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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么让这姑娘跟着来了?”雷头凑近包拯,看着前面带路的小茜,扬扬下巴,嘻嘻笑着。

    “我也没办法啊,你刚才干嘛那么用力推我。”包拯的脸现在还是一片火辣。

    雷头眯起眼睛,搓搓手,“嘿嘿…我这不是让你试探试探情况,长长你的锐气,你说这多好。”

    可他的心却道:“步伐缓慢,劲力孱弱,感觉就是个女子,让你出面比我更好不过。”

    “雷大人,那我得谢谢你了。”包拯微微拱手。

    “不用谢,不用谢,咱现在听你指挥。”

    包拯欲要反驳,却不知说什么,唯有做无奈状。

    三人你在前,我俩在后,路上一直没有休息,下午时分便到了铁家庄。

    铁家庄并不大,高高低低的屋舍尽收眼底,屋舍旁边有着田地,田地间还有些农家在俯身播种。

    “到了,海哥家就是那里。”小茜指着一处崭新的屋舍。

    “走,咱们过去看看。”

    “海哥……”小茜上前敲门。

    “谁啊?”门内传来一句苍老的声音。

    “大娘我是小茜,海哥在家么?”

    “你赶紧给我滚。”门内突然传来一句叫骂。

    这一声骂得实在响亮,小茜似是吓了一跳,转头看向包拯和雷头,一副莫名其妙的脸孔。

    “大娘是我啊,大锤的妹妹,您……”

    “就是你,你害死我家花儿,又害死大锤,你快滚。”

    “大……”,小茜的眼睛里浮出泪花,欲要回话,包拯赶忙上前,拦住小茜,将其拉到一边。

    “小茜,这是怎么回事?”

    小茜低头不语,只是低声喘气,过了半晌才道:“我以为大娘已经不再怪我了,哥哥一走大娘又想起了那事。”

    “到底是什么事情?”包拯皱眉。

    “都怪我不好,是我该死。”

    包拯神情紧张,正欲问清此事原尾,只听得旁边屋门由内而外咯吱一声打开,没待看清门内事物,哗啦,一盆污水直接泼将而出。

    “快滚。”只见一个身有佝偻,头发花白的老妇站在门内,手中端有一盆,身旁立有一拐,微微歪着头,似是在侧耳听着什么。

    门外站着雷头,却是习武之人,污水猛然泼将过来之时,凌空一跃,躲了过去。

    包拯与小茜站在侧处,并未遭遇,包拯站了起来,自当是拱手上前。

    “您是铁大娘?”

    铁大娘忽听来人并非小茜一人,突觉失态,“我,我就是。”说着放下手中水盆,拿起旁边拐杖,一只手向前摸索。

    包拯这才发觉,原来铁大娘双眼已盲,赶忙上前,扶住大娘。

    “真是对不住啊,没……”

    “没有,大娘,我们这次来有些事情要问问您,您看?”

    “你叫什么?”

    包拯这才觉得自己也有所失礼,“我叫包拯,这边是雷捕快,还有……”

    铁大娘听得还有捕快,被包拯扶着的胳膊明显慌了一下,不过瞬间恢复了过来。

    “那你是谁?”

    “此事说来话长,大娘我们可否进屋谈谈。”

    “有话我只跟你谈,让小茜给我…”,铁大娘一字未有出口,怕是感觉此时骂人并不时宜。

    包拯眼神示意雷头留下来照顾小茜,自己一人扶着铁大娘进了屋舍。

    进了屋内,包拯环视四周,屋内算不得奢华,却令有一番优雅,看似铁大娘日子过的也是遐意。

    “铁大娘,您家里就你一人?”

    铁大娘苦涩一笑,“还能有谁呢,就我这孤寡老人一个,要是花儿在的话。”铁大娘叹了口气,“都是因为那扫把星小茜,要不是她,我家花儿也不会落得个枉死。”

    “大娘不要难过,人死不能复生,相信你家花儿在此,也看不得您如此伤心。”

    “说得也是,我是哭也哭了,老也老了,瞎了眼睛,有些事看不见也就不管不问了。”

    这铁大娘似是话里有话,包拯将铁大娘扶坐下来,抬头四下查看,脸上便是一惊,在大娘家的客厅墙上,赫然悬挂着四副字画,包拯凑近查看,尽然是袁清明手笔,四副字画包拯记得袁清明家中似乎也有,当时并为留意,现在倒是要细看一番。

    字画从左到右分别为:

    《一泻千里》,画中便是一瀑布飞流而下千里倾泻之状。

    《百二山河》,有山有河,不过画工有些欠缺,包拯不尽失笑,这河哪里有向西流淌一说。

    《三山五岳》,山峦起伏,伸入云端。

    《龙腾四海》,一只金龙霸气盘旋,身下海lang激荡澎湃席卷。

    四副字画都是描写山川秀丽,景致伊人之象。包拯看去并未发现些许端倪,便转身问道:“大娘,不知铁lang最近有没有回来呢?”

    铁大娘又是悠悠一口气息而叹,“lang儿在外做工,偶尔回来一次,也是匆匆就走了。”

    “大娘知道他现在住在哪么?”

    “不知道,我人老了眼瞎了,海儿这孩子什么也不跟我说,每次回来扔下钱就走,前段时间回来多呆了几天,还请了工匠把屋子修了修,你说我这瞎眼的人,要钱干嘛,要住新屋子干嘛,我只盼我儿能多陪陪我,娶个媳妇,让我抱抱孙子,我死也没遗憾了。”

    铁大娘一时有些伤感,一双浑浊的眼睛虽已看不清事物,可从内流出的点点泪水衬托着对女儿的思念,对儿子放心不下的忧愁。

    包拯一时哑然,神情有些淡然,却又感觉无可奈何,顿了顿,他似乎不想再触及老人的伤心处。

    “大娘放心吧,落叶自有归根处,想是海哥他外面太忙,闲暇了肯定会回来多陪你的。”

    铁大娘长叹一声,“谢谢你了。”

    “既然lang哥没在,那我也不打扰了,大娘你好好休息吧。”包拯转身欲要离开。

    “大人,假如我家lang儿犯了法,我不求您放过他,只求您能让我再见见我儿。”

    包拯转身看看老人,他知道老人看不到,不过他依旧点了点头,转身出了门。

    屋内只剩下铁大娘一人,端端坐在那张他lang儿亲手为她做的椅子上,摸着扶手,目光涣散,似是内心在默默祈祷。

    包拯出了屋门,雷头还有小茜侯在屋外,身旁却多出了一人,此人看去年有四十,身着麻木花衣,手捏红色丝巾,虽身形消瘦,可眉宇之间神采奕奕,嘴角的一颗黑痣显得分外扎眼。

    “这位是?”

    “哟,这位公子风度翩翩,举止稳健,看着就是大户人家公子,俺们庄上的小茜也是袅袅婷婷,端庄秀丽,虽不是大家闺秀,也算得上小家碧玉,看看这俩真是般配啊,啊哟,我铁梅花,牵了一辈子红线,真没碰上这么般配的……”

    名为铁梅花的妇人,上来就扬着手里的红色丝巾拉起小茜的手,站在包拯的身旁,嘴中那俩颗金牙上下闪耀。

    包拯被这突如其来的满嘴跑舌的人倒是吓一跳,目瞪口呆看看雷头。

    “行了,没的有的都说了,赶紧闭嘴。”雷头显得不耐烦,“你这媒婆,你……”

    “我,我怎么了?难道俺家小茜,配不上他么?”媒婆就是媒婆,拥有一副铁嘴铜牙,唯有媒婆才可算得上一代快嘴枭雄。

    “梅婶你还是饶了他们吧。我们还要跟你打听点事情呢。”

    “哦,原来是这样啊,你看我这嘴。呵呵……”

    “梅婶,我们想问问铁lang大哥的事。”

    “哟…您瞧瞧,您瞧瞧,这还不是得问我么?不是我在这吹,咱们庄里呀,没我不知道的事,就连她铁大娘都不知道他儿子那铁lang的事,我都知道。”

    梅婶这些话,包拯并不在意,这媒婆说得话十句有十一句都是夸大其词,不过自己也没在铁大娘那问到任何对案子有关的事情,便也只好听这媒婆唠叨一番了。

    梅婶腰间挂了一个小布袋,她把小布袋拿起来,从里面掏出一把瓜子,边磕边说道:“这铁lang家说来也命苦,大孩子没三岁,父亲就被拉出去充军再也没回来,这不铁大娘辛辛苦苦把俩娃儿拉扯大,小的就……”,说道这里梅婶看了看小茜。

    “梅婶,你说吧!”

    梅婶会意,“这小的叫铁花,哎哟,那小姑娘张的真是俊俏啊,不过就是性子有点不好,说白了就是有点倔,前几年,铁lang在外面好像是赚了点钱,庄里面都羡慕的啊,都要跟着铁lang去城里干活,可是铁lang偏偏谁都不答应。”

    媒婆扔掉一片瓜子皮,“下来的事小茜你说说!”

    小茜点头,“lang哥和我哥关系好,我哥说了好几次,才说动海哥带我们去。”

    “是啊,你瞧瞧这是好事啊,结果谁知道让铁花知道了,硬是也要去,结果就偷偷的把小茜骂了一顿,说小茜勾引她哥,你说这是什么事。就在那一晚,铁花穿着小茜的衣服,戴着斗笠偷偷就跟去了,就一晚的时间,结果等到第二天,铁lang就把他妹妹的尸体抱了回来,那天铁lang满身是血啊。”

    梅婶似乎到了伤心处,手中的瓜子磕过一半。

    “唉……命薄啊,铁lang也狠心,啥话都没说,把他妹妹的尸体就那样埋了。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铁大娘哭瞎了眼,愣说是小茜害死了她家花儿。铁lang也变了性情,不过对大锤还有小茜倒是没变,还给她娘说不是小茜的错,不要怪她们俩。”

    “那铁lang现在住哪您知道么?”

    “这我就不知道了,铁lang现在很少回来,回来也不跟我们说话,前段时间,她娘还找我要给他寻个媳妇,你说说就他那副尖嘴猴腮的样,还见一个看不上一个,害得我赔了好多媒钱。”梅婶突然压低了声音,凑近道:“我怀疑,这铁lang他不行。”

    “什么,什么不行?”包拯没听明白。

    “哎呀,就是那,那个不行啊。”

    包拯还是未听明白,正要再次发问,雷头上前,轻轻在他耳边说了一句。

    包拯立即显得尴尬,而身旁的梅婶,格格格笑个不停,并且用异样的眼光看着包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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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章 媒婆的讲述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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