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乔杉忽然喊:“喂,你说的《普善清心咒》曲谱,倒是拿给我呀。”

    我回头看她一眼,轻声回道:“想要,那就自己来半山取。”

    言毕电梯开,我和王汉一同进去。

    进去之后,王汉一拳砸在电梯壁上,震的电梯都发抖,满脸哀怨气愤,却又无处发泄。

    我大概理解他的心情,好声劝道:“也不能怪她,我听人说,乔杉十岁时候就跟了大龙,一直被养在那间屋子里,教她歌舞棋琴,却不教她礼义廉耻,那孩子对人间美丑懵懂无知,也很正常。”

    “真的?”王汉的眼神中又多了一丝希翼。

    我回:“我也是听人说的,真假不可考,但从那女子言谈行为上来讲,应该是真的,你看她行为动作就知道,她的情商也就是十岁儿童,和成人之间差的远。”

    王汉仔细想想,恍然大悟,一把抓住我肩膀,“你别说,仔细想想,还真是这样。”说完顿首捶胸,骂道:“狗日的大龙,生生毁了一个女子。”

    而后问我,“你说如果把乔杉带去社会上历练一番,她会不会变的成熟?”

    我回:“不好说,看运气。本草纲目上有云:身残者有药可医,脑残者无药可医也。”

    出了酒店,就要上车,王汉却驻足不动,面色严峻,也不知在想什么。

    我连声催促,他却向后退一步,道:“这十万块酬劳我拿走了,以后有缘再见。”

    这话说的突然,让我惊诧,上前问:“怎么好好的说这种话?我们弟兄在一起不是挺好?”

    王汉摇头,而后发笑,“你人其实不错,就是太精明,跟你在一起,我永远都凸显不出来,所以还是分开的好。”

    我听完皱眉,道:“其实一百万要凑齐也很容易,你给我十天时间,我一定把乔杉给你弄到手。”

    王汉依然摇头,“你说的对,不是钱的问题,即便我得了她的身子,也是无用。”

    言下之意,不是乔杉的问题,这我就不懂了,问他:“那是什么问题?我们虽然相识短短几天,但感情却比夫妻都深,我想不通你为什么要走?你要什么只管说,我能办到的绝不含糊。”

    王汉呵呵两声,道:“不要问了,就此分手,说不定,下次遇见,我也是老板了。”言毕,他又后退一步,朝我微笑。

    那笑容,无比纯真。

    我内心一阵唏嘘,却也无奈,似王汉这种英雄人物,那能是我一个小小土鳖就能驾驭的了,是龙必然要上九天,强留也留不住。

    只是,没了王汉的保护,我以后进出门都得小心了。

    同时心里也哀叹一声,不亏是天上九头鸟,这王汉,刚拿钱的时候还说永远记得我这个人情,现在又说十万块是酬劳,腹黑程度不亚于我,就冲他如此厚的脸皮,我估计要不了多久,他就会是个人物。

    告别王汉,我先去了那日定做装备的五金铺,告诉老板,我需要新型锁子甲,要求材料硬度高,韧性强,最主要是轻便,穿在身上不能高于十斤。

    老板叼着六块钱一盒的白沙,半眯着眼,透过烟雾缭绕的铣床问:“你是做什么的?”

    我张口胡说:“警方安插在贩毒集团的卧底。”

    老板哦地一声,“那还得考虑防弹功能啊。”

    防弹?

    这个我倒没想过,不过老板要是能做出这种防弹的锁子甲最好不过,连子弹都能防御,普通刀刃自然不在话下。

    老板却笑:“防弹衣能防弹,但防不住刺刀,锁子甲能防刺刀,防不住重力冲击,你想要那种刀枪不入的防弹锁子甲,我做不出来。”

    我道:“上次做的那种,就帮了我很大忙,虽然刀刃斩在身上依然很疼,但最起码不会造成皮肉外伤。”

    老板就懂了,“你是周发?”

    我竖起拇指称赞:“大叔好眼力。”

    老板摇头,“他们说有两个人砍了七八十个,一个高一个矮,那天你们都来了,我听你叫那个高的是王汉,那你必然是周发了。”

    我立时将眼睛瞪圆,竖起双拇指赞叹:“大叔你神了。”

    他说没什么,只是招手让我跟他去后面,绕过一片荒草丛生,来到一颗龙眼树下,用脚在上面左右量了量,而后反身取来两把铁锹,递给我一把,开挖。

    我不知道那下面埋的什么,但本能地感觉到,能埋在地下的,肯定是好东西。

    挖了将近三十公分深,才挖到一个硬物,于是速度加快,终于看清下面硬物全貌,是个五十公分左右的铁盒子。

    等用铁锹把盒子起出来,我才知道,这是一个铁包木的老古董,看上去有些历史,应该是上个世纪产物。

    老板将盒子上的泥土拭去,而后打开,里面的东西让我动容。

    是一把三十公分的短刀,配有黑色刀鞘,样子看上去像东瀛制品。外面先是黄绸布,里面又用油纸裹了三四层,揭开后一股寒气散发。抽出刀鞘,连刀身都是黑色,只有刀刃部位是青色,寒光闪闪。

    老板将短刀递给我,指着院子里胡乱堆放的生铁钢辊道:“去试试。”

    短刀入手,极沉,约莫六七斤,但挥舞起来的质感极好,刀身一侧有出血槽,刀柄部位刻着两个中文字:武藏。

    我依老板所言,去了钢辊跟前,对着头部一刀斩下,就听道噌地一声嗡鸣,直径五厘米的钢辊头部一截应声而落,其锋利程度让我大开眼界,若不是亲眼所见,根本无法想象。

    老板在后面道:“如果别人用了这样的兵器,你穿着锁子甲又有何用?”

    一语惊醒梦中人!

    我问老板,“这刀是从哪来的?”

    老板道:“我爷爷打仗的时候缴获的,听说是从一名大官身上扒下来的,总共三把,两长一短,长的被长官带走了,他只留下短的。”

    我去!

    “那干嘛埋在地里?”

    “以前搞运动嘛,闹红卫兵,你们太小,不知道的。”老板说着,又抽出一根白沙,点燃了,吞云吐雾。

    我看了老板一眼,低声问:“这把刀怎么卖?”

    老板哼哼两声,“换了别人,我是不会卖的,我听人说你是为了那些桑拿妹才被人砍,对么?”

    这老板什么事都知道,瞒也瞒不住,索性大方承认,是这样的。

    老板道:“现在像你这样有良心的年轻人不多,所以我才会把这把刀拿出来,你拿五万块算了。”

    五万?

    若在去年,我肯定会大骂老板黑心,但在现在,我都觉得老板开的价格低。

    一台摄像机都要八万呢。

    当下我就将短刀入鞘,抓在手里紧紧的,对老板道:“我晚上送钱过来可以吗?”

    老板哼哼笑,“随便啦,反正你的锁子甲要做的话也得好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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