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百来人不是毫无胜算,只怕纠缠到屠白发现异状回来,这里离营地不远,救援方便。其结果不是把汉人埋伏一锅端了,就是惹怒屠白,连娈宠都压不住他们劫人的心,定会想宰了省心。

    “在下有惑——堂堂大齐难道无人可顶,为什么连区区在下的‘娈宠’都不肯放过?”

    快吐出酸水的芍药脸色爆红,破口骂道,“你骗人!狗贼用心险恶!大家不要信!”

    师宣勾起唇角。

    用刀尖挑起下巴,当众吻住少年的唇。

    虞人璟瞪直眼,师宣轻笑一下,探入更深。唇舌交缠,师宣的技术经过千锤百炼,很知道怎样令人沉迷。不近情爱的少年初时还挣扎、羞愧、顾虑处境,随着攻城略池,脑袋仿佛炸开有种要疯的情绪肆虐,渐渐难以压抑、隐忍,不为人知的野兽蠢蠢欲动,急欲破土。抓着青年衣袍越来越紧,骨节发白,终于按捺不住!

    见少年似昏了头脑,不顾刀锋骤然前倾,师宣下意识挪开寸许,又疑他是使美人计脱困想挪回,唇舌被少年猛烈的感情覆盖,烫得心尖微颤。

    厮磨啃咬,毫无章法,师宣舌头却仿佛浸入岩浆。他稳了稳心神,推开少年,抹掉嘴角的唾液,抬头——

    包括芍药在内,汉人们尽皆惊呆,只不过众人脸色青黑,唯芍药红了又白。

    “太子殿下自甘下贱,诸位何不成全?”

    虞人璟身形一僵。

    汉人们鸦雀无声,观表情似有几人对殿下萌生不满,只是不敢言。先前发言的人见刻刀又贴紧太子殿下脖子,顾及他安危,不敢强攻,沉着脸喊道,“哪儿那么多废话?!定是殿下身不由己!让你放人就放!想留下一条狗命就乖乖听话!”

    凭空一声怒吼,“——让放谁?又有汉人劫人?!”

    师宣抬眼见屠白回来,心思电转,瞬间划了少年胳膊一下,把刻刀藏回少年衣中。

    几名龙卫围向汉人,屠白重重落地,扑扇着乌黑发亮带着倒刺的骨翼,凶猛巨眼俯视汉人太子,满目威慑!紧接着瞪向师宣不满道,“你喜欢谁不好非要喜欢他?!这帮汉人真不消停!不如朕重新给你挑一个,天下汉人这么多,必有比这大齐太子和你心意的,还是宰了这人了事!”

    师宣拍拍黑羽,眼神示意他待会不要乱说话,才面向屠白。

    “陛下,您误会了。”

    如芒刺背,师宣回眸。少年捂着伤口,脸色泛白,目光刚从他的小动作上收回,抬起黑洞洞的眸子,好似下一秒就会有什么喷涌出来。难道方才几次三番的又被记恨上了?

    师宣失笑,又道,“陛下您看,太子已被贼人用剑刺伤,怎么是来营救。”

    正要露出挡在身后的少年,肩膀一痛,被一把血迹未干的刻刀扎入后肩,师宣隐忍着脸上没露出破绽,惊异转头。少年埋着头藏刀,无法看到表情,沉郁的两条长眉似有思虑。师宣突然想起两人初见,当时阴戾的少年把剑尖竖在他的坠落点,其心性可见一斑。

    少年又整整衣袍,从他身后走出,直面屠白。

    “自孤委身苍越,朝中重臣就已心怀芥蒂,另投戮炎。早前曾计划劫走孤,好凝聚汉人壮大戮炎的边族,可惜一计不成,现在干脆想杀了孤栽赃于你,加剧你与汉人的矛盾,挑起汉民反扑,好坐收渔翁之利……好在孤与苍越负隅顽抗,虽小受轻伤,并未让他们奸计得逞。”

    汉人俱惊!芍药不敢置信!虞人璟却并不看他们。

    他见师宣身形微晃,伸出弱不胜衣的胳膊稳稳扶住,看似孱弱,力气竟还挺大,待师宣站稳又立刻拉开距离。

    第23章 汉奸洗白(9

    屠白待离得近了,才看清小太子臂上伤口与准巫祭师被血浸湿的背部,刀口狠而准,确实不留情面,信了少年的话,没再追究。

    师宣见屠白等龙料理汉人,退到一旁,略有深意地端详少年。

    少年竟把他准备进一步分裂屠白与戮炎的话抢先了。只是,他招汉人记恨又得屠白赏识,并不介意再添黑料,也不会被屠白猜忌。但太子方才反吻已让汉人介怀,再急于划清界限,必有心思不明镜的蠢货误会他畏惧屠白、苟且偷生,难以堪当大任,无异于在与汉人间埋下一颗钉子,虽然原作中太子最终无奈舍身饲虎,同归于尽。但以他的观察,现在还不至于走到那一步。

    虞人璟绷直身板,冷眼旁观溃不成军的汉人,无丝毫同情怜悯之色,让原本赴死营救的汉人渐渐心灰意冷。

    师宣走到少年身旁,强硬地摊开他藏在身后的拳头,意味不明,“等回去,小人帮殿下剪剪指甲。”

    虞人璟抽回手,这才发现掌心已被抠烂,指甲缝中全是血丝。他抬头,青年已不再关注他,侧脸冷然,正观望前方。

    最终,汉人们被一网打尽,押送至附近营地待审,师宣上前善后,“陛下,这帮汉人狡猾如狐,难免恼羞成怒反咬我等一口,还请您念在鄙人与这娈宠所受之伤,不要轻信他们的谗言。”

    打道回宫。

    虞人璟忍到占星楼,都未曾见师宣发问。

    青年找来小剪刀,把他推到榻上,半跪在脚边给他剪指甲,与手下的细致相反,脸上表情极淡。

    “你就没有想问的?”

    咔嚓一下,剪到肉了。

    青年盯着他流血的指尖,声音依旧清润如水,却沉了块铁,“那太子殿下不如告诉小人,是作何考虑,才有如此不智之举?”

    虞人璟垂眸,目光垂落,自青年粗中有细的发,至宽阔净朗的额,再到挺拔如峰的鼻梁,最后停落在拂柳薄唇,白日里的情热涌上心头,似被烫了一下,忽而移开了眼,片刻又缓缓转了回来,道,“……能分得一缕功德金光,孤不信你是奸险小人。”

    虞人璟双手捧起青年的脸,一双眸子灿烈炙亮,直直望进青年眼中,灼得那双总是漫不经心的眼都闪了闪,有些避让。

    虞人璟启唇,声沉而磁,铿锵而厚远,“君若披荆斩棘,孤不让你独行。”

    师宣沉默着,不动声色,波光流转的星眸,一寸一寸琢磨少年。那满腔诚挚深入皮骨,没有一丝虚假的成分,师宣目光凝了凝,突然浅浅一笑,“只听闻情人眼里出西施,未曾相信,现在终于大开眼界……殿下可是心悦在下?”

    青年言语轻佻,眉目轻浮,意指少年心有绮思才美化了他。

    虞人璟年少气盛,满怀意气如泄了洪,脸色涨红,气得憋不出话来。

    “剪好了。”师宣不再争口舌,收起剪刀,起身去找黑羽,用赢的赌资去收购一些东西,再吩咐药人按方调配带回宫的药材。

    ……

    虞人璟窝进贵妃榻,闭目听着动静。有进门的脚步,悉悉索索脱衣声,能想象烛光下莹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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