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着这满地一片狼藉,只感觉后背突突的疼。

    上楼的时候,我感觉我周身包裹着长寿面的味道只可惜里面还夹杂着一股血腥味,走进浴室,关上门,站在角落里把薄薄的一层衣料脱下来,衣服后背的位置满是被冲淡的血痕,太阳穴突突的跳动,我抓着衣服走到花洒下,打开花洒,滚烫的水喷薄而出,浇在我的后背上,疼得我忍不住的颤抖。

    我匆匆的把血冲去,拿了件浴袍裹上,趴在床上,以每一个细小的伤口为中心,兀自跳动出的疼痛感向周围四散开去。

    那持久不息的疼,痛的我心烦,就像有人在拿着利器在我的后背上,深一下浅一下的扎着,心脏被压的难受,半边手也开始发麻

    趴着的姿势实在是让人难受,我吸了一口气,翻身躺下,后背一下子传来一阵钝痛,我躺着一动不动,脑子里不由自主的蹦出一些或是真实的,或是梦境里一般的画面来,慢慢的,后背也感觉不出疼痛感来。

    我趴在床上一动不动,浴袍已经和后背的伤口粘连脱不下来,医生正拿着剪子从后面将浴袍粘连的部分四周剪开,然后在一点点的撕下来,晓鸿就蹲在我旁边同我说话分散我的注意力,徐妈在一旁给医生递东西。

    “一点常识都没有,受伤了还沾水,沾了水还捂着。”医生拿起一把镊子,夹住一小块瓷片的尾端,夹住,轻轻的拔了出来,尽管动作已经很轻很轻,可还是疼得我后背都僵直了起来。

    医生把碎瓷片放在一个盘子里,镊子放在另一个盘子里,“自己不会,叫人会不会?”

    “很多地方伤到真皮层了,留一身的疤。”

    我趴在床上,看见外面阴沉沉的天,说,“没关系。”

    晓鸿瘪了瘪嘴,说,“你心也真大。”

    后来整整吊了两天的水才把炎症降下来,每次吊水的时候,我都特别特别的心烦,因为我能做的气候我只能看着水一滴一滴的滴下来,然后输入到我的体内,不见了;可是不输液的时候,我更心烦,因为那样我是彻底的没事干了。

    徐妈说受伤了要忌口免得留疤,很多东西都不能吃,不能吃辣的,不能吃酱油,不能吃茄子,不能吃冬瓜……于是天天变着花样的给我做各种汤,熬各种粥。我想,不管这些有没有用,留疤那是肯定免不了的了。

    ☆、解脱

    房间里门窗紧闭,窗帘拉着,唯一的光源是床头的一盏壁灯,我盘腿坐在床上捧着一本相对论从第一页翻到最后一页,然后又从最后一页翻回第一页,我看见我在能量公式,以太旁边做的注释,还有兴起的时候画的各种小图案。

    晓鸿推门进来的时候,端着一大碗汤,吸着鼻子一脸馋死了的样子问我,“你猜这是什么汤。”

    我闻到空气里漂浮起来的浓郁的玉米和排骨的味道,“这么快就中午了?”

    晓鸿把汤端到床头的小柜上放着,“我怎么会告诉你已经晚上七点了。”

    晚上七点?!我下意思的去看时间,没有找到可以看时间的东西。我端起汤碗捧在手里,滚烫的碗壁烫的我手心发疼,碗里蒸腾出热气来,悠悠的飘在眼前。我象征性的吃了两口,就彻底没了胃口,我把汤碗递给晓鸿,“吃不下了。”

    晓鸿接过汤碗瞪了我一眼,“什么毛病?是不是这几天坐傻了?”说些夹起一块排骨丢进嘴里,嚼了嚼,“好吃的呀。”

    晓鸿端着汤碗坐在沙发上吃饱了走的时候跟我说,“天气预报说明天天晴,下去走走。”

    我抬眼看了看窗户的位置,拉着窗帘看不出究竟是白天还是黑夜来,“不去。”

    “徐妈说的,我就是告诉你一声。”晓鸿拉开门一个转身就出了门“吧嗒”一声把门带上了。

    第二天下午的时候,晓鸿就如昨天说好的拽着我的手臂非拉我去下楼,“出太阳啦,下楼吧。”

    我实在是没有兴致,推开她的手, “你看我这样也没法去对不对?”

    晓鸿不以为然,压根不接受我的说法,说是只要我的腿没断,今天非要我下楼不可,我看着她把自己整个人瘫在落枕上,说,“没法走路,伤口会裂开。”

    晓鸿见我没有一丝妥协的意思,撅着嘴就走了,我以为她走了就是不会再纠结这个事了的意思,谁知道我刚想去那床头柜子上的书的时候,晓鸿就又推门进来了,这次不是她一个人,后面还跟着小东。

    晓鸿走进来,作出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指了指我说,“下楼吧,小东丢你下去,可以不用走路了。”

    我看见小东,我想我还没有那么快的就忘了,邹阁臣他警告我的时候的样子,还有他警告我说的话,我把目光移到一边,看着昏暗的视线下地毯模糊不清的花纹,“我不去。”

    小东没说话,走到窗边一把把窗帘拉开,并不强烈的阳光一下子照射进来竟然有些刺眼,我下意识的闭上眼睛,下一秒就被一股力量拉了起来,然后就接触到了一个宽厚的背。

    我连忙伸手推开,身子用力的往后翻,刚要躲开,却被一旁的晓鸿一把抓住,小东成功的站起来开始往外走,一点挣扎的机会都没有了,走到门边看见门把手的时候,我心念一动,紧紧的抓住门把手,“我不去。”

    小东站住不动了,晓鸿连忙伸手来想要松开我抓住门把的手,我一边死死拽住门把手,一边用脚去踢晓鸿,防止她过于的靠近,我压低着嗓子冲她吼了一句,“你别管我。”

    晓鸿当场现在原地没了动作,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你想死或是一辈子不走了那你就该早些妥协,你自己应该知道阻止你做出这些选择的不是你自己。”

    小东说一点都没错,邹阁臣也一定没有把那些话同他讲,不然小东就不会同我说这样的话了,他不知道也许我就真的走不了了,或许我就真的只剩了死路一条,虽然我也很愧疚孤儿院把我养到这么大到头来却一点用都没有,可是,我想不出办法了。

    “你想走的话,我会帮你。”小东说话的时候,语气平淡的如同在告诉我一个太阳东升西落的事实一样的,尽管我的理智里不抱希望,可是我听到他那样说的时候,我就仿佛看见了来自太阳的第一缕光一样充满了希望。

    我死死拉着门把手最终还是放开,小东把我背到外面的藤椅上,放下我就走了,走之前他还说,“不会太久的。”

    我闭着眼睛朝向太阳的方向,我想,也不会太久的。

    晓鸿也跟了下楼,眼眶红红的坐在我旁边,我盯着前面草坪里冒出来的新绿色,不敢认真的去看晓鸿,“对不起。”

    “你知道吗?你第一天被带回来我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就跟你对上眼缘了。”晓鸿讲了一半,停了停,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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