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外面只是值守的银面卫,并不见异常。再将目光转向地上,只见地上正躺着一粒纸裹的圆球。

    他走上前,弯腰捡起那圆球,站到从窗外看不到的屋角里去慢慢打开。里面赫然写着:厉锋军生变,宣华公主后日离京前往颖州。

    看到这消息,钟离陌又是一阵心惊。消息虽然才这几个字,他却能想通是怎么一回事:定是颖州厉锋军出了事,朝中要有人去解决,而这人就是成了她。向来军队生变最是可怕,稍不留意就会送命,她此时去定然是有危险的!而且这危险一定不是他多想,因为手上这写有消息的纸条正好能证明这一点。自他被禁足以来,禁卫府虽然没有趁机亏待他,却也没有做出太逾越的事的,比如同他说话,比如向他上报消息,这些都没有,独独今天,却有人给他送了字条。

    他明白,这人就是聂庭。禁卫府中虽说自有他的亲信,然而重重守卫,没有如今大阁领聂庭的允许消息是不可能被送到他手上的,而且不是别的消息,恰好是有关宣华的消息。聂庭知道他与宣华有关系,所以在宣华可能有险时向他卖人情给了他消息,而聂庭如此猜测的原因,当然是由那天宣华替他求情而联想到的。

    知道她要去陟险,后日就走,心中更是比先前煎熬了十倍!他是一定要出去见她一面的,只是他如今在禁足,要出去还须细细谋划一番。

    时值半夜,宣华又从床上突然醒来,一睁眼恍惚看到床头站着人,心中大惊之后大喜,猛地拉了床帐去看,却只是空空如也,唯一有的是那第二层她未拉上的帐子,此刻合拢着,从里面薄帐里看过去像是站着的黑影。

    不由失望泄气,又无力地倒回了床上,这一会儿,却是全醒了。宣华看着头顶,自己都想笑自己:以往讨厌他来,现在天天盼着他闯来,以至于夜里都睡不好,总是半夜里醒来要看看他是不是吓人地站在床头,是不是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

    停职,禁足,别说是过来,就是连她要去颖州的消息也不知道吧。若是此番她真的出的事不知道……不知道他心里是不是会遗憾,会难过。

    这一次醒便再没有睡着,反而越躺越累,越想睡越睡不着,索性在天微亮时从床上坐了起来,坐在梳妆台前毫无精神地让人替自己梳洗。

    有宫女替她梳着发,玉竹站在一旁挑着首饰,一会又去看看她的脸,“公主这几夜怎么总是睡不好,是担心去颖州的事吗?”

    宣华却像没听到一样,愣愣看着镜中,似在看自己,又似什么也没看。玉竹知道她是失神了真的没听到,便也不再问。

    没想到又沉默了一会儿,待宫女已替她梳好髻要插头饰时她却突然回过神来,开口道:“不梳这个,换个民间的发式,但要精致好看的。”而后看向一旁的首饰匣,拿出色泽做工都是万出出彩,样式却平常的蝶恋花钗子来放在了桌上,“戴这个。”

    宫女照做,拆了发髻重新梳,一旁的玉竹十分明了地问:“公主今日是有事要出宫去吧。”。

    宣华回道:“用了早膳便出去。”她没说,玉竹却能猜到是去做什么,只是又有点不确定:最大的可能就是见钟离陌,可是先前公主不是告诉她钟离陌被皇上禁足了么?

    不确定便却又往别的方面想,却始终想不到还有什么事能让公主如此在乎发式又如此在乎首饰--人说“女人悦已者容”,虽然公主以前见钟离陌也不曾如此,但唯一与公主有感情牵扯又可能为之打扮的不就是钟离陌么?

    换了衣服,用过早膳时间还是极早,宣华却也照旧出宫去,似乎有些急不可耐。

    急急上山,站在竹屋门前向天祈祷一番才推门而入,里面却是空空如也。当下便站在门口暗笑自己瞎想。明明就是不可能的事,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希望:连着好几天夜里她等着他也没潜进宫中,就希望他白天能到这里来。

    我便先弄死你

    更新时间:2012-6-29 16:52:01 本章字数:2644

    默默叹了口气,宣华往屋中走了几步,失神地站着不知如何是好。爱偑芾觑又想起自己应该要带上纸笔来的,毕竟此去不知是生是死,也许连最后一面也不能见,她似乎该给他留些字。

    若是想办法留字的话,该写些什么呢?思绪游离间,宣华莫名其妙地回过头去,似乎觉得背后有人,可看到的只是那扇被她掩起的竹门。转而坐在了床上,数着心中的失落,不禁又觉得有异样,起身上前去突然拉开门。

    外面果然站着人,还是她心里想着的那个人。

    “你……”好一会儿,她才听到自己如此说了一个字,却又断了。

    钟离陌自门外进来,越过她身旁走近屋内。

    “我跟着你过来的。”似乎知道她的疑问,他淡淡说道,转过身。宣华由他这话一想,便知道自己竟一直被他跟踪着,以他的本事要跟踪她自然是易如反掌,想着,一下子便有些恼火起来,自己专程过来撞他,又是担心又是期待又是失落,没想到他竟一直一声不坑跟着她。正有些气,转念又一想,那气却又瞬间消失:他如何跟踪的自己?跟踪总有个起点,总不至于是在路上碰到,那难道是在宫中?他去了宫中,去了朝晖轩,然后看到她出来么?

    如此想着,心中便又浮起满腔喜悦,可看他冷冷淡淡的样子,又说道:“你不是在禁足么?怎么又出来了,跟着我又是什么意思?”

    “跟着我是什么意思?”你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么?钟离陌在心中狠狠瞪她一眼,继而说道:“我既想出来,自然有办法出来,这个你不用管。”

    宣华听他这样说,面色不豫,微微扭过了头去,顿了顿,他又说道:“为什么要铤而走险去颖州?”

    “我既然是公主,自然是要做皇子才能做的事才能证明我这公主不输皇子。正好此次之事非身份尊贵又手无缚鸡之力不能去,我去不是正好?”

    “可你在京中无人,怎知你离去后京中会有什么变化?再说前去颖州不只路途遥远更是凶险万分,先不说厉锋军中真的出乱子该如何,就是这路上别人要取你性命也是比京中容易了千万倍,你别太自以为是乱冒险!”钟离陌说着,脸上渐渐不再是淡漠的神色,而像是有些怒气冲冲。

    宣华也不示弱,马上便用他的话来还他:“我事我已决定,你不用管!”

    钟离陌更气,竟似见也不想见她一样一侧身,面朝别处道:“不念大局,自作主张,上次如此,这次又是!志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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