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事想同你说!”崔令令猛的回身拉住要走的谭真,却发现他的手火热,不似先前的冰冷。

    谭真没想到崔令令会突然回来,吓的浑身哆嗦,暗骂这女人真是烦人。轻咳一声,皱着眉不耐烦道,“什么事?”

    崔令令有些莫名其妙,这个人变脸变得也太快了吧!心里对他没了好感,只剩下全部的坏话。而且他的脸色,是有多忙啊?崔令令翻了个白眼,好脾气的同他开口,“我…我想问问,你是不是也被困在了这天?”

    “什么?”谭真一时没反应过来崔令令说的什么。

    崔令令见谭真眉头更深,有些烦躁,更多的是失望。“没什么!”说罢扭身就走,想要快些离开这个鬼地方,离开这个变态。只是,最近的变故越来越多了,虽然每日重复着五月初二的生活,但好像许多许多的事已经偏离最初的轨道了。这是怎么回事?崔令令心里越发不安。

    谭真等彻底见不到崔令令的影子了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是什么,只是为时已晚。心里暗暗回想刚刚她说过的话。困在这天?有意思!

    第8章 五月初二(七)

    崔令令想找个小路回南厢小院儿去,孤男寡女是要避嫌的。只是她在谭府的四年很少在府里走动,被那人拉到这个不熟悉的地方,别说走小路了,连回到先前回廊处的路她都不一定还记得。

    等崔令令左绕右探找回原地时,她额头已经渗了细密的汗珠。都已经过了一刻钟的时间了,也不知徐嬷嬷会不会着急,最好不要用鸡毛掸子来迎接她。

    只是,崔令令忘了。这是五月初二啊!

    唐子欢站在回廊处,见崔令令过来赶紧拉着她,“令令,我歇息好了,我们快些回去吧!”不知怎的,崔令令觉得唐子欢有些说不出的怪异。

    按她那性子,不应该是拉着她问东问西,刨根问底吗?可是,现在……

    崔令令有时候也怀疑,自己是不是搞错了。尤其是唐子欢和徐嬷嬷,还有贴身的丫鬟,都是那么亲近的人,是不可能有人假冒的,而且她们是真真切切的人,被徐嬷嬷的鸡毛掸子打中会疼的人,有血有肉的人。但在某些时候,她们又有些反常,让崔令令摸不着头脑。

    比如,现在的唐子欢,反常的很。好似不记得刚刚的事一样,她只是走路走累了,在这儿歇脚,现在歇完了,就该回去了。

    “令令?”唐子欢见她一动不动便过来拉她,“刚刚是你催着我赶紧走的,现在怎么不动了?待会回去迟了,可不能赖我!”

    崔令令反手握住唐子欢,严肃认真,“你刚刚休息了多长时间?”

    唐子欢低了头喏喏,“也就……就…一炷香的时间…”

    崔令令没说话,皱了眉头想事情,一炷香的功夫?她被那人带走的时间都不止一炷香了吧,那被她耽搁的时间都去哪了?

    “一盏茶?”唐子欢突然开口,小心翼翼的想看又不敢去看崔令令,“哎呀呀,人家忘记了嘛!我们快回去吧!不然待会嬷嬷训起来都怪你的!”

    唐子欢索性拉着崔令令,大步向前,“好啦好啦,我错了,我下次不再这样睡过去了!快走快走!”崔令令跟着她的脚步快速走动,脑子里飞快运转才想明白,唐子欢刚刚睡着了?

    所以说,她先前被那人带走的那段时间,唐子欢睡过去了?填补了这个空档?那也不对啊,就算唐子欢睡过去,那没睡之前也是看见了那个人带走自己的啊,不可能一点儿都不记得啊!

    谜团越来越多。崔令令感觉头有些疼,身心疲惫,腿上一软,要不是唐子欢拉着,没准儿就摔倒了。

    再去看唐子欢,一手提着裙摆,一手牵着她的手,喘着气很吃力地小跑。

    用了膳,崔令令拿了纸笔来慢慢分析,她感觉脑子里有太多东西,乱七八糟,杂乱无章。

    首先写下了自己的名字,目前只有她被困在了这个时间内。至于那个神秘人,不清楚。崔令令画了个圈,标示出来。然后是唐子欢和徐嬷嬷她们,表面上很正常,但又有些诡异,这也是个问题,得弄清楚她们的身份。

    最后一张宣纸,被她写满了。所有出现过的人,全都在列。对着这张画出来的线索图,崔令令还是没能找出什么有用的东西。

    起初知道自己被困的时候,她还是挣扎过的,后来发现挣扎也没用,只好作罢,好在日子还能过去,一天天的重复过去,虽然索然无味,但是她本身在谭府里也是这样啊,寄人篱下,然后没有目的的一天天混日子一样过下去。如果非要说有盼头的话,那也只能是谭学远了。

    从第一次见到谭学远,崔令令心里就埋了一粒种子,日渐生根,发芽,慢慢生长。唐子欢是谭学远的远房表妹,如果两位主人翁没什么意见的话,唐子欢日后大概会成为谭学远众多妻妾中的一位。但是,唐子欢没这个念头。

    有念头的是崔令令。崔令令想和谭学远过一辈子,哪怕平平淡淡的做一双农夫农妇也好。只是,这是不可能的。

    崔令令三岁的时候到唐府,同唐子欢一起生活。唐家人对她很好,唐夫人视她如己出,在唐府这段日子,是她过得最开心的。后来又随同唐子欢一同来到谭府,唐子欢好歹还和谭家沾亲带故,而她完完全全就是一个外人了。

    而作为当今圣上宠信的谭家,先不说谭家长媳的身份是要多显赫,或者多门当户对,仅仅一个条件,她崔令令就被排除了。

    因为她姓崔。

    十三年前皇长子赵成德同嫡皇子也就是当今圣上争夺皇位,这不是一场博弈,是堵命,很多人的命,成王败寇,再也没有退路。

    最后皇长子赵成德落败,成为被唾骂的乱臣贼子,连带着支持他的人也永远翻不了身。赵成德最大的支持者是曾经的马相,而马相最得意的门生有二,其一姓崔。

    崔令令住在谭府不仅是寄人篱下,更重要的是身份尴尬。

    当今圣上为了表明自己爱国爱民,只抄了马相满门。皇帝做了红脸,自然有大把的人争着去唱白脸。之后四年,赵成德的追随者渐渐在朝堂上消失,而这些,平民百姓都是不知道的,他们知道的只有当今圣上大赦天下,宅心仁厚。

    谭府不好把崔令令拒之门外,只能打发在偏僻的南厢,既不会落了不忠的名声,又不失了大家气概。

    崔令令在谭府住着,已经是最大的恩赐了。想和谭府人摊上什么关系,是万万不可能的。在现实生活中,先不论谭学远的态度,崔令令是永远不可能和谭学远在一起。

    或许,只是说或许。或许崔令令放任自己困于同一天中,是带了这么一丝意味的吧。不用回到现实去面对不想面对的场景,又可以好好的活着,每天能够见到想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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