐事,可见公主在宫里的地位不低。

    但即使是如此,直接把尚待字闺中的公主叫来迎接这么多的客人,还是有些出乎意料。

    兴平公主的美名沮渠牧犍在平城已经宣传了很久,众人都对这位公主的长相抱有期待,谁也不愿意千里迢迢送一个姿色平庸的公主回去挨骂。

    可让人失望的是,兴平公主出来是出来了,脸上却戴着西边女人遮阳的纱笼,身上穿着的也是汉人的广袖流仙裙,除了能看出腰肢盈盈一握,其余的都看不端详。

    这便是兴平公主想出的办法。

    她知道自己长得并不是温柔可人型的,身材也火爆无比,想要正好投花木兰的所好无异于痴人说梦。

    既然如此,那边只能另辟蹊径,将自己变得神秘而矜持,花木兰不经常看她的长相,当然就要注意她的言行,只要她行为规矩言语可人,未必不能讨他的欢心。

    只要他对自己生出了好感,以她的手段和本事,想要让他拜伏在自己的石榴裙下就是很容易的事了。

    想到这里,兴平笼罩在纱笼下的朱唇微微一翘,眼角眉梢也带出了笑意,顾盼生姿地对着众位使臣盈盈下拜,献上祝福之语。

    这些使臣没敢真的喝多酒,怕在宴会中失态,提起公主的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如今见到陛下未来的妃子向他们行礼,一个个惊得避席还礼,口中直称不敢。

    贺穆兰手边放着节杖,寸步不离,源破羌故意坐的偏僻,两人一个是可以承了她的礼,一个是即使承了也没人注意,唯有两人就这么坐在原地。

    兴平公主何等的心性?美目一扫之后就明白使团中这两人是真正说得上话的。

    她先看了看花木兰,只见他样貌普通,身材瘦长,一张脸和暴露在外的皮肤都晒得漆黑,不像个将军倒像个小兵,心中顿时失望了八分。

    再看看离得稍远的源破羌,五官俊朗气质温和,身材也魁梧高大,脸上还有个似有似无的小酒窝,不知为何心里动了一动,恨不得两人换一换,那持节的花木兰是远处的源破羌才好。

    ‘想我莎娜的入幕之宾,不是体格健美就是丰神俊秀,想不到如今碰到这个不得不拿下的花木兰,却是个这么普通的人物。’兴平心中惋惜,‘就不知是不是真如旁人所言膂力惊人,否则真是无趣至极。’

    “诸位远道而来,一路辛苦。请尽情享受美酒佳肴,好好安歇。”兴平公主对着贺穆兰抚胸下拜,“愿美丽的姑臧能够洗去各位长途跋涉的疲惫。”

    “公主客气……”贺穆兰看到兴平公主露在外面的一双媚眼就知道拓跋焘运气不错,有这样眼睛的女人不可能长得难看。

    虽说她穿着宽袍大袖,但这个没有塑形内衣的时代身材是骗不了人的,恐怕北凉挑选公主时也多方打听了拓跋焘的喜好,这姑娘不是前凸后翘,就是胸围惊人,只不过为了不显得艳俗而故意低调罢了。

    贺穆兰和拓跋焘的关系类似于好哥们加值得信任的老板,见到拓跋焘要娶的媳妇是个美人儿,忍不住也为他高兴,十分客气的谢了兴平公主的美言,甚至还敬了她一杯酒作为回应。

    贺穆兰并不好交际,一晚上几乎都是被动的回应,只有这次是主动举杯,而且言语表情间对兴平公主颇有满意之意,顿时引起许多人的侧目。

    好在花木兰如今是主使了,以前不近女色的形象又太深入人心,和即将相处在一起好几个月的护送对象处好关系也没什么。

    唯有郑宗和兴平公主想法不同。

    兴平公主从小受尽众人瞩目,对于男人打量的眼神自然敏感。刚刚花木兰那一抬眼间,兴平已经注意到花木兰的目光若有若无的在她的酥胸和臀部、腰肢上扫了一圈,并且颇有评头论足之意。

    虽然‘他’的眼神并不带有色欲,但这样的评判目光以一个下臣来说已经极为放肆了,显然花木兰并不觉得这样的眼光有什么冒犯,也不觉得拓跋焘会因为这件事而对他有所芥蒂。

    他竟如此笃定拓跋焘对他的信任,让兴平公主心中更加惊喜了几分。要是一个君王对臣子信任到了这种地步,也难怪他会派一个宗室以外的年轻将领来迎亲,而不必担心两者会产生私情的问题。

    北凉也迎娶过公主,送嫁的都是老臣,胡子白花花那种……

    ‘他既然满意我的身材,可见他虽然喜欢善良可人的女子,却希望这样的女子同时拥有尤物的身材。男人不沾荤腥之前都恨不得女子既纯情又美貌,还要有荡妇一样的本领,可一旦沾了荤腥,哪里还能考虑到那么多喜好……’

    兴平心中又有了几分把握,看着贺穆兰的目光更柔了起来。

    ‘贱人!果然对我家将军有所觊觎!’

    郑宗心中想的却不是什么好事。

    ‘莫非沮渠蒙逊那老货想要使美人计,让君臣离心?坏了!这位公主可别路上做出什么非分之事,让将军阴沟里翻了船。北凉王室有多少秘药还不知晓,哪怕将军不爱男人,只要身子没坏,说不定都会被这贱人得手!’

    他盯着兴平的纱笼,心中暗暗决定一定要看好这女人,决不让她能够染指到将军一根手指。

    ‘我一定要揭穿她那恶毒的计谋!一定!’

    “喂,你别再看了,没发现许多人已经注意到你了吗?”袁放担忧地扯了扯郑宗的袖子。

    “那公主连脸都没露,你怎么就露出一副色授魂与的样子来了!”

    好在这位公主身材婀娜,声音清婉,许多人都露出好奇的神情,否则他这样真的可以被拉出抽鞭子了。

    “谁色授魂与!”郑宗压低了声音不悦地反驳,“还没将军好看,谁会对她有意思啊!”

    郑宗搔了搔脸,露出一个“你真开玩笑解释不是这么解释”的表情,摇了摇头:“若不是我不好胡女,恐怕我也要心动一下,你也是男人,我也理解,不必扯出主公来当挡箭牌。”

    虽说花木兰真是个女人……

    他抬眼看了看正和北凉人谈笑风生的花木兰,见她在大西北日照下已经有些黝黑的脸庞,再看一眼兴平公主久居宫中的吹弹可破,忍不住惋惜地叹了一口气。

    若她不从军,说不定也是这般……

    呃,说美貌有些昧着良心。

    ……说不定也是这般白皙。

    袁放望着花木兰的长相,情不自禁的想象起她还是少女之时,皮肤白皙样貌清秀的样子。

    ‘她五官并不难看,想来描画一番也是能嫁人的。’

    一向对女人很挑的袁放忍不住托腮遐想。

    ‘不知道这黑脸以后能不能养回来。’

    “喂,你看什么呢!”

    郑宗在一旁看着袁放眉眼柔和一片吓得连连掐他。

    “你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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