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更是防备多于亲情。如此一来,这些人的地位便有些尴尬了。

    待如海回到家,便即刻叫人去把士隐叫到书房中来,只说有事相商。

    待士隐来到书房之后,便屏退左右,与士隐讲起今日的见闻。

    如海有些犹豫到底是站谁的队。

    士隐虽知日后是四皇子夺得大宝,但如今也并不可多说。只说:“做臣子,上位者最爱的便是中心的,如海你不妨先做个忠君之人,再徐徐图之。”

    如海便一直是保持中立,并不接受任何一方的拉拢。

    说来也怪,太子及七皇子一直派人来拉拢他,之前有过一面之缘的四皇子却一直未派人,说起来如海域四皇子有旧,在维扬地界也是一起办过案的,却并未见他私底下又任何亲近的举动。

    如海与士隐说起来的时候亦是啧啧称奇。在京中的这半年里,如海也算是看出来一些门道,圣上并不喜欢自己的儿子结党,只是抬出四皇子与七皇子来与太子打擂台。显然四皇子并未中招,反倒是太子与七皇子斗得跟乌鸡眼似的。

    到了夏季,皇帝去避暑,让七皇子监国,带上太子,四皇子及十七皇子一起去了避暑山庄。只是在这避暑山庄,却发生了一件大事。太子被皇帝以“窥伺帝踪,欲意图谋不轨”的名头废了,圈禁起来。

    因如海等并未随侍,因此具体情况一概不知。

    七皇子因此也嚣张起来,认定自己必登大宝,行事之间颇有些放纵。

    就在大家都以为太子这下要倒台了的时候。

    谁知未过几个月,到了快秋日里的时候,皇帝又将太子放出来了,并又立了其为太子。说是做梦梦见先皇后了,又忆起了太子,到底对太子有些父子情,便再给他一次机会云云。

    只是太子因被圈了几月,受了些苦,消瘦了许多,也变得沉默寡言了。

    待到中秋时节,皇帝大宴群臣。

    皇帝照例说了一些鼓励的话,便宣布开席了。

    这种宴会不要指望能吃到多少山珍美味,玉盘珍馐。菜都是提前准备好的,待开席之后早已凉透了,也只那几块小糕点还尚能入口。

    王公大臣等自是在太和殿与皇帝一同,女眷则是由太后那边开席面。

    这两边皆是一派热火朝天的景象。

    只是暗地里,另一边,太子的心腹却一直在劝太子:“太子殿下,早些动手吧,迟了时机过了便。。。”

    太子却仍有些犹豫。“只是他到底是我的父亲,我不能。。。。”

    “太子殿下您把他当父亲,他却没把您当儿子!别犹豫了,快些动手吧!”

    太子本人并不是想谋反的,只是身边的人都在逼他,他也确实退无可退。他闭上眼,想起来早年自己对父亲的濡慕,想起了父亲为自己启蒙,检查功课。亦想起了圣上进些时候对他的打压。

    又过了一会,久到心腹等又要催他拿主意时,他才睁开眼,淡淡的说了一句:“告诉将军,动手吧。”

    这厢如海等宴席刚吃到一半,便有一群军士冲了进来,劫持了皇帝。

    太子缓缓从外面走进来,身后跟着一个拿着笔墨纸砚的小太监。

    太子走到皇帝跟前。

    皇帝冷笑一声:“你这是要谋反?”

    太子并不理会,只将笔墨纸砚摆好,说:“父皇写吧。”

    皇帝气极了:“逆子!朕不会写的!传位与你这个不忠不孝之人乃是误国!”

    太子似乎也很有耐心,也不催皇帝,只是捧着笔站在一遍。

    这时情况突生变故,七皇子从座位上站起来,鼓了两下掌,“好极好极,这真是我吃过最有趣的一次中秋宴了。”

    一时又从外面走进来一群军士,其中领头的人走向七皇子,大声禀报:“殿下,外面的人都已控制住了!”

    七皇子说:“好极好极。”又指向皇帝及太子:“将他俩拿下!且去封锁宫门!任何人不得出入!女眷那边也派人去!好好的照顾他们”说话时眼睛却扫向各位大臣。

    这是要以各位大臣的家眷为质了。

    而此时,外面的人丝毫不知宫中发生了翻天覆地的事情。

    皇帝已经有些暴怒了,只是太子却仍是那副沉默又冷漠的样子。

    在如海看来,太子似乎有些万事不上心的感觉,现在似乎也在盯着不知何处在想些什么与现在情形无关的事情。

    太子到现在依旧无子,只有一个太子妃所出的女儿,但也是有打娘胎里就带出来的弱症,整日里都要吃药,在在药罐子里泡着。

    若说是太子对太子妃一往情深倒也不是,毕竟若是情有独钟,后院里又怎么会有那么多姬妾呢?

    说到底太子也是一个可怜人,他的父亲早年里逼他要有储君风范,不可行差踏错;近年里又逼他做个荒唐的人。他的幕僚们早年是想得到他父亲的重用,近年里则是想要从龙之功的荣耀。没有在意他真的想要什么,他从来都是被推着走。

    待七皇子将兵力部署好之后,便将太子及皇帝“请”到了御书房,要皇帝在他早就拟好的圣旨上盖章。

    皇帝自然是不从的,只是在七皇子看来这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他也并不急,只耐着性子最后一次扮演好儿子的角色。

    另一边,十七皇子仗着年纪小,又讨太后欢心,便在女眷那一边的席上。待事发之时,他察觉不对,便从副殿里溜了出去。

    那时宫中还是一片混乱,自是无人管他。他趁乱逃回自己的寝宫,又在寝宫里找到自己往日里偷溜出宫是所穿的小太监的衣服,他即刻换上了。想了想,他又拿上了皇帝昔日给他刻的一方小印,又拿上了慈宁宫的腰牌,并上次出宫时没用完的散碎银两。

    说来也是他走运,太子谋反不知为何并未下令封锁宫门,他十分顺利的便出了宫,待七皇子下令封锁宫门的时候,他早已脱身了。

    他本想出了宫便雇个马车去四皇子府上的,只是现在夜深了,早已没有了可以雇佣的马车,在宫门前的都是等宫中宴席完毕,接自家主子回府的。

    他正愁着呢,突然看见一张有些面熟的脸,仔细想了想才想起是去年在扬州时,林如海家中的小厮。

    这小厮因父母早亡,家中也无其他亲族,便也随如海来了京中。

    他本想叫那小厮直接送自己去四皇子府上,只是这小厮刚来京中,也并不知道如何去四皇子府,十七皇子去的也不多,每次也都是坐马车,也并不留心。

    因此无法,只好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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