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去试试他准不准。”

    我在大师面前蹲下,问他,“算命多少钱?”

    这个大师年级很大,头发花白,但相貌清奇。他在灯光下仔细看我,道:“看你心意。”

    我就笑,“你都会什么本事。”

    大师说:“什么都会,你随便说。”

    我眯着眼瞅了瞅,问他:“张灵仙这个人怎么样?”

    大师又抬头看了看我,慢条斯理道:“这个名字太大气,凡人背不起,取这个名的人,活不过二十岁,而且半生疯癫。”

    我登时就傻眼了,幸好有墨镜挡着我的脸,不然他肯定能看见我鼓起的眼珠子。

    我不敢小瞧他,正色问道:“我在找一个人,什么时候能找到?”

    大师笑了笑,伸手要看我的手,看完之后又要我八字,姓名,自己在地上写写画画,最后才道:“要找的人就在眼前,无须费心寻找。”

    就在眼前,我摘了墨镜,对大师道:“我都找了两个多月,一点音信都无,你怎么说她就在眼前。”

    大师哼哼唧唧,摇头晃脑,“你要找的,就在眼前,你若看得清,此生大富大贵。你若看不清,命运多坎坷。不过从你的命格上看,二十五岁有个机会,抓住的话会一飞冲天。”

    他的话我正细细品味,后面的马飞已经上来,揽着我肩膀问大师,“算算我,我这辈子能有多少女人?”

    大师就问了马飞姓名八字,然后道:“你命里带火,克桃花,异性缘少,从命格上看,明年会有大难,生门在北。”说着大师抬头看马飞,道:“你明年最好去北方,可躲避灾祸。”

    马飞就切的一声,“骗子!”说完自己上摩托车。

    我却还在品味大师的话,我找的人就在眼前,到底是什么意思。

    对面大师却轻声道:“承惠一百蚊,谢谢。”

    我就不高兴了,“老头,你算的不准啊,凭什么要一百?”

    大师再次抬头,“你那样都好,就是将金钱看的太重,这句话要是对呢,你就给钱,要是不对,你大可以走。”

    这话说的高明,让我进退两难。给钱,我心疼。不给,就说明我把金钱看的重,他就说对了。所以我无论给不给,都是他对。

    最后想想,一百元而已,少去次发廊就好。

    大师拿了钱,笑眯眯地道:“既然你这么爽快,我也送你句忠告,色字头上一把刀,能避则避。”

    色字头上一把刀,这个道理谁都懂,能避开的有几个?

    我听马飞说,他有次去发廊还看见我未来老丈人德叔了呢。

    五十多岁的男人尚且如此,何况我一个青壮小伙。

    九月中的某天晚上,德叔得意地对我道:“阿发去买两件合体的衣服,周日梁警官摆升职宴。”

    升职宴?

    德叔道:“梁警官以后不是梁警官,而是梁队长,手中权势更大一些,樟木镇有头有脸的都会去,他们又特别请了我们,所以必须得去。”

    只是升职一个队长,也要摆升职宴,我心说这梁队长真会摆谱。结果看到德叔问阿妹拿了两万的利是,我就明白那是怎么回事。

    阿妹拿着钱不想给德叔,用手语问,不去不行吗?

    德叔摇头,“哎呀你们不懂得,我是不想去,但是人家特别打电话通知了,不去就是不给面,江湖上混,抬头不见低头见,怎能不给面?”

    等到了周日,德叔还特意弄的油光水滑,穿一件时下年轻人才喜欢的树叶印花格子衫,浅黄帆布休闲裤,脚蹬意大利产的白色羊皮软鞋,瞬间就像变了个人,丝毫看不出他整日里是跟大米蔬菜打交道。

    我的打扮就相对简单了些,t恤牛仔裤波鞋,标准的马仔装。我对这些其实不在意,但阿妹说这样穿比较像好人,没有江湖气息。

    等到了酒店我才知道,其他客人都有请柬,我们毛都没一根。

    德叔则大咧咧地道:“请柬那是发给关系不好的人,显得庄重。我们的关系那是一个电话就到。”

    说着德叔走进去和诸多我不认识的阿公阿伯打招呼,我则看见水哥也拿出请柬。

    自从知道水哥捞我花了上百万,我便对水哥有种异样的看法,等他走后就偷偷转过去,看到礼单上面,水哥送礼五万。

    妈的,他不是跟德叔商量好的一人两万?

    我正在大厅里乱转,忽然听闻德叔喊我,赶紧笑着过去,德叔对着一帮老头给我介绍,七叔公九叔公各种乱七八糟的哥。

    我虽然脑子晕,但还是本着礼貌用白话将各位大佬都称呼了一遍。

    等我转去,听到德叔跟他们吹:“阿发而家系樟木镇第一打仔,咁犀利啊。”

    我四下看着都是不认识的,自己白话又不好,于是想找个角落喝茶,眼睛一甩看到最角上的桌子空位多,那边只坐了一个年轻妹仔,便走过去。

    起先我觉得那妹仔在看我,并没在意,等我过去那女孩就站了起来,神态很是不安,仿佛我会吃人。

    我很奇怪,看着她道:“我坐这里有问题吗?”

    妹仔似乎不懂我说什么,表情也略羞涩,“你都来咗啊?”

    这问话让我心里一凛,心说这女孩认识我?哪里见过?想着我就仔细看她,忽然间脑中灵光闪现,这女孩是阿荣的未婚妻。

    那天晚上灯光不明,只看了个大概,现在白日看来,这女孩倒是有几分姿色,心说阿荣这老家伙,居然老牛吃嫩草。

    又想起那天晚上她被我吓的呜呜哭,不免有点尴尬,于是对她道:“那天晚上的事是我不对,我不该那样对你。”

    未曾想她听我说话居然是一脸迷惘,我才想起,她是阿荣从潮汕老家带来的,普通话不会讲也不听不懂。

    于是换了半生不熟的白话对她道:“对唔住啊。”

    这次她懂了,轻轻点头,很害羞的说:“冇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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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1章 升职宴

    第31章 升职宴

    冇所谓,就是没关系、不要紧,但在我听来,却有另一层含义,她不介意那天晚上我那样对她。或许是吓傻了也说不准。

    我转眼看看四周,每个人都在忙碌,没人注意这里。就把凳子挪过去一些,伸手去抓她的手。

    女孩吓了一跳,似乎想躲,又不敢。

    我觉得她肯定是被我吓住,觉得好玩,就低声对她道:“我钟意你。”

    女孩听懂了,迅速把手抽走,从座位上离开,小碎步走的很急。

    我猜测,她肯定不敢告诉阿荣。即便告诉了也无所谓,阿荣害我丢了上百万,这笔账我得算。这时候我没考虑,如果不是阿荣,我也只是一名厨工,哪里来的上百万。

    随着那妹仔的身影,我终于看到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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