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定了,我们现在就走吧。他站起来去收拾包袱。

    明日一早再走,我们先歇一夜。沈楚熙拿下他手里的东西,褪掉外衫拉着他躺下。

    黎景知道多说没用,只好静静闭上眼睛。

    他已习惯了有人睡在他身边,烛火刚熄,黎景就睡着了,他不常赶路,所以在路上他几乎很少睡熟,像这样能找到客栈是很不容易了。

    沈楚熙侧着身子,借着微弱的月光凝视身旁的人。

    他把一抹发丝握在手心轻轻摩擦,这个人睡着的时候都是一脸清淡,连笑起来都无声无息,离这么近黎景身上清冷的清香就像月光洒在水中一样,有种说不清的动人。

    他想着舅父的年纪也大了,身体也渐渐不好,况且自己都已过而立,皇上都快二十了,时间过的可真快啊。

    还好他找到了景儿,就算景儿现在还没有完全爱上他,但是他也不会放他走的。

    他看着他,想着很多很多事情,曾经的,以后的,从天黑到微熹。

    黎景刚想睁开眼睛就被沈楚熙吻上眼眸,他躲在他怀里适应了一会才睁开眼睛。

    他看他虽然精神很好,但眼底却有淡淡的血丝,楚熙,你没睡。

    恩,没事,休息好了吗?

    黎景不赞同的皱眉看着他,不说话。

    沈楚熙在他肩上蹭蹭,叹口气我担心啊。

    黎景推他起来,自己也快速整理好,把昨夜没有整晚的东西打包好。

    他俩先骑马离开,沈宫和沈商带着给瑄王的东西驾着马车走。

    长齐离蜀川虽说不远,但也有几百里路程,他们一改前些日子的悠闲快马加鞭。

    沈楚熙怕黎景受不了,尽量在最快的速度中慢下来,黎景却毫不在意,驰马临鞭跑的好不痛快,享受着在阳光中挥汗如雨永不停息的刺激。

    二人硬是把马车走十天的路程压缩到四天三夜不停歇的跑。

    刚到蜀川,就陆续有人来迎接,沈楚熙带着黎景甩开他们,直奔瑄王府。

    他们最后看见瑄王沈连成的时候,夜早已深沉。

    仆人直接把他迎到沈连成的屋中,黎景不好跟着他,就只好站在屋外等他。

    您是黎公子吗?一个五十多岁模样打扮的妇人。

    黎景点头,他不知该如何与这些人交往,只好束手站在原地等待妇人开口。

    我是熙儿的舅母。妇人笑得很是慈祥贤惠。

    黎景动了动唇,夫人好。

    妇人也不在意,她站在他面前,笑着望着他,接着通亮的烛火细细打量,好像很满意,又皱皱眉好像有什么不妥。

    黎公子,熙儿是我和王爷看着长大的,我们待他亲如自己孩儿,黎公子既是熙儿的王夫,那也就是我们的孩儿,老妇人有些话想问黎公子,不知可好?

    纵是深夜,王府却依旧灯火通明,人来人往。

    夫人您请问。黎景不知要保持什么样子来对待这个和自己有非同关系的夫人,只好礼貌的让自己不那么冷淡。

    黎公子还没有吃过育果吧。

    黎景的脸通的一下子就红了,继而转向苍白,他木然的看着妇人。

    育果不是花果,而是一种药物,统治者既是在人口缺乏的时候同意男子相恋,定是出现了有可能解决这种情况带来的繁衍问题。

    吃过育果的男子在左边锁骨下方会出现一块红色蝴蝶斑状。

    黎景虽然以男儿之身嫁于沈楚熙,他却从来都没有想过此事,也许是内心觉得相伴之人男女并无不同。

    第十二章

    黎景虽然以男儿之身嫁于沈楚熙,他却从来都没有想过此事,也许是内心觉得相伴之人男女并无不同,也许是沈楚熙也从未提过此事。

    他不知道,纵然沈楚熙也想和他有自己的血肉,但是却觉得眼前的人更是重要,所以他一直在等,等黎景真正爱上他,因此也就从未提过育果。

    黎景脸色有些发白,不过在烛火的映照下并显现不出什么。

    他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是不愿意为沈楚熙孕子,还是还没准备好要和沈楚熙过一辈子,他只是觉得眼前的所有快的不可思议,几乎是一瞬间,他成了闲王妃,有了个要和自己悲戚相连的人,有了些莫名其妙的关系,就像梦一样不可捉摸。

    老王妃觉得自己可能说错了话,但她想想又觉得没错,自己是长辈,应当关心这些问题。

    正当她还想问,沈楚熙便出来了。

    他神情疲惫,但目光却明亮,舅母,你和景儿在聊什么?

    老王妃赶忙说,我们只是在说熙儿你啊。

    黎景只好点点头。

    熙儿,你们赶路很累,先去歇着吧,你舅父也见过了,别太担心了,都是老毛病。

    沈楚熙搂着黎景答应一声,眉间尽是成熟和稳重。

    瑄王府一直都有沈楚熙的房间,而且仆人日日都会去清理打扫。

    沈楚熙拒绝仆人的带路,抱着黎景几下起落便到了房间。

    累吗?

    黎景点点头,他想了想又问,王爷如何?

    沈楚熙躺在床上伸张舒缓身体,他身形修长,臂腕有力,腰间劲瘦,整个人张开像是一张大网一下子就把黎景抱上床抱在怀里。

    沈楚熙把头凑到黎景的肩窝,舅父没事,我看出来了,是装的,怕是着急见我吧,害我们这么累的赶路,我好困啊,景儿你累不累啊,明天再去

    他说话声音越来越低,黎景本来还认真听着,到了最后也忍不住睡着了。

    翌日清晨,黎景醒来的时候,沈楚熙已经不在房间了。

    这些日子以来第一次没有在他怀里醒来,黎景感觉有些怪异,他暗暗嘲笑自己当初二十多年来是怎么过来的,是不是人总很容易习惯温暖而拒绝冰冷,这是不是不是个好习惯。

    沈楚熙为他准备好的沐浴的水,温度刚刚好,冒着白白的雾气,洗去一身的疲惫。

    他刚洗好,沈楚熙就端着盘子进来了。

    景儿,换上这身衣服,吃过饭,我们去给舅父请安。

    衣服的样式和沈楚熙身上穿的一样,腰间束身,长袖长摆。

    黎景的衣衫除了袖口是米白色,胸前和下摆是大片大片晕开的青绿色模糊莲叶,像是远山云黛,臂弯处用金线绣出一圈镂空花纹,领口处青色的绣线隐隐勾勒出委婉的边廓。

    而沈楚熙的长袍,胸前以白色为底,用大量青色淡青色绣线绣出大片莲叶,针脚细小,和黎景的刚好一个朦胧一个清晰,他的胳膊上同样的色线用反纹绣出金色镂空花纹。

    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两人的关系,同样的颜色,同样的样式,沈楚熙就是要所有人知道黎景是他的人,他的夫!

    传言中病重多日的瑄王正神清气爽的坐在主堂位,等着沈楚熙他们的请安和引见。

    孩儿楚熙给舅父舅母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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