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东厂诏狱,落到费礼那厮手里头,怕是也会凶多吉少。

    太皇太后表情严肃起来,看着纪锦要哭的样子,摇摇头,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锦儿,祖母可以帮你,让韦瑜不死,只不过,你得答应,从今以后忘掉这个人,再不要跟他之间有任何牵连。韦瑜只不过是我们皇家的奴才,你皇帝哥哥这么对他也有自己的理由。本来我不宜干涉他的决定,可是为了你,我就违反祖宗规矩一回,谁叫你父皇在世之日,最疼爱的是你这个女儿呢。我不想让他在九泉之下也不安心,我想他泉下有知,自己的女儿最后嫁给了他替你选定的驸马,并且和美顺遂地过一生。”

    “祖母……”纪锦哭出了声,眼泪汹涌而下。她既为太皇太后说的这话而感动,也为太皇太后要她忘掉韦瑜,跟韦瑜断绝往来而伤心痛苦。

    她又怎么舍得跟韦瑜断绝往来,又怎么可能忘掉她。在这当口,她也明白要是自己不答应皇祖母的要求,那她就不会帮着去救韦瑜出来。要是拿韦瑜的命和自己想要的幸福相比,她无可奈何,也没有多余的选择,唯有选择让韦瑜活下来。只要她能活下来,即便这辈子再不能和她有所交集,她也愿意。

    “你瞧瞧,你还说你只不过是把韦瑜当师傅,你看你这哭得伤心欲绝的样子……哎,真是个傻孩子,你怎么能去喜欢上一个太监?也是祖母疏忽了,早知道就不该答应你让韦瑜来教你写字的……好了,快别哭了,再磨蹭下去,韦瑜在东厂诏狱里头受了刑,你到时候想让祖母去救他也来不及了……”

    纪锦哭得越发凶了。作者有话要说:今天两更。感谢:焚書扔了一个火箭炮 投掷时间:2015-05-22 02:36:54jbsp;投掷时间:2015-05-21 20:51:18破费了,2333333

    4.02晋江独家发表

    傍晚,阴霾的天空开始纷纷扬扬再次下起了雪。

    乾清宫西暖阁里头,皇帝纪文权亲自送了国师玄藏回来,御膳房就送了晚膳来。纪文权略用了些,便将剩余的菜赏了跟前服侍的内侍们。然后接了贡茶六安茶慢慢品着,过一会儿管理后宫嫔妃侍寝的魏尚宫就会进来,请他在可以侍寝的嫔妃的册子上圈上他属意的嫔妃的名字。

    管事牌子沈东却先于魏尚宫进来了,进来后便向皇帝回禀:“万岁爷,方才有内侍来回禀,说太皇太后下晌去了东厂诏狱探望了韦瑜,并说,要审问韦瑜就规规矩矩地请三法司一起来审,谁要是敢对韦瑜私自动刑,她就跟谁没完。”

    “什么?”纪文权听了那眉头立即就皱了起来。他怎么又忘了这回事,韦瑜可是太皇太后那宫里出来的人,而且这些年来,就算韦瑜去了司礼监,也常去太皇太后跟前伺候,很得太皇太后的欢心。

    韦瑜才一进诏狱,太皇太后得了信就去东厂诏狱里探望,还放出了那样的话,这下谁还敢对韦瑜下手。

    “真是胡闹!”纪文权失望不已的情况下,嘴里低声吐出这几个字。他有点儿恼怒,太皇太后明知道祖宗规矩,后宫女人不得干政,这几十年她也严格遵守。但为何韦瑜进了诏狱,她就忘了这条规矩了呢?

    先别说太皇太后历经三朝的威望,就是她说得要请三法司会同东厂来一起审韦瑜,恐怕最后就会审问出来一个莫须有的罪名,毕竟费礼弄出来的那些所谓的供词经不起仔细的推敲。原先费礼的建议就是把韦瑜弄进东厂的诏狱里,动用酷刑逼供,想必韦瑜也受不住,必然会步何升的后尘,死于东厂酷刑之下。那样的话,也就算是暗中除掉了韦瑜了。

    可这会儿先有三皇妹来告诉他韦瑜有免死金牌,可以不用死。后有太皇太后对韦瑜的袒护,以及间接对皇帝的警告。纪文权不得不考虑改变自己最初那种想要让韦瑜死的想法。

    见皇帝皱着眉头,一脸烦躁陷入沉思状,一边儿立着的沈东小心翼翼道:“万岁爷,奴觉着吧,那韦瑜您还是罚去南京守太|祖的皇陵算了。这么一来,对万岁爷最有利。”

    纪文权抬起头“哦”了一声,问:“最有利?你说一说。”

    沈东:“恕臣多嘴,韦瑜也是个能干人,又是太皇太后宠信的太监。您放过韦瑜,也就是对太皇太后尽孝,大夏朝以孝治国,天下人都会称赞万岁爷对太皇太后孝顺的。再有,韦瑜的罪过可大可小,还不是万岁爷说了算,万岁爷罚韦瑜去南京守皇陵,留着这个人说不定还会有点儿用,不定啥时候就用上了……”

    说到这里,沈东就没有说下去了。他相信皇帝是聪明人,应该能够听明白他的意思。这历代君主要想让底下的臣子们老老实实地按照自己的意思办事,就需要玩弄平衡之术。万不能让一方的势力太强,必须要立起来一个制衡对方的势力。换言之,将能干的韦瑜罚到南京去看守皇陵,将她闲置不用,将来要是费礼等人飞扬跋扈到了皇帝不能控制之时,还有韦瑜这个人可以用来对付他们。

    这样做的确是对皇帝最用利的,既不忤逆太皇太后,也让自己的皇妹纪锦不怨恨自己,最后还可以给自己留一个后手,算是一箭三雕了吧。

    纪文权做事情向来都是只考虑利益,所以亲信沈东的话可说是打动了他。于是,他点点头,对沈东道:“朕明白了,你下去吧。”

    “是,万岁爷。”沈东恭声答应,随即慢慢退了出去。

    这里皇帝想了想,站起来去东次间的书房里头,叫了秉笔太监来,自己口述,让那秉笔太监写了两道圣旨,一道是关于原先司礼监掌印太监韦瑜的,还有一道是关于下令诸王进京共庆新年的。

    秉笔太监写完了旨意,皇帝就让人去尚宝司拿了玉玺来用印。

    盖上了大印,皇帝觉得心中了结了两件大事,忍不住心情也变得好起来。正打算宣魏尚宫进来挑选今晚侍寝的嫔妃时,沈东又再次进来了,向他禀告:“万岁爷,晋王殿下求见。”

    “他来了?”皇帝乍然一惊,看一看窗外撕棉扯絮一般的大雪,不由得奇怪起来,自打父皇崩后,他将三皇弟和四皇弟拘在宫里,他还没有来乾清宫见过自己一次呢。不知道今日是为何而来?

    “宣他进来。”皇帝淡淡道。随即将桌上的两道圣旨装进了案头的两个黄帛袋子里,再将袋口系好。

    纪文楷进来之时,门口的内侍接过他脱下来的沾满了雪的貂裘大氅,他拍了拍袍子上沾着的些微雪花,然后向皇帝躬身请安。

    皇帝纪文权坐在雕龙的紫檀大案之后,叫他起来,也不赐座,只是问他:“这个时辰了,晋王来见朕有何事?”

    纪文楷深深一揖道:“臣弟恳请陛下能看在韦公公对父皇和三皇妹有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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