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林郎的首领昂首大笑。

    “哈哈哈!兄弟们,立功的时候到了,跟着我上去接应花将军,活捉刘洁啊!”

    “好!”

    “走!”

    “花将军莫急!羽林卫在此!”

    “刘洁速速束手就擒!”

    “杀啊!”

    “陛下!陛下!南山有动静了!羽林郎派人传信,说是山上有人大喊太后跑了,他们已经派人去打探了!”

    “阿母跑出来了?”

    拓跋焘听到外面狂奔而来的宦官所说的话,哪里还能坐得住!

    “摆驾南山!”

    “以防有诈啊,父亲。”

    拓跋晃放下手中的功课。

    “也许又是刘洁的什么阴谋?若真要去,请多带点人马,您不要上山。”

    “殿下劝的是。”

    崔浩和一旁的高允点了点头。

    如今柔然人节节败退,两支侧翼包抄的人马也已经包围了柔然人,就等着穆寿大获全胜让他们溃败,将之驱赶到“口袋阵”之中一网打尽。

    在这样紧要的关头,拓跋焘是绝不能出什么事情的,否则对士气是极大的打击。

    拓跋焘经过贺穆兰的事情,早已经对自己“奋不顾身”的个性产生了反省,渐渐开始思考自己的莽撞会不会带来让自己追悔莫及的事情。

    如果崔浩和古弼等人要知道花木兰的死能给这位陛下敲响警钟,恐怕恨不得花木兰真的死了,也算死的有价值吧!

    听到拓跋晃的劝谏,拓跋焘点了点头。

    “我带上宿卫和军殿里的人,也不上山。”

    没一会儿,从宫中带着人马浩浩荡荡前往南山的拓跋焘又引起了一堆城中百姓围观讨论,不知道这次又是发生了什么事。

    永远活在人们焦点之中的拓跋焘一路疾奔到南山时,一切已经尘埃落定,刘洁被反杀上山的羽林郎们生擒,一干叛贼纷纷俯首,端平公主被贺穆兰敲得太重,连被捆绑的时候都没有清醒。

    等拓跋焘派出去打探的人回来时,所有人心中都是一沉。

    这一副见了鬼的样子是怎么回事?

    难不成是太后已经遇了难?

    那伯鸭官哆哆嗦嗦抖的犹如筛子一般跪倒在拓跋焘的大军之前,一只手指着山脚下的御道,颤巍巍地开口:“花花花花花,太太太太……”

    “花太什么!”

    拓跋焘不耐烦地抬眼,顿时也瞪大了眼睛。

    那被羽林卫们护送着,背着太后一路狂奔着下山的,不是花木兰,还能有谁?

    ☆、第462章 围炉夜话

    贺穆兰一口气奔下山的时候,真是满肚子都是气。

    这群羽林郎只记得去抢功阿喂,连匹马都不记得给阿喂!

    她累的像狗一样断了只手背着太后一路小跑下来阿喂!

    身后的羽林郎们还有闲心一边跑一边讨论“哎呀花将军真能跑不愧是虎威将军”、“花将军断了手还能跑的这么稳真是了不得”之类!

    她的虎威将军又不是跑出来的!

    她跑的稳不稳和她的手断不断没有必然关系,你特么背上背着一个老太太你敢不稳试试?

    学学人家窦太后!深受这样的折磨、这样的刺激,被又背又颠,还能巍然不动,半点……咦?怎么感觉背后什么在往下滑?

    窦太后,你可别晕啊亲!你要摔个半身不遂鼻青眼肿我有嘴也说不清啊!

    啊啊啊啊!

    拓跋焘我上辈子欠了你的!

    老婆孩子老干妈都要我帮你罩着!!!!

    贺穆兰就这样五心烦躁的一路半扛半背半缩着半边身子将老太太扛下半山腰,就见到前方红旗招展,锣鼓喧天……

    不好意思,跑错片场了。

    就看到山脚下拓跋焘已经摆开一片人马,做出决一死战的势头,忍不住心中又火了。

    看看,看看,居然还把小太子带来了!

    这一次,火了的贺穆兰没有再忍住,哪怕面前是一干宿卫军和羽林卫,还是扯着嗓子骂了起来:

    “陛下你又来御驾亲征这套!你就不知道长长心?上次把妈都丢了,这次是要丢孩子吗?!”

    “噗嗤!”

    “嗤!”

    “咳咳,咳咳咳咳……”

    被贺穆兰惊天地泣鬼神的一嗓子惊到的诸人忍不住噗嗤而笑,身为当事人的拓跋晃立刻像是被口水呛到一般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只见拓跋焘不以为杵,驾着马朝着贺穆兰飞奔了过去,马到山下立刻就跳下马来,满脸激动地就朝着贺穆兰跑了过去。

    “阿母!”

    贺穆兰的心还没暖一会儿呢,就见到拓跋焘一把从贺穆兰的背后横抱起一个人来,正是激动的老泪纵横的窦太后。

    “花木兰,干得好!”

    拓跋焘仔细地端详着窦太后,发现除了手腕、脚腕有一些铁链摩擦的皮外伤,没有太大的可见伤口,总算松了一口气。

    贺穆兰知道拓跋焘是个重情的人,被冷落在一旁也不以为意,反倒是小太子拓跋晃驾着温顺的小母马也踱了上来,下马对贺穆兰恭恭敬敬行了一礼。

    “谢过花将军对祖母的救命之恩。”

    贺穆兰用完好的那半边身子扶起拓跋晃,看了看四周;“现在离落石那日已经有几天了?”

    拓跋晃看着贺穆兰有半边身子不动,惊愕地说:“花将军受伤了?御医呢?快宣御医!”

    他一边叫着御医,一边对着贺穆兰询问着现在的情况:“花将军,自你那天在乱石阵中失踪,已经过去三天了,这三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贺穆兰哪里能和这位小太子解释什么,只能捂着自己的肩膀,佯装痛楚难忍。小太子年纪虽小,却是个小人精,立刻明白了她这是什么意思,也不再多言,只让御医赶快给她医治。

    这一望闻问切,那御医大惊失色地叫道:“将军这肩膀,莫不是被什么重物碾过?居然还能直的起身子,跑了这么大一截路!”

    贺穆兰其实疼的后背都被汗湿了,只是山下将士人数众多,半点不能露怯,只能平静地点了点头。

    “其实也快撑不住了……”

    “赶紧!赶紧找辆车来!这伤要不好好养,胳膊就废了!骨头都碎了!”

    鲜卑人马上作战,治疗筋骨伤的御医医术是最高明的,他当下这样呼喊,其他人哪里还敢怠慢,就连拓跋焘都从窦太后那里分出神来,命令将窦太后和贺穆兰送入车里,护回宫去。

    至于他自己,自然是要在南山行宫指挥大军包围南山,好将这群逆贼一网打尽。

    于是乎,几百名骑士护送着两辆马车回了城,也带回了花木兰救回了窦太后的消息。

    一个月后。

    事情已经过去了一个月,贺穆兰的经历自然是不能四处和别人说,而窦太后那时候情绪低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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